第1章 【强取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章【强取一】 天上的云浓稠浓稠的挤压着,昏黑的天际让人一时间分辨不清此刻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道从天际深处突然斩落的雷,带着极刺眼的光将厚重的云层撕裂了一道口子。 淅沥沥... 那被电光雷声引来的雨从遥远的天际浇灌而下。 站在数不清尸体的沟壑里,男人的剪影如同一道沐浴着光辉的异世之门。 他的手中正抵着一把足有两米的利剑,眨眼间便在四处破碎的骤雨中斩断了怪物的利爪。 跌落在鲜血铺就的沟壑里,那被称为咧嘴的怪物仰着天惨叫,而那声音却转瞬就被湮灭在更大的雷雨声里。 一瞬间,天地里好像除了这个持剑的男人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物一样。 持剑的男人闭着眼将长剑收入背后的剑鞘。 就着那泼天的大雨,男人转过身朝着那具被更多尸体包围的黑色棺材走去。 巨大的棺材立在露天的坑洞中间,积蓄了不少时间的雨与血混成一种深沉的颜色。 男人的脚步在流淌成河的血雨里,溅出一个又一个的透明血花。 直到他停在那乌黑的棺材前,伸出手将那贴在棺材上的尸体拨开。 “二哥reads();!你不能献命!” 已经分不清面孔的少年,突然在成堆的尸体里挣扎出来抱住了他的二哥。 男人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他那只要开棺的手也被亲弟弟的动作所打断。 本顿在半空的手,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将满脸血污的少年从尸体堆里捞了出来。 雨水几乎让人看不清远处的情况。 男人一言不发的检查着少年的身体,却在摸到了少年后背上的血洞后,再也绷不住他本无表情的脸。 而那个被搂在男子怀中的少年,在看到自己二哥的神情时,也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臂。 “二哥...我的命贱,白送人也嫌少。如今其他争夺镇魔之器的人都死了。这可是天赐的良机,用我这个将死之人,为咱衡家换一个镇魔器...这天大的便宜放着不占...岂不是傻?” 少年,自知自己可以撑到这时候已经是走到头了。 左不过就是一死,死前能够代替他的二哥,不至于让他的二哥葬送下半辈子却当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衡伤...你还能活!” 然而远比名叫衡伤的少年想的要固执许多的男人,却在衡伤如此哀求劝解下,也不愿意放弃自己亲弟弟的性命。 抢夺镇魔器的漫长路途中,作为衡家最强的人。 衡泪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毕竟在这群魔乱舞,人心不古的末世里。 想为自己的家人争得一线生机,总是要有横荒野的觉悟。 “二哥!你能不能看清形势?!这封魔山距离衡家有多远?就算我能活,长途跋涉将这镇魔器带回去我也是个废人了。我对衡家没用,可是你不一样啊?!二哥!我的好二哥...我受了重伤,我熬不下去了。 你就听我一句话,让我去献命。等我死了,你带着镇魔器回去。” 赤红着双眼,紧紧抓住衡泪的双臂,衡伤拼命的嘶吼在衡泪的耳边竟让雨声都被压下去一般。 衡泪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怀中的弟弟,虽然脸上的血污被雨水冲刷而下。 可是此时看着弟弟,衡泪却分辨不出弟弟的脸上那些到底是血雨还是血泪... “二哥...我注定活不久的。这些年我拖累你们也拖累够了...你就当是行行好,让我死前至少为了衡家做点事吧。” 衡伤已然没有力气再冲着衡泪大声嘶吼了。 几乎被泥水浸透的脑袋靠在衡泪坚实的胸膛上,衡伤从小本不怎么和这个二哥呆在一起。 而疲于挣命的衡泪每每从外归家也总寡言少语。 比起疼爱自己的大姐与其他兄弟,他这个总被人敬而远之的杀器,的确不是个容易获得他人亲近的人。 如果没有这一回同生共死,只怕就连他的亲弟弟衡伤也会一直认为,他这个寡言少语的二哥就是个没有心也没有感情的人吧? 一个空有一身神力,但却冷酷近似兵器的人。 他的生死如果不关乎自己的存亡,又能够有几个人真正在乎reads();。 所以本就处于危亡之间的衡家,得到了一个能够重整家门的机遇时。 试问谁肯放过这能一劳永逸的天大好事? 尽管促成此事之时,衡泪的大姐在其中多次阻挠... 然而最终,一人之力也奈何不得整个家门的人。 归根究底,以一魔之最可镇十方邪祟的镇魔器,也不过就是一尊比怪物还凶的神像罢了。 比真正为衡家付出良多的活人,它究竟又有哪里值得? 衡泪或许心底里也产生过类似的疑问,但是时至今日他搂着衡伤却别无退路。 “秽木千围,横死之体。百年魔首之成。无主枯魔,凶戾能镇,同等阴司执事。以婚嫁喜色配之可驱十方鬼祟。所以我来献命,至少我们都能活下去。 如果你来献命,你就一定必死无疑。” 听着衡泪的话,衡伤摇摇头却怎么都不肯松开扯着衡泪的手。 “二哥...这不是献命给一个魔物,这是要把你从今往后一生的幸福都葬送给一具枯骨...我反正也是要死的,刚好能和这具枯魔凑成一对。 但你不行啊?你是个活人啊?!凭什么就要为了别人连一辈子都不要了?这些年你不欠衡家的!” 衡伤还想再说,但是衡泪却心意已决。 低下头不去看衡伤的眼睛,衡泪拽开衡伤死死拉着自己的手。 将弟弟身后的伤口裹好后,衡泪任由天上的暴雨冲刷也任由弟弟在耳边不死心的劝说。 随着浓稠云层中轰隆隆的雷声,衡伤眼睁睁看着衡泪将那口巨大的黑玉棺材撬开。 当那雕刻着龙凤祥云的棺盖被衡泪扔到一边,在宛若地狱一样的景色中。 直立着的棺椁内,却是一具穿着紫底红衬婚服,还半蒙着盖头的男尸... 纵使衡泪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也不曾将据说凶戾非常的镇魔器想的多么美好。 甚至可以说,衡泪已经有了要近距离接触一具满体生蛆,浑身腐肉的镇魔器的觉悟... 然而头戴红紫色长纱,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的镇魔器,却端的是服饰精致且整体干净好看。 那本来也只遮住男尸一半的头纱,自然的落在男尸双肩并漏出一个柔润完整的下巴来。 而衡泪也直直瞪着眼前这仿佛才刚刚失去体温一般鲜活的尸体。 这男尸的嘴巴和鼻子都与普通的男子并无区别。 双唇不过分扁薄尽显温厚,鼻梁也挺俊笔直... 这具当真是那被藏在封魔山谷内,足有百年之久的镇魔之器吗? 又或者说,镇魔器当真没被人掉包吗?... 被衡泪的背影挡着,衡伤完全看不到棺椁之内的情况。 满心担忧衡泪献命给这可怕的凶魔会出现意外,但是当衡泪紧紧皱着眉头慢慢伸出手去掀开男尸的头纱后。 那张令人颇有好感的温润脸庞彻底呈现在衡泪的面前reads();。 衡泪伸手轻轻触到男尸的脸颊,却是丝毫没有一点死人的僵硬与冰冷。 再等到衡泪将手指下移,推开男尸的领子触到动脉... 衡泪才终于相信,这的的确确是一具尸体。 一具被活尸黑玉,保存如新的无主之尸――镇魔之器。 确信了眼前的男尸正是引得无数豪强拼死争夺的镇魔器后,衡泪也收起了他本就不多的惊讶。 从背后拔出长剑噗呲一声插入脚边的黑土之中。 衡泪将自己的右手手掌从剑刃上划过。 一道不深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来,衡泪走入棺椁之内与男尸面对面的站着。 低头俯视着男尸的脸,衡泪抬起男尸的下巴吸吮起自己手上的血水,并直接用口将自己的血渡入了男尸口中。 鲜红的血丝顺着男尸的嘴角滑下,但是衡泪却确信自己的血已融入了男尸体内。 因为就在下一秒,那原本沉静安然的男尸瞬间睁开全黑的眼睛,真正是一幅百年魔首的样子。 而无力坐在一边的衡伤远远看着突然就被诈尸的枯魔拖入棺椁深处的二哥,却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献命最后能不能成功... “二哥...” 一片阴影之下,衡泪努力昂着头咬紧了牙关。 不曾发出一声呻|吟的衡泪,被陡然激活的镇魔器蚀咬着肩膀,胸膛,还有脖子。 耳边响起的咕唔之声,正是男尸不断吮吸衡泪精血的动静。 比自己所预想的力气还要更为巨大。 身体被紧紧抱住的衡泪,直到他已经深感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时。 也终于忍受不住的用手捂住了男尸还企图再次咬上来的嘴。 尽管这镇魔之器,比自己想的要完美多了。 但恶魔就是恶魔,啃噬起祭品来却是没有一点人性的。 好不容易从那巨大的棺椁之中挣脱,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衡泪一手捂着自己被咬出伤口的脖子,一手抽出了插在棺材边的长剑。 而那喝饱了血,被揭开了封印的镇魔之器这才算是真正出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连活人都倍感压抑的戾气从黑玉棺材内散发出来... 坐在远处的衡伤这一回,也终于看清了那慢慢自棺内走出的镇魔器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见还披着紫红色长纱穿着紫红色婚服的镇魔妻,一步步从阴影中朝着衡家两兄弟而来。 镇魔之器,戾气横生。 斥血为盟,通阴启阳 以命求娶,为妻镇魔......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所谓的镇魔之器,而只有在堪堪末世里被迫‘嫁给’活人的镇魔之妻了。 第2章 【强取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章【强取二】 带着深重的戾气走出棺椁。 身穿紫红色婚服的男尸乍看上去,就好像还活着一般。 暴雨还在不断的冲刷着天地。 不知何时又聚拢过来的怪物们,一个个呲着牙,瞪着眼,紧盯着那红彤彤的男尸。 却又没有一个敢这时候扑上来撕咬周遭还鲜活的尸体。 衡伤靠在一处岩壁里,正好能够看到周遭的景象。 原本还怀疑这传说中的镇魔器是否真有那么霸道的震慑力。 如今看来,这镇魔之器所立之处。 妖魔鬼怪围堵四周却不敢上前进犯一寸的情况...竟然比传说还只强不弱。 而衡泪站在镇魔妻对面,看着泼天的雨打湿了那身精雕细绣的婚服。 披着长纱的男尸,一步一顿的朝着他走来reads();。 虽说,按照神木奇书里说的。 他作为配娶镇魔妻的活祭品,就算到了奄奄一息即将魂归黄泉的时候。 这镇魔妻也断然不会做出毁约杀祭的事情来。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尽管现在衡泪也算是见识了镇魔妻的本事。 认可了这可镇十方邪祟的男尸的能力。 但同时,有句老话说的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镇魔妻不肯屈就。 他是活人对方是死人,多不过就是他赔了自己这条命填给这镇魔妻。 可身负重伤的弟弟在自己与镇魔妻同归于尽之后,肯定也逃不脱要被这些闻腥而来的怪物们吞噬的结局。 衡泪一把长剑横在胸前,虽然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稀烂。 混着被镇魔妻啃咬的血肉模糊的胸膛,此时此刻衡泪也不敢有一点放松。 两个大活人和所有怪物的视线都集中在那步伐缓慢的紫红婚服之上。 而那男尸兀自朝着对面这冰冷天地间唯一可以依靠的温暖而去。 看着男尸一点点艰难的抬起手来,丝毫不像刚刚还使劲儿箍着自己的时候一般迅猛。 努力集中精神,防备着那很有可能的万一。 “啪嗒...” 当衡泪的剑已经比上男尸的脖子,而男尸距离衡泪也就咫尺之隔时。 男尸那苍白的手轻轻搭在了衡泪的肩上。 就在这一呼一吸之间走过的分分秒秒,衡泪的手攥着他的剑却一动不动。 直到那男尸仰着脸,慢慢张开嘴巴。 一张远比天上的雨水要冰冷许多的嘴贴合在衡泪还散发着热气的胸口上。 滑腻的舌头有些迟钝舔过那被雨水析释许多的鲜血。 身穿婚服的男尸突然间像个没了骨头的人一样靠在衡泪怀里。 一种衡泪形容不出的诡异,伴随着百年之尸所散发出的阴森气息萦绕在耳边。 “咕嘟咕嘟...”的声音传入还僵着持剑动作的衡泪耳里。 直到天上的暴雨终于转小,细细密密的像是洒下的无数断线一般。 在衡泪身上喝够了血的男尸才慢慢抬起头来。 两个在雨中湿哒哒的人形靠在一起。 若不是此时此地,四处都是血腥,满眼都是死尸的话。 远远看着衡泪与他怀里的镇魔妻,却像极了一对刚刚新婚礼成的璧人。 只是这璧人之一的那个,却算不上是真正的人。 虽然衡泪低头与这镇魔妻对视,看着这张脸也是一副清秀喜人的模样。 然而能够让无数嗜血的凶魔畏惧到大餐近在眼前都不敢进犯分毫的... 又怎么可能真的如它这张脸一般,看似无害? 衡泪的嘴唇发白,身上被男尸咬出的伤口也不再流出鲜血来reads();。 男尸的双手搭在衡泪的脖子上,竟然是一幅依附衡泪的姿态。 感觉到这镇魔妻大约是认了自己这个便宜‘丈夫’。 衡泪终于是轻轻闭上眼,将手中的长剑收入背后的剑鞘中。 背着长剑,衡泪朝着不远处藏在岩壁下的衡伤看了一眼。 虽然衡伤之前也对是否能够取得镇魔妻忧心忡忡。 但现在看来,这镇魔之器引得无数豪强喋血相争,此时依附着自家二哥却并未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应付。 衡伤总算是稍微放下了悬着的心,冲还在雨中受难的二哥点点头。 衡泪收到弟弟的示意,将还搂着自己脖子的男尸单手一抱托在了胸前。 比想象中还要沉重些,衡泪也不知这具被说是横死之体戾气横生的镇魔妻,身前又是个什么性情的人。 但见它如此温顺,衡泪也不由得在心中麻痹自己。 自己娶的这位‘妻子’,活着时也必定是个温柔的人。 心中想着,衡泪就抱着这具男尸重新走回了那具黑玉棺前。 看着这黑峻峻的棺材,棺材深处果然垫了不少辟邪镇魔的宝物。 只是此刻衡泪瞧着这些宝物,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身处末世,危机环绕。 这些珠玉古玩,甚至还比不上一把粗糙的砍刀来的实在。 但按照规矩,他娶了这位镇魔妻。 作为陪葬品,也是陪嫁品... 这活尸黑玉的棺材,就连同这镇魔妻一道都归属衡家了。 衡泪再一次走入这空匣子里面,伸手揭掉棺材底上的那纸紫符。 身后的小雨还在窸窸窣窣,衡泪将紫色的符纸翻看,只见上面用朱砂还有黑砂书写的神秘文字,却让人一点儿也看不懂。 “二哥...看看棺材顶上...” 不远处的衡伤皱着眉头出声提醒,衡泪闻言抬起头果然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玉案镶嵌在上。 伸手在这棺椁中摸索了半天,触及那玉案中间就听见‘咔哒’一声。 那四四方方的玉立刻回弹,并打开一角... 衡泪看见这玉案之后的书册,稍有迟疑但还是伸手将东西取了出来。 昏暗空间内,头顶的玉案散发出淡淡的光。 看着这书册上大写的婚书二字,衡泪猜这东西可能就是求娶镇魔妻庇护家门的凭证。 但是神木奇书上除了说要献祭求娶之外,也没说过这婚书又该如何处理... 一只手艰难的翻开书页上,左边是看不懂的文字七扭八歪与那封馆紫符相似reads();。 而右边就是工工整整的汉字... 细细将这不算厚的白色书册看完,衡泪也明白了这份婚书才是自己与镇魔妻缔结婚约的最后一步。 而镇魔妻是否能够完全归属衡家为衡家镇魔辟邪... 也要看这册婚书之上,能不能填全衡家上下的名字。 衡泪看了一眼怀中还一动不动靠着自己的男尸,将这册婚书重新放入那玉案之内。 玉案重新闭合,一点看不出打开过的痕迹。 按照婚书上所述,接下来共有七天的时间可供他处理那些‘婚约’。 一旦超过七天,不仅这镇魔妻镇魔驱邪的能力失效,还会引起魔首反噬。 让这好端端的镇魔妻,变作比鬼还凶的杀人怪物... 衡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所以此时也并不慌忙。 封馆紫符尚在怀中的皮袋子里,镇魔妻也已经暂时认了自己这个‘家人’。 这七天之内,他只要与衡家来接应的人接上头。 而那些环俟着他和衡伤的怪物们,却完全可以无视。 如此想到,衡泪长剑再次出鞘,却是将原本被他扔在一边的棺盖子高高掷起。 当棺盖直立于衡泪的长剑之下,衡泪就将怀中的镇魔妻重新放入棺椁之内。 灵柩慢慢倾斜,衡泪几个脚步一错就绕到棺材之后将比他还大两三倍的棺椁抵在了背上。 衡伤这时也稍微缓过了劲儿来。 步履蹒跚的走到衡泪身边,眼巴巴看着自家二哥的脸。 “这一路上,咱们只能走偏僻的道。” 衡泪与衡伤交代。 “二哥,这镇魔妻从此以后就归咱们了么?” 衡伤总还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嗯...” 也不欲和衡伤解释这七天内不能将婚约完成的后果。 脸色遮掩不住憔悴的衡泪,咬着牙将那巨大的棺椁顶了起来。 “跟紧我...” 淡淡落下这三个字,衡泪也不欲再看四周地狱般的场景。 等到衡泪与衡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这满是血腥味的沟壑后,那些已经蛰伏了太久的怪物们一个个从黑压压的阴影里飞窜而出。 霎时间,死寂的尸坑就成了血肉横飞的餐盆。 那些或丑陋或凶残的怪物互相厮杀争抢着... 背着棺椁的衡泪在足足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之后,终于在衡家接应地方的附近落脚。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衡泪也不急着暴露自己的行迹reads();。 而同样脸色憔悴的衡伤却皱着眉头,靠在距离衡泪不远处,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懵。 “怎么了?!” 稍微松口气,衡泪这才注意到弟弟越加煞白的脸色。 虽然心里焦急,可是此时他们背负着如此重要的东西。 衡泪自己身上也同样负伤磊磊。 纵使有心想为衡伤分担伤痛,但奈何衡泪此时也是无能为力。 “二哥...我没事...” 衡伤自从这出来一趟,见识了封魔山外种种。 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做人间地狱,什么又叫做艰辛困苦。 以前被大姐当做宝贝似得护在家里,小小一片封魔山能有几只可堪大用的怪物。 衡伤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比起这个所谓的杀神二哥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每每被长辈与衡泪放在一起比较,心中又怎么能服气? 而衡泪以前又总是冷着一幅脸,神出鬼没... 未经世事的衡伤就是再怎么机灵聪明,也毕竟是个没经历过大事的孩子罢了。 这一回跟着自家二哥出来抢夺镇魔之器。 回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衡伤才真的明白以前都是他小孩子气。 这一路以来,身边的伙伴接连死去。 如果不是衡泪,多少个他也早都葬身怪物腹中了。 有了同生共死的经历,那份不必言明的感同身受也就油然而生。 虽然衡泪素来寡言,可为了一具镇魔妻死了这么多人。 而他这个早就该被衡泪半路上扔在一边的弟弟,现在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人毕竟只是人,外表看上去再强也还是会渴望温暖渴望同伴的。 衡伤不知有多少次都想放弃自己,干脆往哪个地方一躺咽下最后这口气,也不必再忍受每分每秒的伤痛折磨。 但每一次,只要一抬头看见衡泪扛着黑棺的背影。 衡伤就怎么都不敢轻易扔了自己这条,二哥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命。 所以当衡泪铁青着脸,半跪在衡伤身边检查他的伤势,又满脸严肃的询问怎么了的时候。 衡伤硬是支撑着自己说没什么,也没有像过去还在封魔山衡家地盘上的时候,一遇见点小事就叽叽喳喳抱怨良多。 衡泪盯着衡伤发了一会儿的呆,微微皱皱眉。 那满是茧子的大手拍拍衡伤的脑袋,却比任何一句安慰都来的暖人。 衡伤冲着自家二哥笑笑... 耳边却传来了踢踢踏踏的声响。 躲在岩洞之内的兄弟二人立刻绷紧了神经,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第3章 【强取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章【强取三】 堪堪末世,天下生灵都是摇摇欲坠苦苦支撑。 能够在如此萧瑟末世中求一世平安,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几十年前,有人从鬼牙山上打开了真清道人的坟墓得到了一本神木奇书。 天下人才知道,这处处都是妖魔尸魁,难得一日安宁的世界上。 竟然还有一样足以震慑群魔庇护一方的天下至宝,也或者可以说是天下至魔。 镇魔之器,戾气横生。 斥血为盟,通阴启阳 以命求娶,为妻镇魔...... 从此以后,这原本就血雨腥风的末世中。 各大基地,豪强之间就是争斗不休,只为了能够夺得这具镇魔之器镇魔妻。 几十年的光阴各方豪强为了找到镇魔之器的藏匿之地,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物资心血不知残杀了多少无辜生命。 所以一朝寻得宝物的所在。 就如同干涸的土地中突然掉下一面能够敕令老天随时下雨的免死金牌般。 没有人不渴望得到这样的宝物,就像没有人不希望得到一世安宁。 所以不论是何处而来的豪强高手,不论是哪一方的基地霸主。 这末世之中苦苦求活的人,都发了疯一般的朝着镇魔妻而去。 不遗余力,杀红了眼也不愿退让一步。 无名谷之中,泼天骤雨。 是多少人前赴后继却饮恨遗憾的血泪。 那惊雷闪电,与雾瘴冥冥又何尝不是天下人的凄厉惨叫与死后怨气? ...... 可是镇魔妻只有一个,就算他能够镇压一方的邪魔。 也终究魔力有限,不可能满足这末世之中所有人的心愿。 何况它还是个死人,根本没有任何意识,也并不会理解那些在怪物环俟的末世里求生之人的痛苦。 所以,当衡泪... 这位衡家最强的男人,有着凶兵之称的杀器在上万高手的厮杀中活到了最后。 他将自己的血液和脖子送到镇魔妻的面前以自己的命为代价,得以和这位百年魔首缔结契约。 而作为一具被封存在棺材之中的尸体,镇魔妻没有任何感觉。 一切的行为都是凭借他尸魔的本能行事,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作祟。 而衡泪背着黑玉棺材,怀中还揣着那张封馆紫符。 却与他的弟弟紧张的逃命一般,躲藏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山洞之外的声响reads();。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停止,似乎是有许多人相互对峙着。 衡泪与衡伤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倾听姿势,等待着外面的人发出声音来。 “这里一个怪物都没有,镇魔妻还有衡泪肯定就在这附近。如今衡家与卢家之间已经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一回一定不能让衡泪将镇魔妻顺利带到衡家去。 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与衡家的人接上头之前就杀了他,然后抢到镇魔妻。”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态度坚决。 虽然隔着山壁又有一段距离。 可是感官极其敏锐的衡泪,却还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听清对方的话,并马上听出了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卢裘。 “可是衡泪是崐山中比深渊魔猿还厉害的怪物。我们万一杀不了他...回去了岂不就是死路一条?” 衡泪的实力多么强悍,所以此时此刻仍旧有人畏惧他的本事而隐隐担心。 然而听到这番话,为首的卢裘却只是冷哼一声,眼底都是不杀了衡泪誓不罢休的残忍决绝。 “你不要忘了这一路他们抢镇魔妻有多少大基地的高手豪强们相争。衡泪再强,我不相信他就不会受一点伤?在这种时候,他身边的人手也必然损失很多。我们这么多人,而且各个都是卢家好手还怕杀不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衡泪?” 卢裘哼笑着冷冰冰的说完,仿佛要杀死的不过就是一个挡在脚下的蝼蚁一般。 闻言跟着卢裘一并来趁火打劫的卢家好手们才都不由的点点头。 而就躲在卢裘他们对面山壁之后,衡泪却死死的拧着眉头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衡伤同样听见了这些人打的如意算盘。 如果不是一切都像卢裘他们所料,如今衡泪身边没有人手,又重伤在身的话。 就算卢裘这个卑鄙小人再带更多人来,也照样只能死在他们衡家二哥的手里。 衡泪这些年人形杀器的外号难道还能是叫假的吗? 可是此时此刻,心中虽然恨极了这在基地时就对衡家百般算计的卢裘,也只能咬着牙忍住眼下的屈辱痛苦。 衡泪其实并非是什么天生好杀的人。 在眼前这种局势中,只能默默隐藏自己绝不给对手一点可乘之机。 只要他们能够撑过眼下这最难熬的一关。 自家的人马前来接应,不论这卢裘再准备多少阴谋诡计。 他衡泪都能将这恩将仇报的宵小给砍成几块。 手中紧紧攥着拳头,时时刻刻关注着山壁之外的动静。 不似衡伤一般还将心中的愤怒痛恨写在脸上。 衡泪早就见惯了这种事,见多了这种人。 因为见的多了,所以杀起这种人来衡泪才会像杀怪物时一样从不眨一下眼。 而衡伤却是在如此危机情景之下想起崐山基地时的种种reads();。 衡家曾经多次帮衬卢家,最后却换来如此一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卑鄙仇敌。 衡家因为卢家的打压算计,也一度陷入危机。 如今,但凡给横家一点翻身的可能。 衡泪都断不会再给这些白眼狼一点机会。 有些人有些错误经历一次已经足够。 手中紧紧抓着背后的剑柄,衡泪锋利的眉死死拧在一起。 就在一墙之隔的山间险路上,带着危险兵器的卢家高手细细摸索起周围可以藏身的地方。 危险近在眼前,衡伤满头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二哥...让我从别的地方出去引开他们。” 小声靠近衡泪轻声提议着。 在安静的让人心慌的环境中,衡泪反手抓住了衡伤的肩膀。 然后连头也没回的直接摇头否决了衡伤的提议。 面色苍白的衡伤盯着自家二哥的侧脸心中忐忑不安,又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可是在危机之下,有衡泪做了决定后。 衡伤纵然是满心想为衡泪做些什么,此时此刻也不敢随心而行。 危机之中,衡伤已经俨然与衡泪成了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大敌当前,衡泪还尚且可以保持冷静。 可是衡伤却难免心惊肉跳,总怕自己踏错一步而导致他们付出一切换来的结果灰飞烟灭。 所以衡伤紧张极了,他原本就极其苍白的小脸此时更是冷汗津津犹如死灰。 “卢裘!你来看看这块岩壁!是不是有些古怪!” 突然就在衡泪衡伤他们一墙之隔外,一个极其响亮的声音落下。 衡泪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屏住呼吸,手中抵着他的长剑闭目沉息。 “小声一些,你这蠢材...卢由你去看看。” 岩壁之外,卢裘压低了嗓音还以为自己所说所做都足够隐蔽。殊不知他们在这些蹊跷的山壁中找来找去,和他们要找的人其实只有一墙之隔。所以尽管他们只是正常说话,保持低调。 但却还是让他们所忌惮的人将一切都听了个清楚。 而随着卢裘他们越找越近,甚至是慢慢推动了遮挡着山洞入口的石壁时。 衡伤的心几乎已经要跳出了嗓子眼。 还是衡泪冷静的转手抓住了想要跳出去的衡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一批赶到人马立刻打断了这危险的情况。 “衡家大小姐?呵呵呵...怎么?你不在基地守着衡家最后那点基业,倒是亲自出山来了。” 卢裘手中的刀锋利晃眼,而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就一路匆匆赶来接应的衡家大小姐衡落,只淡淡看了那面目可憎的卢裘一眼冷笑一声reads();。 “杀。” 几乎和卢裘做多的周旋都没有心情。坐在一头被拴住了嘴的黑马身上,衡落只说出这一个字节那些杀意滔天的衡家人就抽出了各自的武器,朝着卢裘等人直接冲了过去。 顿时本来死寂的峡谷峭壁之间短兵相接,杀声炸起。 而躲在石壁之后听到了自家大姐熟悉的声音,衡伤几乎是喜出望外般跳了起来。 未免衡伤太过激动,衡泪一把拦住了想要冲出去的弟弟摇摇头。 而衡伤看到二哥这严肃的神情,虽然心里十分高兴家人及时赶到接应,可还是立刻就收敛起来自己的喜出望外。 衡泪也不解释为何这时候还不出去与大姐他们接头,只是转身将手中的剑收回背后的剑鞘中。 衡伤看着自家二哥重新回到了立着的黑玉棺材旁。 像是在寻找着这口棺材之上的什么机关一般,衡泪沿着分量十足的棺材摸了好半天只听的咔哒一声... 衡伤就看着那原本光滑浑然一体的黑玉棺材,突然从棺背处弹出一道缝隙来。 而衡泪紧紧的皱着眉头,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极其缓慢的将手伸入了那棺背的缝隙中。 直到一种令人浑身发寒气息随着衡泪的动作越发强烈。 衡伤就那么眼看着自家二哥从那封存镇魔妻的棺身中拿出了一根血红的细长短刺。 那刺身光滑犹如血色翡翠,在昏暗的光影中也依旧能够窥视到它的锋利微光。 衡泪和衡伤的目光都落在这根散发着危险血腥气的短兵上。 直到衡伤对着那根血刺反应了半天才突然想起似的发问。 “二哥,这是什么?” “这是挑棍...”衡泪淡淡的说完,衡伤还愣愣的没能理解挑棍到底是什么? “古人成亲的时候,用来揭盖头的东西。不过这根挑棍也叫镇魔刺。等到阴婚大礼完成之后,契者执刺也有执刺一人,至此一生的意思。” “那二哥你这时候将这镇魔刺拿出来是有什么打算?” 衡伤看看衡泪手上的镇魔刺又看看衡泪。 只见衡泪面色凝重的将镇魔刺方向一转居然直接递给了自己。 衡伤瞪着两个眼睛完全跟不上自家二哥的思路。 迟疑着也不敢伸手去接这根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挑棍’... “一会儿如果发生了任何意外,你就一个人带着这根刺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这样做?” 衡伤心中隐约觉得不妙,所以这时候也顾不上仔细思考衡泪话中的意思。而衡泪也没有给衡伤足够的思考时间,就直接将血红的镇魔刺塞入了弟弟的怀里。 “如果发现不妥立刻离开。” 衡泪说完转身就从隐秘的出口离开了安放镇魔妻的山洞,只留下一个还傻傻拿着镇魔刺对着棺材发呆的衡伤... 第4章 【强取四】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4章【强取四】 凶险的山间峭壁,高的地方犹如锋利的刀尖直直插入云层。 低的地方,深深下陷,层层叠叠的山体峭壁让人看不到阴影中究竟有多深。 就这样危险的地势中,一条窄小的路由天边接来。 夹在中间的两方人马各个凶悍非常,一丝也不肯相让。 穿着紧身的单衣,一头披散的黑发。 坐在黑色巫马兽背上的衡落,正是被对面的卢裘一刀砍断了发箍。 当时凶险,衡落但凡再慢一点被砍断的就是她的脑袋而不是她的发箍。 天上烈焰一般滚滚燃烧的太阳不断发散着炙热的温度。 可是在这复杂而峰峦骤起的陡峭峡谷中,不知哪里的寒流却总是窜来窜去像是地狱召唤的讯息。 卢裘死死的瞪着对面的衡落,也骑着一匹深棕色绑住了嘴巴的巫马兽。 看着对面气势丝毫不减当年的衡落,如果不是他在离开封魔山之前亲自下了命令。 只怕卢裘自己都会不由的怀疑衡落现在胆敢和自己这样正面叫板,是因为在基地中还尚有退路... “呵呵...衡落,你那个弟弟还指不定有没有带回镇魔妻呢?万一东西没带回来,你又把衡家所有的一切都给丢了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卢裘嘲笑衡落保不住基地中家族的最后第一点势力,还要拼死出来救自己的弟弟reads();。 在这末世之中还把什么恩义情仇看的如此之重,恐怕也就只有衡家这群不知死活自命清高的白痴了。 卢裘从来就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不得不依附强大时,他能够卑躬屈膝甚至可以假装重情重义... 可是有一天,一旦由卢裘这样的人坐在高位上掌握了权力,他只会把所有阻挡他获取利益的人,哪怕是至亲之人都当做绊脚石一般踢开。 衡落依旧绷紧了神经坐在自己的巫马背上。 她对卢裘俨然不屑于多说一句辩驳的话,因为在衡落眼中她没有必要和一个不是人的玩意浪费口舌。 而这就成了正常人会做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卢裘看着对面那个美丽也冷艳的女人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完全不回答自己的话。 卢裘不由的被激起了怒火。 “你包括现在衡家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还敢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哈哈哈哈!衡落我今天就要让你明白明白和我卢裘作对是什么下场?!” 尖锐的怒吼响破天际。卢家所有跟来的人都没有见过如此怒火中烧的卢裘。 尸体还躺在一边的卢由两个眼睛直直的对着骑在马背上卢裘,仿佛也对这样的卢裘感到惊讶。 而举起了那把从衡家抢来的伤魂刀,卢裘狰狞的脸仿佛一个发了疯的人。 比起实力至少在四段以上的卢裘,将衡泪送出崐山之前才刚刚达到四段的衡落终究略逊对方。 尤其还是此刻,犹如疯狗似的扑咬上来的卢裘。 虽然那些僵持着的卢家好手们因为忌惮衡家死忠们只能远远观望。 可衡落被迫披散着的长发在空中划过急促的长弧,她一招一式之间都透露出明显的勉强。 而衡家的落泪剑与伤魂刀都是近百年来难得的宝物。 这对上好的刀剑被所有者不要命的使起来,越发的杀伤力惊人。 眼看着衡落一个后仰堪堪躲过卢裘的攻击,紧接着卢裘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射出铁手爪竟然立刻就要锁上衡落的脖子。 衡家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已经顾不上其他要扑上去为衡落挡下这卑鄙而致命的一击。 可是奈何等衡家的人先乱了阵脚,卢家的那些爪牙就立刻看准机会扑了上来。 这紧张至极的时刻,原本寂静的峡谷内又炸然响起厮杀声。 眼看着自己的鹰爪就要得逞。 梆的一声,一柄奇长无比的利剑就击飞了那阴险的暗器。 这猝不及防的,卢裘都不知衡泪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身后reads();。 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卢裘顾不上收起自己那瞬间的慌乱。 暗器被看破,就立刻反手操起伤魂刀朝着近在咫尺的衡泪背上砍去。 三人交手,都是至少四段之上的高手。 衡家和卢家其他的那些所谓高手们看着狭窄小道之上交锋的三人。 却只见他们出手收手的速度已经快的令人眼花缭乱。 只能在原本就万分混乱的噪音中,时不时听到十分尖锐沉重的交兵之声。 卢裘被沉着脸的衡泪一剑掀翻在地。 就连卢裘□□骑着的那匹巫马也一同被衡泪的力道摔到一边哀哀悲鸣。 衡泪还穿着那件十分陈旧的黑色大衣,手中提着长剑的他站在逼仄的峡谷中也依旧气势汹汹,仿佛随时都能将阻碍他的山川峭壁一并销毁干净。 卢裘头上都是冷汗... 他恶狠狠的攥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 可就算如此克制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畏惧这个男人,卢裘却还是跌坐在地上仰望着对面的衡泪忍不住的往后退... “二弟...” 衡落还骑在黑色的巫马背上目光狠戾的瞪着地上的卢裘。 听见了自家大姐这句话,衡泪那柄颀长的剑刷的就抵上了卢裘的咽喉一丝逃命的机会都不给对方留。 “衡泪!衡泪!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寒气肆虐的尖刃就挨着自己细弱的脖颈,卢裘可以想象这样锋利的剑在衡泪这样的男人手中,会以多快的速度割断他的喉咙。 所以几乎在那一瞬间都没有犹豫的,卢裘惊恐至极的破着嗓子大喊大叫。 “杀了他衡泪。” 衡落的神情依旧冰冷无比。她一直都是衡家发号施令的那个人,所以就算衡泪再强也依旧只能听她的号令。 可是这一次,剑就这么比在仇人的脖子上。 只需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轻轻一剑,不管是伤魂刀还是别的什么都可能重新回到他们的手中...... 然而突然之间,衡泪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衡泪手中的剑还是一寸不离的挨着卢裘的脖子。 可是衡落也在如此紧张危急的时刻发现了不对劲。 卢裘眼看着衡泪紧紧咬着牙关,唇缝中却阻止不住的渗出鲜红的血丝来。 衡泪握着长剑的手突然十分用力的往前一捅,卢裘却在这关键时刻移开了自己的脑袋抬起另外一只手就射出了那没能要了衡落命的鹰爪。 “咔擦!” 一声细微而尖锐的声响。 那犹如死人枯爪的尖利暗器就抠进了衡泪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衡泪最后勉力迫使自己朝后移了一些,那抓在肩膀上的暗器就会直接抓破他的咽喉reads();。 衡落也对着突然翻转的情形大惊失色。 抬起落泪剑就朝还妄图翻身的卢裘杀过去。 一个翻身借力,飞跃在空中的衡落衣角长发都将本来就极为凶戾的脸庞衬的更像鬼魅。 眨眼间就贯穿了卢裘的胸口,难以置信的卢裘以为自己能够逃过衡泪的剑就一定能逃出生天。 可是他却忘了原本拼死都要和他厮杀的本来就是衡落。 手起剑落,卢裘双目脱窗一般瞪着对面的冷艳女子。 等到他反应过来就要朝着衡落砍下去的时候,卢裘没有想到衡落连躲都没躲居然紧接着就侧身用自己的肩膀接下了他的一击。 而同时,也在衡落如此决绝的目光中卢裘还来不及发出下一个指令来。 就被衡落一剑捅穿了心脏。 到死为止,卢裘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死于弱他许多的衡落之手。 所以他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死不瞑目一般的瞪着肩膀也涌出血的衡落。 四周的交战声也渐渐变弱,当卢家的人已经看见卢裘被衡落一剑杀死后,也发出了求援信号。 那诡异的呜呜声仿佛引诱鬼怪前来的声响。 其他那些也顿时没了气焰的卢家人各个被衡家的死忠们逼的步步后退。 可是听到了卢家的传讯声,在此情况之下衡落的神色却反而显得更加凝重了。 “衡云张,衡秋茹你们全部都回来!” 衡落低声的喊了一句,也顾不上自己肩头的伤势。 而还原地站在峡谷中的衡泪也抵着剑一动不动的闭着眼。 他唇边已经可见血色,虽然之前他还能勉力救衡落于危机之下。 可是此时仿佛石像一般立在那里的衡泪,显然没有之前的雷霆万钧让人忌惮了。 很快收到了讯号就从山壁四面八方出现的卢家人马立刻就将衡泪一众人围在了中间。 衡泪早就想到卢裘安排这些不可能不做二手准备。 好歹当年他也与这位卢家的大少爷有些‘交情’,卢裘用惯了引蛇出洞这一招衡泪怎么可能会猜不到。 而那些事后才发现本该活着的卢裘居然已经死了的卢家死士们,远远看到衡泪双手抵着长剑闭目养神... 显然是一幅强弩之末的样子... 卢裘已死,衡泪这个唯一知道镇魔妻在何处的人又已经是强弩之末...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还有谁能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杀!杀了衡泪!杀了他,镇魔妻就是我们的了!” 突然之间,原本就血腥气十足的危险峡谷中顿时又升起一股止不住的汹涌杀意来。 而这杀意沾染的正是所有末世求生之人都有的自私与贪婪。 第5章 【强取五】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5章【强取五】 刺目的烈日还悬挂在天上,一种令人口舌生干的燥热慢慢开始在这逼仄的峡谷中升腾起来。 陡峭危险的山壁,还有原本就不宽敞的谷道里到处都是人的尸体。 带着还没有完全挥散的寒气,与刚刚才开始出现的热气。 血液的腥味被飘散的到处都是,这危险极了的讯号蔓延在所有热爱新鲜血液的丧尸与怪物之间。 可是却没有一头怪物... 哪怕是饿疯了渴极了...这到处都是食物味道的逼仄峡谷里却没有出现一头怪物。 衡泪站在又一座尸体堆砌的小山丘上,他手中的长剑斜斜的指着地面。 静悄悄的世界里,就连一群站在衡泪身后被庇护的人都仿佛一同陷入了这可怕的寂静之中。 之前还刀光剑影血光四溅,此刻所有的纷乱却全部终结在了衡泪的剑下。 “二哥...” 衡云张的心还砰砰跳个不停,所以远远看着尸体中心的背影小心翼翼的上前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说话的却不是衡泪,众人都转脸看向安抚巫马兽的横落。 而衡泪却甩掉长剑之上的血迹,将那柄泛着银光的长剑重新插回了剑鞘。 “收拾一下,我们去接应家里人。” 横落仿佛不是在对衡泪说,也仿佛他们不回封魔基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姐?” 衡泪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了衡落的身边。 高大的弟弟脸还泛着难看的青色。 从衡落带出来的人全都是誓死跟随的几人来看,从来行事稳健的大姐怎么会如此反常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来接应自己呢? 再联想到之前卢裘与衡落的对话,衡泪死死的拧紧了眉头。 他就那么立在衡落的边上,显然是要向衡落要个解释。 肩膀上打着应急的绷带,衡落却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回给衡泪。 “你照旧和我们分开,我和云张秋茹他们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随机应变吧。现在也不比过去,我没有太多精力时刻看护那东西。” 听见衡落依旧命令一般的声音,衡泪皱着眉头不开口可也不动作就是死死挡住了衡落的去路。 其他衡家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生怕衡泪误会什么。 尤其是一边向来忠心衡家姐弟的衡云张与衡秋茹。 “二哥,家里出了点事情。现在和您解释也来不及了...您就听大姐的吧。” 衡秋茹是个小个子的少年,虽然实力与衡泪衡落比起来相差很多reads();。 可是从小就在衡家严苛的训练中成长,也是少有的少年人才。 相识多年的家人站在身边满脸担忧的劝告,饶是硬汉如衡泪这样也该动些恻隐之心。 然而这一回当衡家其他人都眼看着衡泪退开脚步后,却没想到衡泪居然又两步走到了衡云张的身边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当衡云张还一脸懵逼的被衡泪扭着整个手臂按在地上时,衡云张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衡云张要比衡秋茹年岁大的多了,甚至可以说衡家不少事情衡泪不知道的衡云张却知道。 衡泪不能对大姐动手也不能在大姐如此命令下强迫她说出真相。 可是衡云张却不同。 他总不会就连一个衡云张都对付不了吧? “说!基地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约还从没见过这么坚决反抗衡落的衡泪。 衡泪铿锵有力的声音一点不给面子的低吼出来后,所有站在衡落身边的死忠们一个个都不由的瞪直了眼睛,然后就想都不想的朝着衡泪扑过去。 “二哥...衡家老二...” 参差不齐的叫声都朝着杀意还没敛去的衡泪涌过去,一群衡家人各个绷着身子紧张的朝着衡泪伸出手,却也只是博了个气氛紧张根本起不到真正阻止衡泪的作用。 听见耳边七嘴八舌的解释与劝告。 衡泪却更加下了重手,逼的被摁在地上的衡云张忍不住惨叫险些就要开口道明真相。 “刷!” 落泪剑立刻就顶在了衡泪的肩头。 衡落居高临下的站在原地俯视自己的弟弟。 而衡泪虽然还保持着挟持他人的动作,可是感觉到了衡落动怒所以也不由的顿在了那里。 “不和你说有不和你说的用意。你只管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就够了。再违逆我的意思就滚出衡家。” 衡落总是这样,下了决定的事情容不得别人半点置喙。 这么多年,能够在衡家得以庇护的人多少都了解衡落的作风。 所以包括衡泪在内没有人会轻易去挑战衡落的权威。 但是眼下危机四伏,稍有一步走错这里所有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就要全部陪葬。 衡泪也几乎从没有这样当众忤逆自家大姐的经历。 可是除了情势危急,除了衡泪已经猜到家里或许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就连衡落那剑一点不留情的顶着自己,衡泪也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血腥山谷之内,烈日越发焦灼。 卢家来袭的人都被衡泪的暂时示弱所蒙蔽,从而被杀了个干净。 留下互相僵持的姐弟站在这样灼人的强光中谁都不肯先退一步。 “大姐...” 终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衡伤一步一顿的走向了衡家众人... 衡泪与衡落都一下就朝着自己的弟弟看过去reads();。 看着衡伤面如纸色,就连叫那声大姐都有气无力,衡落纵使冷漠惯了却还是死死的挤着眉头,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衡伤朝自己走来。 “二哥,对不起。没听你的话,我还是跑出来了...” 早在卢家的人还与衡落厮杀的时候,衡泪就警告过衡伤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现身。 虽然衡伤总是不如他家哥哥姐姐那样聪明的把很多事情提前想好。 可是当衡泪出去与那些卢家的人拼杀不止时,衡伤再蠢也反应过来衡泪要他一个人离开是什么意思... 除了保住镇魔妻最后的归属权力,同时也是为了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慢慢朝着衡落和衡泪走过去,衡伤步履维艰却也努力支撑着自己。 即便一路上衡泪都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好衡伤,可终究他还是没能让这个弟弟全然无损的回到大姐身边。 衡泪眼底滑过一抹暗沉,衡落看到衡伤还活着却心中激动,就连拿着剑的手都忍不住的微微发颤。 “大姐...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们吧?” 就在衡落心中情绪稍有所动的时候,衡伤恳求般的发声却让衡落终于再也维持不住她一家之主的坚硬。 指着衡泪的剑缓缓的落下去。 衡落的表情也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无奈。 “崐山的人,将你们返回的线路消息卖了出去。我知道的时候,卢裘已经暗中联合了崐山基地内其他几个大家族,把我们地盘的人杀了个差不多...” 衡落花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了这些话。 听到衡落的话,衡泪才慢慢的放开了被他压在膝下的衡云张。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 衡云张根本都顾不上自己几乎快脱臼的手臂。 “崐山基地的那些人已经疯了,他们怕你真的找到镇魔妻,所以对衡家的人斩尽杀绝。只等你到时候回去,他们能够杀了你将镇魔妻抢过去占为己有。卢裘那个混蛋甚至策动基地的领主搬空了我们的仓库... 大雪封山之前,轮到我们守山关,今年我们本来就损失惨重。那群狼子野心的东西趁火打劫,一点不曾顾念这些年衡家为他们所做的事情。” 衡云张扯着嗓子嘶哑着声音向衡泪控诉一般。 而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是自认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有点承受能力了。 衡伤却还是难以置信的张着嘴,红红的双眼是说不出的悲愤不平。 看着弟弟有如五雷轰顶的表情,衡落闭上眼背过身无话可说。 “二哥你干什么?!” 突然站起身来,衡泪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跨上了衡落的黑色巫马。 “衡泪reads();!你干什么?!” 衡落就知道这些事情不能让衡泪知道。 虽然自己这个弟弟看上去总是一副铁面无情的样子,可是真的发起火来那也是雷霆之怒绝非常人能够承受的。 衡伤眼看着突然炸起的大姐冲上去阻拦自家二哥。 那突然之间发生的矛盾也让一干本来就惊怒交加的家人们屏住了呼吸,紧张不已。 “你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单凭你一个人再强!你杀的光整个崐山基地的人吗?那些人看到我衡家风光,早不知有多想将把我们拉下马一网打尽了。 你现在回去,除了和他们两败俱伤什么结果也得不到。衡泪,冷静点。我们还有镇魔妻!” 衡落一席话说完,原本立刻就要冲出去的衡泪才算是真的顿了下来。 衡落看着弟弟黑着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一段无法言喻的悲伤沉默下,衡落也仿佛破罐破摔般的对衡泪发了问。 而面对自家大姐的询问时,衡泪就显得坦荡的令人无奈了。 “你献命了吗?” 虽然理智多次警告衡落她最好别去问这个问题。 “献了。” 衡泪黑着脸骑在巫马的背上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衡家人瞪着那个固执的衡泪,心里都像是憋着一口气却也没法发出来。 衡家四个孩子... 最小的那个早年被送了人,至今难有音讯。 老三从小顽劣不成气候,现在看起来好不容易懂事一些却根本担不起衡家的未来。 唯独老大和老二,一个心有沟壑,一个武艺无双。 可是现在,衡伤奄奄一息都不知还能不能熬过如今这生死难关,衡泪却为了能够让镇魔妻留在衡家献了命。 这献命一事,虽然那些不知道其中关节的人了解不深。 可是最简单的一条,以命求娶,为妻镇魔。却摆明了是要活人一生一世给一个死人当祭品一辈子不能有欲有念,只能专心侍奉那具僵硬腐烂的尸体... 一个人,一个本该在末世中照样潇洒行走的强大男人... 为了衡家,为了他们把自己的一辈子全都搭进去了... 这样的事情在别人眼中看来,该是多么愚蠢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甚至就连自诩仁义的冯冉,那个崐山基地的领主都做不到亲自求娶镇魔妻! 而衡泪却做到了...只为了他人都唾弃的信义,只为了这末世中最可笑的信义。 衡伤转眼打量着那些虽然低着头,依旧掩饰不住红了眼眶的家人们。 其实这些年来,在衡家庇护之下的何止千百人? 可到头来,敢在这样难堪的时候跟着衡落出来,冒死迎接衡泪的却只有这几十个而已... 第6章 【强娶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6章【强娶一】 在知道衡泪已经彻底将自己的未来推入了死胡同之后,衡落还有衡家一干人都不知该如何去看衡泪。 不论是赞扬衡泪大公无私也好,还是憾恨衡泪自大愚蠢也罢... 已经满身疲惫伤痕的衡泪,走入了这个境地里难道是他们骂几句说几声就能够改变结局吗? 除了秋茹带着人守在山洞之外,衡家三姐弟以及衡云张看着面前那黑沉沉的棺材良久无语。 “我记得在送你出崐山之前就说过,只要把东西带回来就行了!谁让你多此一举?!” 衡落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大声质问。 安静的山洞里突然响起大姐的声音,一边的衡伤和衡云张都无比尴尬的互相对看也不敢插嘴。 “不这么做,就算得到了这口棺材镇魔妻也不会姓衡。” “那你以为你你这么做,这东西就一定归你一定姓衡吗?!” 啪的一声,衡落的耳光响在衡泪的脸上。 站在矮自己半头的大姐面前,以崐山最强者的身份甚至镇魔妻所有者的身份站在衡落面前。 衡泪依旧乖乖挨了这一巴掌,连躲都没躲。 看着衡泪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衡落气到恨不能再扇一耳光下去。 高高举起手来却顿在半空中怎么都落不下去。 衡伤从小就是被自家大姐给宠大的。 虽然对其他人衡落都显得十分严厉冷酷,可是对衡伤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大姐对二哥动手。 如此气氛尴尬,衡云张作为一个外人虽然与衡家这三姐弟关系紧密却也不由地感到担忧。 因为不管是云张还是衡伤都怕了衡泪的沉默,都怕了就算面对如此情势还是不肯多解释一句的衡泪。 这么多年了,衡泪总是这样子reads();。 做什么,打算什么只要他认定总是固执的近乎偏执。 “还有三天...” 突然,本来一言不发的衡泪沉沉的说了话。 像是不相信衡泪会为自己辩解一般,衡落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抬眼直直瞪向衡泪。 “还有三天,如果我不能和镇魔妻完婚。接受了我献祭的镇魔妻就会苏醒过来...”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那东西要是醒了会怎么样?” “会成为比黑骨魔主更恐怖的东西。” 衡泪貌似平淡的说完这句话,其他三人却都如看鬼一般看着不远处的那具棺材。 黑沉沉的就那么立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虽然这段日子,除了最开始衡泪献命的时候,镇魔妻主动的吸食了衡泪的血,一切都相安无事。 可是不论是早见识了镇魔妻凶戾的衡伤也罢,还是后来进入了镇魔圈内的衡落等人... 他们只要想想这具躺在棺材里面尸体,一动不动都能够让群魔避之不及的现实... 就不由的对衡泪那句‘比黑骨魔主更恐怖’感到毛骨悚然。 虽然衡泪他们有生之年很幸运的没有遇上过黑骨魔主。 可是传说中,深渊魔猿那样的存在在黑骨魔主面前也干不过三招。 那种已经超出人们想象的大怪物,就没听说有遭遇了然后还能够活下来的人? 而现在,此时此刻... 比黑骨魔主那种东西还恐怖的存在,就在他们咫尺之遥。 就在一口已经被揭掉了封印,只简单盖着棺盖的黑色棺材里面... 除了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的衡泪,包括从来冷静的衡落都无法控制的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口棺材。 衡泪做的,就是这么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事情。 衡落都不敢想,如果当真她们熬不过这一劫,衡泪和那具尸魔没法顺利完婚。 到时候,苏醒了的怪物究竟要涂炭多少生灵才能算完? 这是一个不能去计算,也最好不要去想的可怕后果。 所以努力的阻断了自己的联想,衡落才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这个从来寡言的弟弟。 “衡泪...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看到大姐仿佛失望般的摇着头,衡泪仍旧面不改色。 他还是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仿佛只是和大姐解释了一下,他们这样就绝对不会失去镇魔妻一般。 衡泪站在黑色的棺材对面,与衡落三人显然站在了对面。 而衡伤也没有想到和他走了一路的二哥居然在知道了一切的后果后,还敢毅然决然的将自己捆在一个如同炸弹般的东西上reads();。 衡伤一直以为献命也只不过就是将自己送给一具尸体当仆人。 没有衡泪的解释,谁能够想到这献命原来还有这样鱼死网破的意思。 衡伤从身上摸出了之前衡泪交给他的那根镇魔刺。 当红的有如鲜血凝结一般的镇魔刺出现在衡泪几人面前,衡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所以,二哥你才把这镇魔刺给了我,是不是只要没有这东西就没法完婚?只要我拿着这个,就算有人抢走了棺材最后也只会得到一个恐怖的杀手?” 衡伤握着镇魔刺的手都不由的发起抖来... 而衡泪看着三人的反应却只是不解的皱皱眉头,然后对着发问的衡伤点了点头。 “这太可怕了...不,我们不能留着这个东西...这才不是什么镇魔妻,这就是个比深渊怪物还可怕的怪物。” 显然已经被吓的开始胡言乱语的衡伤,将手中的镇魔刺直接塞入了衡泪的手中。 对那据说比黑骨魔主还恐怖的东西无法克制的害怕时,就算有云张在一边拉着他,衡伤还是难以冷静。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骇人,这个结果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衡伤也不是怕死,只是对上一个犹如地狱一样的东西。 就只是一些简单的联想都足够把人吓破胆了。 更何况是现在怪物近在咫尺,还仿佛就在棺材背面微笑着。 那种随时都能够掀开棺材将他们所有人油炸生吞的精神压迫。 这种想象太可怕也太难以让人承受了。 所以当衡伤下意识的后退就想要离开暂时存放棺材的山洞时,还是衡落最先冷静下来一把拉住了弟弟的手。 “衡伤,冷静点!” 随着衡落这一声呵斥,险些陷入了自我恐吓而无法自拔的衡泪,才总算是瞪着两个眼睛停下了动作。 “衡泪,你确定是三天吗?” 衡落立刻转过脸来看着衡泪,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确切的消息。 “还有三天,我必须和镇魔妻完婚。” “必须做完所有礼数才算?” “必须做完所有礼数才算,少一环都不是完婚。” 衡泪稍微回忆了一下婚书上的内容,十分肯定的对衡落说着。 闻言,衡落却头大般的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现在这种紧张时刻,能够把镇魔妻安全送回崐山都不容易了。 还要三天之内完婚?! 怎么完?拿什么完?! 衡落猜不到衡泪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心中烦乱之下也只剩对着衡泪瞪眼。 看着三姐弟为了这突然就爆发的成婚问题焦躁难安。 还是一边的衡云张最先沉静下来点醒了着急上火的衡落reads();。 “家主...现在咱们不管是留在原地还是回到崐山,都免不了要面对这镇魔妻的问题。既然这镇魔妻不能完婚就会苏醒成魔。那么我们为何不在这最后关头搏一搏?!” 闻言,衡落转过脸来看向了衡云张,心中惊疑对方所说的搏一搏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看着衡落紧紧皱着的眉头,还有衡伤不解的眼神。 衡云张与衡落对视,仔细的解释起自己的想法来。 “现在咱们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带着镇魔妻回去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和那些贪心不足的人分享我们的利益。最后也很可能被卸磨杀驴。 倒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搏一搏,我们先回去在崐山附近找个隐秘的地方。和基地里咱们自家人接上头,先把二哥这婚事给办了。稳住了镇魔妻,我们以后天高海阔去哪里不能自成一家?如果不幸没能稳住,死在镇魔妻手下让崐山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陪葬也不算我们委屈!” 衡云张眼底的复仇火焰燃烧起来,衡落听了手下死忠的话也不由的点点头。 虽然她还是希望衡家能够逃过这一劫,然后将镇魔妻带回去重整家门。 可是就像云张所说的,崐山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出卖往昔并肩作战的伙伴。 就算以后,他们回去了也立住了脚可又如何能够保证那些人不会再一次背后插刀? 所谓患难才能见真情,这一次衡泪被派出去夺取镇魔妻。 衡家在大雪来临时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嘴脸,衡家其他人能忍,衡落都不能忍。 左思右想,终于明白自己最不想选择的...才是如今衡家唯一的出路。 背水一战,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里...衡落也只能求老天保佑让他们能够渡过这一劫了。 轻轻叹口气,衡落又看向站在那里的衡泪。 “我知道你会做这么决绝的事情是因为什么,但是衡泪...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弟弟。爸妈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俩,我这个当姐姐的这些年总是苛求你变强变强...你已经足够强,本来不该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所束缚。但你却干这么蠢的事情把自己给毁了。 你不要觉得我让你变强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什么目的。如果你和衡伤都不在了,衡泪...你也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为什么活到现在。不要再干那些伤我心的事情。” 面对总是固执己见的弟弟,当姐姐的严厉打骂都起不了作用时,也就只剩下揭开伤口给不懂事的孩子看了。 衡泪面无表情的脸也因为衡落的话染上了些许痛苦。 他虽然一言不发,可站在一边的云张以及衡伤都知道二哥是听进大姐的这番话了。 衡落揉揉刺痛的太阳穴,转身朝山洞外走了出去。 紧跟着衡落步伐的衡伤和云张都不忍的回头看了还呆在原地的衡泪几眼。 衡家最强的男人,强到能够一剑让深渊怪物都命丧黄泉...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强的人却做了一件蠢事导致他此生...或许都只能跟一具尸体过一辈子了...而且比这更可悲的,则是这具尸体还是一具男尸... 第7章 【强娶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7章【强娶二】 武艺能够达到四段之上的,都是足以镇守一方的强者。 在大概几百年前,不知名病毒的出现将人类的文明社会彻底毁于一旦之后。 到处变异的植物,动物还有那些死而行走的尸体都成为了幸存者们的噩梦。 末世在所有人类的猝不及防中来到。 一下子就变成了弱势群体的人们,在最初那段日子里为了活下去简直被残酷的世界一朝打回解放前一般。 稀缺的水源,强大的对手,打不死的丧尸... 还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大的动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样的末世泥潭中挣扎求生的人类,在不断摸索的道路中为那些危险的对手们定下了等级,也为那些怪物们分门别类。 当然也有关于人类自己的,不断进步甚至可说环境影响下进化的人类等级。 在这样一个随时都需要绷紧神经过日子的世界里,体能渐渐强大的人们对于自身的能力要求当然会有标准。 例如所谓的段数,就是指一个人武力可以对付的相应怪物的级别。 武力但凡可以达到一段的,都是能够被容许远离人类聚居地外出猎物的人。 在这个段数里,一般可以应付那些行动迟缓但是外皮非常坚硬的丧尸或者小型野兽。 而比一段更高的段数,则是在相应对手的力量速度下成倍叠加得出的更高成绩。 像是衡落这类,远远超过一般有武力的强者。 他们能够有足以镇守一方的能力,也是因为较之一般只能够杀死普通丧尸和野兽的人,他们可以更迅猛轻松的杀掉比普通丧尸快数倍也强数倍的东西。 这些怪物不常见,但是一般遇见总是能够轻易就给普通人造成伤害。 所以在遇到一些必须要去远处的,或者深入危险区域的事情时,段数高的强者就成了必须的存在。 而这也是末世求生中,各个基地大家族的由来原因。 大家都以强者为主都依靠强者才能得到长久的安宁... 在崐山这偌大的地区内,位于最核心面积也最大的隐蔽山区内,正是整个崐山基地守备也十分警戒的核心。 这里自从末日开始时就被当地的山民所开辟... 经过了几辈人的不断发展,虽然不比那些靠近平原城市的基地军事物资丰富。 但是靠山吃山,有了安全的住所还有取之不尽的食物。 尽管崐山深处有可怕的怪物比邻,但是也因为这些怪物才让崐山基地内的强者层出不穷。 甚至还培养出一如衡泪这般,足以与深渊魔猿比肩的超段高手。 如果说衡落这样级别的存在都足以借用地势,配合自己的实力镇守一方。 那么像衡泪这样,在人类中很难找到匹敌对手的强者,早就能够潇洒于世根本无需畏惧一般的怪物魔物reads();。 所以有这样的一个强者占据着崐山阴影中的一小块地方。 如果不是深渊魔猿当真出现了的话,那么一般的人想要突破这样危险的地势来找麻烦确实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与衡家基地里面的家人们接上了头。 被安排去接应家人的衡云张与鹿爷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回来。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衡泪已然穿好了一身黑色的长褂戴好了红色的绸花。 按照婚书上的要求不到时辰绝对不能请出棺材里的镇魔妻,所以还安安静静的立在喜堂后面的棺材没有人胆敢擅自靠近。 而衡泪就坐在喜堂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帐外。 不放过一点点风吹草动的衡泪只等着所有该来的家人们到场。 衡伤与衡家的下人们则一起守在喜堂外面。 简易的营帐远远看上去与山与树都可以混成一起似得。 走近了,也显得十分朴素的门面上还垂挂着一些遮掩般白色的长布。 而步入最大的一个帐子里面,却是红烛交映喜气洋洋。 要不是白皮的婚书上写明了要以求娶正妻的规格来做。 就算是最高调的阴婚,也没有这么夸张的满堂红...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这样布置只是为了给衡泪娶一个死妻的话,只怕一般人都会误以为这真是要办喜事了,只是新娘子还没有到而已... 直到衡家人终于都一个个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一些还不明白衡泪娶了镇魔妻对他本人意味着什么的人,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神色。 “二哥...” 衡云张总算是迟迟归来,看着站起来的衡泪轻轻叫了一句。 “都接出来了吗?” 面对衡泪的问题,衡云张却稍显迟疑但又随即重重的点点头。 衡泪有些奇怪的看着衡云张,不明白他面色阴郁是因为什么。 而之前因为马上临近行礼的吉时,被勒令留在临时营帐内的衡泪,只能在后方默默的等待衡落等人的音讯。 衡泪虽然担心衡落她们这一次仓促回基地与家人接头,可成婚期间却不能做什么实际的行动帮助家人。 一直到摆在喜堂上的座钟快要接近十二点,衡落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营地。 这样分秒必争的时刻,衡泪当然也没时间去追究衡落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衡落这位高堂上位,衡家其他还能算上亲近的长辈落座。 看着红红火火的喜堂里,虽然很多年纪还小的孩子眼中还透着好奇和期待。 可仍旧压抑不住由镇魔妻所带来的肃杀气氛。 年纪大一些的鹿爷,年轻的时候就一直侍奉衡落衡泪的父母reads();。 忠心之仆,事亲之媒来做主婚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而血亲上座,高堂捧茶。 衡落虽然面色难看,并未有办喜事的欣然表情。 但作为衡家现在的家主,衡泪的长姐也唯独她算符合高堂这个要求。 至于宾客亲朋,尽皆观礼... 虽然这里全是衡家的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外来宾客。 不过几乎上百的人头整齐两列排在堂下,也勉强算是做到了这项要求。 寂静的喜堂之上,俊朗而强大的衡泪穿着整洁的黑色长褂,带着红艳艳的绢花也衬的他少有的喜气及人。 如果他今天要迎娶的不是一具尸体的话,那本该是多么令人高兴雀跃的场景? 毕竟衡泪可是崐山境内最强的男人啊? 有谁能够想象的出怎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人?怎样的人才能够驾驭的了这样的男人?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让衡泪都安然站在一旁,只为虚席以待对方的到来...... 于是人们都不由的紧张也有些好奇的盯着面色无改的衡泪。 而唯有那些真正知道这场婚事有多么要命的人,满头虚汗的看着喜堂最中间那架座钟... “抬棺!” 衡落死死的皱着眉头低声叫道。 “抬——棺!” 早就做好准备的云张秋茹以及另外两个负责抬棺材的衡家人,大声的重复着衡落的命令。 然后四人涨红着脸,牟足了劲儿,才十分艰难的抬动了这口立着的棺材。 衡云张四个人也都是至少二段以上的高手。 也只有衡泪一个人背着走了几天的棺材落在了其他人的肩膀上,才能让众人明白这棺材究竟是有多沉?! 而就是这么沉的一口棺材,却是衡泪在身负重伤的时候背了一路的东西。 至于这活尸黑玉的棺材,在神木奇书上记载为真清道人所发掘炼化的至宝。 据书上所说它有能够让尸身千年不腐不坏的能力... 在衡泪没有打开棺材亲眼看见那镇魔妻的样子以前,衡泪还会觉得千年不腐不坏也许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 但是当衡泪在斗败了所有高手,亲自揭开了那棺材上的封印之后... 衡泪才终于明白,不论是镇魔妻以一魔之最镇十方邪祟的传说。 还是活尸黑玉可保尸身千年不腐不坏的记载,都是切切实实,没有一点修饰一点夸大的真实。 也正因此才会有那么多的豪强高手,拼死都要抢夺这口棺材,抢夺这棺材中的镇魔妻... “开棺!” 当那巨大的棺材黑压压的立在喜堂的东南角,所有观礼的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开——棺reads();!” 衡云张与衡秋茹两人齐齐重复着。 响亮的声音在简易的喜堂内外扩散。 有些胆子小的人甚至在这关键时刻别过了脑袋,不敢去看开棺的一幕。 但是当没了封馆紫符的棺盖被揭开放平后,在满堂的喜色里一个身穿紫红喜服的整洁尸身,却安安静静的立在那深深的棺材当中... 没有想象中腐烂生蛆的丑陋,没有扭曲诡异的体态... 一片红色烛光与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都像是被吸附在了这具精致好看的尸体上。 他披着长长的紫红长纱,身穿的紫红婚服上绣着的是人们认不出的复杂纹样。 真的难以想象,这是一具超过百年,甚至存放更久时间的尸体。 他看上去太干净,太明艳了。 虽然看不清那长纱之后是怎样一张脸,可是在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这就算不是绝世美人也绝对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再加上人们原本就对镇魔妻的那种敬畏与期待。 所以就连坐在高堂之上的衡落都难免将目光落在了这安静好看的人形上。 于是偌大的喜堂里,除了早就见过这位镇魔妻的衡泪。 其他所有人都如同被眼前的景色摄取了魂魄一样,呆呆的看着棺材中的镇魔妻一眼不眨。 最后还是那不断走针的座钟声音,提醒了一样发呆的衡落将目光从镇魔妻的身上移开。 衡落按照衡泪所述的规矩开口让主婚人继续婚礼。 满头白发的鹿爷睁着依然矍铄的眼睛看向衡落轻轻颔首行礼。 衡落也朝着老管家鹿爷点点头回以示意。 一切都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 虽然这场大婚已经被衡泪尽己所能的简略缩短了,可是要做足每一个必须的环节却还是需要一定时间。 省去主婚人原本该宣读那奇长无比的婚约,也省去长辈对婚约的应誓... 鹿爷看着那马上就要靠近午时的指针,手中拿着镇魔刺朝着一动不动的镇魔妻高声喊道“出棺——!” 当鹿爷沧桑而有力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由的绷紧了神经看着那满身精致的镇魔妻时... 这一停一顿之间,就连鹿爷这样见多了风雨的老人家都难免额头冷汗。 看着棺材内的镇魔妻一动不动的时间就算再短,也是足够让人感到煎熬的... 看到有观礼的人忍不住双手抱在一起做祈祷状,衡落就能明白现在站在这喜堂上的众人该有多害怕这镇魔妻不肯下嫁... 就在这越来越长的等待中,满堂亲朋都快要在沉默中崩溃时。 只见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尸体居然微微动了一下... 第8章 【强娶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8章【强娶三】 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尸体微微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包括衡泪在内的衡家人全部都拉直了脑中的弦... 而还蒙着长纱的镇魔妻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抬起了左脚。 明显很重的婚服,因为镇魔妻这动作也带起了鲜活的微光。 衡泪的眼睛直直看着斜对面的镇魔妻一点点走出了那口棺材。 穿着红色的喜鞋,一步步踩过那铺在前面的棺盖上... 一直到镇魔妻走到了衡泪的正对面,站在衡泪的两步之遥。 之前人们悬着的心才总算是一点点的回落。 这镇魔妻虽然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可毕竟他终究是一具不该有意识的尸体。 眼睁睁看着一具好似活人的尸身,居然会‘听人话’一样的走出棺材站在自己的新郎面前... 这一幕只怕日后人们说起来,也绝对算是旷古奇谈了。 至于满心紧张主婚的鹿爷看着镇魔妻就位,也顾不上其他人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一声一拜天地出口... 衡泪就与他这位从此以后一生都无法分割的妻子,一同转身朝着账外深深一躬。 看着这比之衡泪的身高都当仁不让的镇魔妻,观礼的衡家人只怕都要不由的感叹,不愧是能够镇压十方邪魔的魔首! “二拜高堂!” 鹿爷紧接着就落下话音。 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这行礼的一人一尸身上之时reads();。 衡泪与镇魔妻已经朝着衡落缓缓拜了下去... “你们衡家想要独霸镇魔之器?!做梦!” 随着一声暴喝突然炸响! 无数锋利的尖针就朝着衡泪一人激射而来! 窸窸窣窣的飞针有如暴雨... 千钧一发之间,衡泪居然直接抽出立在手边的长剑眨眼间就击飞了所有细针。 一下子安静的喜堂就瞬间乱做了一团。 本来还安坐在高堂之上的衡落见到这突发状况也一拍手边的桌子站了起来。 “大姐!果然衡欲出卖了我们!” “秋茹,常难你们带人出去挡住!衡泪继续拜堂!” 此时此刻就算衡落有心想要追究那叛变的二叔衡欲,现在也绝没有这个时间让他们浪费。 眼看着那座钟的指针就要指到十二,在这要命的关头如果衡泪与镇魔妻不能行完大礼。 那仍由他们之前做了多少牺牲铺垫,到头来都很可能全部毁于一旦。 眼看着那甩着鞭子的崐九已经闯入了喜堂,虽然衡泪手中拿着武器一点也不必畏惧这些手下败将。 可是那已经慢慢直起身子的镇魔妻就站在纷乱的人群中间... 要是不能按照婚书上的规矩完婚,就连衡泪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阻拦苏醒之后的镇魔妻。 这眼前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的镇魔妻,着实是比外边那些喊打喊杀的强盗们更可怕的定时炸弹。 所以衡泪表情严肃,转手就将自己的长剑插入了一边的地上。 转过身来,衡泪朝着鹿爷眼神示意也只想赶快与这镇魔妻将最后一拜结束... 于是当喜堂之外喊杀声此起彼伏的时候,主婚的老管家鹿爷也只能急匆匆的继续喊道‘夫妻——对拜!’。 还不等这一声话音落下,衡泪就紧紧盯着对面镇魔妻的脸要弯腰拜下去... “衡泪你想一个人独占镇魔妻?你问过我们八大基地的人没有?!” 那简直是能够把大地都震颤的吼声。 就着这样来势汹汹的怒吼,衡泪连腰都还没来得及弯下去就被一柄青色的杵打断了动作。 这突忽之间,就连衡落都没机会反应。 而那拿着青玉杵的男人身法刁钻,也是堪堪避过正慢慢弯下腰的镇魔妻直直朝着衡泪杀过去。 不得不在这关键时刻闪开身子,衡泪十分勉强的脚下未动,只由着上身避开杀招。 然后看着一边的大姐衡落一手伤魂刀,一手落泪剑与那个企图搅婚的人杀到了一起。 这么凶险的境况中,仍由那些突然群聚而来的豪强搅局。 也仍由衡家最后的那些人浴血奋战... 甚至就连该安安心心拜堂的衡泪都难免要为这些战斗分心reads();。 可是那镇魔妻却始终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当衡泪根本来不及与镇魔妻完成这最后一拜,行完大礼时。 原本稍作停顿躬下|身的镇魔妻,却在衡泪再一次被人打断行礼的时候一点点,慢慢的直起身来了... 衡泪几乎目呲欲裂的想要弯腰完成大礼,可是也来不及了... 四周越来越嘈杂的打斗声,还有四处飞溅血浆皮开肉绽的声音。 衡落他们几乎不眠不休临时搭建的喜堂也在无数涌来的高手侵袭下,一点点崩塌颓落... 直到四周全部都成了废墟,直到这短短一个瞬息间惨死在镇魔妻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衡泪就就那么站在紫红婚服的对面,望着那一动不动的尸魔,手中的长剑一点点抬了起来。 “当——当——当——!” 午时已到的催命之音随着座钟摇摆的钟坠发出。 那些不断朝着镇魔妻聚集而来的各方豪强们,到了此时此刻都还没能明白等着他们的将会是多可怕的结果。 甚至,就在衡泪这样的超段者都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这具镇魔妻时。 外面那些互相争抢厮杀的人还在骂骂咧咧吵吵嚷嚷... “崐冉,不要怪我们烨山基地的人心狠,现在这镇魔妻有能者居之。你可想好了,现在就算你得到了这镇魔妻,日后能不能扛得住其他基地的人来袭!” 说话的人,正是八大基地之一的烨山基地第一高手烨停。 虽然对于崐冉而言,烨停说的也都是实话。 但是镇魔妻近在咫尺,就算崐山远比不过平原城市等军事资源强大的基地。 可是崐冉他们费劲心机算计衡泪,才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 要让他们放手?这岂不是要崐冉他们将到嘴的肉送人?这怎么可能? 于是一直被崐山基地几个大家族的家主保护在后面。 崐冉也一改往日宽和仁善的面目。 只听崐冉冷冷的发笑却一点不给所谓八大基地之一的烨山基地面子。 “在谁地盘的菜就是谁的...烨山基地再强这跋山涉水的,别是吃到嘴里再半路吐了出来。强龙不压地头蛇,烨停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看到崐冉都敢如此叫板,其他几个几乎同时到达的大基地高手都不免相互嗤之以鼻。 “小小一个崐山基地,口气倒是挺大的。八大基地的人敢隔着千山万水来追镇魔妻就不会没那个本事带回去。倒是有些三流基地,最好不要在大家面前口出狂言。否则的话...别肉没吃到嘴命先没了。” 佑川基地这一次派来的也同样是一等一的高段强者。 虽然八大基地的豪强们这一次只来齐了六家。 可是能够引的这六家前来的,遍数世间稀奇至宝,也只有让所有活在末世中的人寻觅了几十年的镇魔妻,能够有这个排场了reads();。 崐山这小小一片山谷里,六家好手齐聚。 被围困在最中间的衡落等人死伤惨重,显然已经被当做无关紧要的配菜。 毕竟在八大基地的高手面前,就连崐冉这一方基地的领主都被损的一文不值。 原本就在崐山被迫害打压的衡家就更加显得地位渺小不值一提。 就算那能够于万人中取得镇魔妻归来的衡泪还尚在原地... 但奈何一片废墟之中,袒露在一片光明中的镇魔妻太过吸引人的眼球。 以至于那些大基地的豪强们根本没意识到,还有衡泪这个超段者阻碍在他们的面前。 听着那些豪强们撕破脸般的争吵着,身上又挨了一杵的衡落红着双眼靠在一边的柱子上。 衡家的人一个个都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样。 回想过往衡泪父母尚在人间时衡家的风光,再看看现如今这被人一贬再贬一骗再骗的境地。 群途末路,还偏偏世道不公的遭遇了所有最坏的情况。 急匆匆为镇魔妻搭建喜堂的时候,衡落曾以为最信得过的二叔却居然都在他们转移最后那点物资的时候,将他们的行踪出卖。 以为还尚且能够合作信任的昔年同伴,也为了一己私利联合他家将衡泪回家的线路泄露... 一桩桩一件件,衡落只要想起她曾经心软的相信过那些所谓的亲人,就止不住的气血翻涌怒不可遏。 世道不公,天理难存... 难道在这个末世里,就真的没有一点公义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人情尚存吗? “呕——!” 衡落耳边全是那些豺狼鬣狗意图瓜分他们这些活人的刺耳话语。 再强的人,也终究在背水一战最后的失败中因为绝望而止不住崩溃。 衡伤眼看着自家大姐一口血吐了满地... 纵使他知道不能完成婚约,那镇魔妻会变成前所未见的可怕怪物。 可是此时此刻,衡伤从背后搂着衡落支撑着自己的姐姐,却阴狠的冷笑起来... 反正他们不能得到镇魔妻,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什么八大基地,什么家园故土... 没心没肺的这些人,就该去下地狱给所有枉死的衡家人陪葬! 显然已经步入了痛恨的疯狂之中。 衡伤与所有一同被围困住的衡家人几乎都如此决绝的祈祷着。 只希望他们就算要死,也要镇魔妻化为地狱将这里所有人全部杀光。 末世的绝望,从来都不是物种的变异和物资的匮乏。 当人们渐渐失去了最后那点人性,再也不明白自己生而为人的意义时。 那么人...与这末世中所有的怪物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9章 【苏醒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9章【苏醒一】 仿佛只要是镇魔妻所立之地,就永远都不会缺少死尸。 虽然它总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哪儿,不曾开口言语也不曾动手杀生... 可是只要是听见镇魔妻这三个字,不论是谁不论男女老幼不论高低贵贱,都不可避免的要对它生出敬畏之心... 镇魔之器,通阴启阳... 在这哀哀末世之中,活人艰难挣扎的世道里。 就算这镇魔妻其实并未有传说中十分之一的能力... 也依旧是无数人向往的,一个美丽的愿望。 所以身处绝望,人们在无数面对死亡,面对恐惧的日子里有一个如镇魔妻这般的传说... 又何尝不是一种慰藉呢? 强者纵然有能力去争去抢,而那些只能够依附强者而活的弱者,对这样的镇魔妻也只剩下一些美好的寄托。 ............ 然而不管这末世中,人们如何去抢夺这镇魔妻也好,去评价这镇魔妻也罢... 似乎从来没有人真正去关注过这一魔之最可镇十方邪祟的镇魔妻,原本是个怎样的人? 或者也可以说,在他被迫穿上那身象征大凶大邪的紫红色婚服前,他究竟有没有想要成为什么所谓的镇魔妻? 一具已经死了少说百年的男尸,一本因为机缘巧合而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奇书reads();。 不知道是因为真清道人的一时兴趣,还是刻意为之。 剑非作为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大好青年横死山野,被当时云游的白发老道所遇。 老道当时感慨命数,也对这世间的未来十分堪忧。 翻手掐算,对着剑非这清秀老实的青年连连点头也不知是算到了什么?展开了眉宇面露笑容。 于是山川流转,世事沧桑。 剑非遭遇横祸身死之时恐怕都来不及为自己的英年早逝扼腕叹息,那突如其来的世界末日就伴随着一种古怪的病毒肆虐起人来。 彼时横死,虽然也让剑非远离了末世初来那段最恐怖的日子。 只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该来的躲不掉... 当剑非这镇魔妻躺在棺材里足有百年之久,一朝重见天日... 天知道当剑非手中还拿着凶器,四周却是尸山血海的景象时...剑非自己又是怎么一个感觉? 刺鼻的血腥味窜入脑海,身体不受控制的杀戮。 在那些之前还叫嚣得意的基地强者们,一个个被剑非这镇魔妻杀的溃不成军跪地求饶之前。 原本最接近镇魔妻的衡泪却在朝着剑非狠狠劈下一剑,未曾得到剑非的任何反击。 反倒是那些不知犯了哪门子太岁的外人,一个个像是前世就与这镇魔妻结了仇一般。 阳光灿然,树荫斑驳的浅浅山谷中。 有如复生鬼魅一般的剑非头上还蒙着那不曾被挑开的盖头。 繁重的婚服与长纱不曾有一点影响剑非动手杀伐的速度。 饶是没搞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衡泪,都呆呆的远望着身形极其之快的镇魔妻徒手掐断几位高手脖子的画面。 直到那些后知后觉的豪强们朝着镇魔妻举兵杀来,顿时围剿之势变作那紫红婚服一人的屠宰场。 衡伤衡落也靠在一起瞠目结舌的望着那突然大杀特杀却独独放过了他们的镇魔妻... 一直到那些前来进犯的人都死的死逃的逃... 原本热闹非凡,喧嚣不止的废墟又渐渐回归一片安静。 衡泪本以为这镇魔妻会就这么一路追杀出去,直到屠灭整座崐山才会停止。 结果突然间,手中拿着半途夺过的青玉杵,镇魔妻却只是停在了一处沐浴着阳光的山坡处。 “怎么回事?那东西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一边的衡落勉强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也看向远处的镇魔妻。 一些还苟延残喘的衡家人也同样观察着远处那个紫红婚服。 唯有衡泪此时完完全全忽视了自己的安危,几个纵身就朝着镇魔妻处跳了过去。 而他手中除了他从来不离身的长剑,还有那根镇魔刺。 拿着镇魔刺,衡泪在距离镇魔妻不远处的位子停了下来。 看着半天一动不动的镇魔妻,衡泪皱着眉头慢慢从对方背后靠近reads();。 就在衡泪几乎要伸手触到剑非头上的长纱时。 那原本一动不动的镇魔妻竟然猝不及防的朝后退了两步。 而就是这突然的动作,导致已经极其靠近镇魔妻的衡泪一把触到了对方的后背。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衡泪就感觉到这镇魔妻似乎颤抖了一下。 而睁开眼就看到了满世界的死尸... 剑非却是在这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视觉冲击中,被惊到大脑一片空白!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不是之前去二哥家要他欠我们家的米钱吗?’ 剑非瞪着两个眼睛被吓的几乎连转过身看看究竟是谁碰到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还处在完全震惊中的,除了苏醒过来的剑非,就是那个近距离听见镇魔妻一声惊叫的衡泪。 ‘刚刚...是镇魔妻叫了吗?他...真的醒了?’ 衡泪额头显然已经开始冒冷汗。 而被衡泪的突然触碰同样吓到拉开距离的剑非,却在这完全不敢面对的现实中终于发现了,自己手中还握着一根青色的玉杵。而那玉杵的一头显然还沾染着尚未凝结的鲜血... “啊啊啊啊——!” 剑非这一次是彻底被吓到了,他几乎是猛地弹了起来一般。 一出手就将之前大杀四方的青玉杵给丢了出去。 看着那无辜的武器跌落在地,剑非也顾不上身后还有人。 几乎是怕到快要哭出来的剑非,也完全来不及考虑他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这些累赘到底意味着什么。 脚下踩着软绵绵的尸体,几乎是走一步就尖叫一声的跳入了衡泪的怀抱... 剑非头上披着的盖头也因为他过于一惊一乍的动作而歪歪斜斜的半遮在头上。 而被这猝不及防的投怀送抱给震惊到瞪大双眼的衡泪,甚至连思考都没有时间就反手抱住了跳到自己怀里的镇魔妻。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剑非浑身战栗着搂住了这个陌生男人的脖子,一幅恨不得整个人都攀附在衡泪身上的样子。 而这也让完全没做好此刻就抱人准备的衡泪,一脸懵逼的就把擅自跳到自己身上的剑非给顺手公主抱了起来。 双脚离开了到处沾满血腥的土地,几乎不敢再细细打量周遭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 就着这简直诡异的公主抱姿势,剑非双眼含着害怕的生理泪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一般。 “这里...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 虽然因为过度恐惧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抽搐颤抖。 可是即便如此,与剑非完全零距离抱成一团的衡泪,还是能够听的出这是怎样温吞干净的男声reads();。 一个和他一样的,年轻男性的声音... 剑非心中还对眼前的一切都惊疑不定,暂时将衡泪如同大海中的浮木一般牢牢抱着。 虽然活了二十多年的剑非敢发誓他从小到大都是个直男。 绝对没有像如今这样失态的有如一个小姑娘一般缩在别的男人怀里过。 可是活在和平年代的社会里,虽然从小过的贫苦节俭为了生计也跑过大城市见过些世面... 但是那些世面也绝对不是指现在剑非看到的这种级别的世面... 如果说人们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识过什么叫做阿鼻地狱,尸山血海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受到前所未有冲击的剑非就敢说,他如今所看到的绝对比传说中的地狱更加真实恐怖。 天知道当剑非慢慢恢复了意识,慢慢发觉自己身处异地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怎样一种五雷轰顶的体验。 直到鼻腔里的血腥味,还有靠近身边那细微的血流声响将剑非的全部五感都完全轮罩起来时。 纵使剑非想要告诉自己这是做梦,这不可能... 但是踩着脚下的尸体还软软的推成一团,粘腻的血液到处都是。 人的眼睛可以欺骗自己,人的耳朵也可以欺骗自己,甚至人的嗅觉,人的触觉都可以蒙蔽人自己。 可是又有谁可以来告诉他,告诉剑非他刚刚苏醒的五官,刚刚恢复的感觉居然同时集体背叛他欺骗他。 而他此时此刻到底是算醒着还是没醒?! 剑非浑身都发颤的牢牢黏在衡泪身上。 而衡泪手中还抓着那根原本要等完婚之后,用来挑开镇魔妻盖头的镇魔刺。 此时这位本该一动不动,或者大杀四方的妻子却完全踹翻所有人的眼镜,小鸟依人在自己怀里... 那这镇魔妻,这镇魔刺到底又是不是他衡泪的幻觉呢?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一般。 衡泪坚实的臂膀仍旧紧紧抱着他的‘妻子’,朝着远处还在废墟中望着自己的姐姐看过去。 虽然衡泪与镇魔妻高高在上的站在斜坡上,与衡落他们尚且还有一段距离。 可是这段距离也完全没有妨碍衡泪清楚的看见那些还活着的家人们,集体用怎样一种‘大白天活见鬼’的表情看向自己... “......” 远远的与家人们无言相对。 衡泪抱着自己的镇魔妻,而他的镇魔妻也紧紧的搂着他。 如不是四周散落的都是之前他这位老婆大人发狂杀死的人... 指不定,就连意志坚定如衡泪这样的人都会不由的怀疑一下。 他现在抱着的这个与自己如胶似漆的人,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个遇神杀神遇魔斩魔的百年魔首,镇魔之妻? 第10章 【苏醒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0章【苏醒二】 穿着一身精雕细绣的紫红色婚服。 戴着一张暧昧轻薄的紫红长纱。 一双对于正常男人而言已经有些娇小的脚,套着的也是一双无比讲究的红色喜鞋。 剑非站在一处阴凉里背对着之前那个仍由他紧紧抱着的陌生男人。 虽然他并非故意跳入了对方的怀里... 可是当他从莫大的冲击中渐渐缓过神儿来之后,也不由的为自己种种失态行为而汗颜。 “对......对不起。” 剑非涨红着脸慢慢松开了衡泪的脖子。 当他都不好意思去看衡泪的表情时,殊不知听见了他的话衡泪是怎样一幅前所未有的惊讶神色。 只怕就连衡落这个当姐姐的,都没在自家弟弟的脸上瞬息间看到若此多的表情变化。 而剑非初初醒转,却让从来寡言冷酷的衡泪...衡家最强的男人目瞪口呆了多次。 偏偏如此难以见到的情景,剑非却没能好好把握。 自顾自低着头从衡泪的怀里慢慢回到了地上。 背过身打量四周打量自己,才发觉他竟然不知何时穿着一身红紫相衬的长褂reads();。 剑非抬起胳膊腿,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摸到身后质地柔软的长纱,剑非还是半天没能反应过来他穿着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对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一切都陌生而感到恐惧。 所以对于身后这个被自己失态抱住,也没有恶语相向的陌生男子报以一定的好感。 剑非一个人整理了半天情绪才总算是整理起自己的理智,重新转过身来面对这唯一能够解答自己诸多疑问的大活人。 “你...” 殊不知同样装了一肚子的问号。 当剑非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转过身开口时... 衡泪居然和剑非异口同声的发言。 “你先说。” 两个人都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然后又同时开口对对方谦让道。 听到了对方的再次异口同声,剑非与衡泪都不免心跳着着看着对方的眼睛。 在两人的第一次对视中,剑非微微仰望着这个高大的英俊男性。 一张不敢说鬼斧神工,可也十分具有魄力的脸连同为男性的剑非都难免觉得心动。 而这该是怎样一个张力爆棚的男人? 别说那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让剑非不由自主的羡慕。 就只是稍微直视这张脸,剑非都忍不住要努力去克制自己的心跳。 虽然剑非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的确确存在一如某些小说中,不论男女都能让人心动的逆天存在。 而剑非一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俊美冷酷的男人刚刚还被自己牢牢抱着,就止不住的面红耳赤。 同样微微俯视着剑非的衡泪,看着那半遮不遮的长纱下的清秀面目。 虽然衡泪从来没有幻想过,他娶的镇魔妻会是怎样一个温柔懂事可爱乖巧的妻子。 可是,当初为了让镇魔妻只能姓衡只能跟着自己走。 衡泪在剑非尚且没有一点意识的时候,可是十分直接了当的与眼前这个干净温和的男人舌吻献祭... 因为之前衡泪抱有的始终是一种对着镇魔之器献祭的心情,所以就算那时候他同样观察过剑非的面容也想过镇魔妻的嘴唇温厚,身前必定也不会是个凶狠恶毒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剑非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全然没有之前嗜血杀虐的镇魔妻那种漆黑诡异的眼睛,此时稍带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衡泪。 也不知是之前那份还没散去的尴尬作祟,还是剑非这张干净年轻的脸太过顺眼。 衡泪居然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移到了剑非那微微开合的嘴唇上。 两个都没法将注意力完全集中的男人站在远离废墟的树荫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那些得到了衡泪示意,只能够在原地焦灼等待的衡家人却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难免忧心忡忡reads();。 “大姐...你说,那镇魔妻没有动手杀咱们家的人...是不是意味着二哥和他的婚事就算是成了?” 衡伤心中安慰着自己,将一件还完全没底的事情想的很美好。 “希望是这样吧...” “看那镇魔妻身手之敏捷,戾气之重。如果不是崐九逃的够快,只怕一样要和崐冉他们一起死在它的手中。” “之前二哥说那东西要是醒了会成为比黑骨魔主还可怕的东西。我本想这可能就是种夸张...可是现在看来,它能在转瞬间就徒手杀死那么多高段强者还丝毫不损... 哎...只希望二哥能够有办法收服那怪物,让它真的成为咱们衡家的...否则的话,这镇魔妻能杀光八大基地那些高手,也一样能杀光我们。” 衡落听着衡云张的话也皱着眉点点头。 背后中了好几刀的秋茹被鹿爷小心的扶到了一边。 衡泪与镇魔妻的婚礼中途被打断,衡家原本就不剩多少的人如今更是稀稀落落的凑在一起。 常难与云张之前奋力拼杀,现在也都显得疲累不堪。 唯有尚且还算自由的衡伤一边传达衡落的命令,一边协调还能自由行动的人收拾残局。 至于那些已经被可镇十方邪祟的镇魔妻吓破了胆的高段强者们,如今也早就逃之夭夭难寻踪影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衡家人,终归还是被上苍所眷顾的。 有了时间得以喘息,抓住时机收拾残局。 末世中挣扎求生,刀尖舔血的生活早逼的人们不得不拥有最强的适应能力。 就算不久之前,衡伤他们还祈祷可以和那些豺狼鬣狗一起下地狱。 现在却已经在思考未来他们该何去何从,如何维生了。 至于那一时半会还在和自己不知算不算过门的妻子纠结的衡泪。 也在面对着剑非那干净单纯的模样时,不知要对眼下的末世从何讲起... “我只记得我醒来之前似乎是要去亲戚家里要欠款。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有一些特别模糊零碎的记忆。” 剑非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对着对面的衡泪摇了摇头...显然努力回想也还是想不起什么实质的东西来。 虽然衡泪问他的身世,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镇魔妻。 可是呆呆的望着衡泪的剑非,对什么镇魔妻完全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封入活尸黑玉的棺材,又怎么被当做了如今这令天下豪强争相抢夺的镇魔至宝。 衡泪看出这苏醒过来的镇魔妻完全不了解自己价值几何。 所以难免有些激动的一把握住了剑非的肩膀双眼十分灼热的紧紧盯着剑非... 一幅生怕剑非一个不注意就转身落跑,然后让他长达一年之久的寻妻之路变作枉然。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抓着我?” 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被衡泪这气势十足的男人紧紧抓在手中reads();。 剑非对自己所在的时代还并没有完全清晰的概念。 他几乎是毫无隐瞒的向衡泪解释了自己的情况。 却不知道在衡泪眼中,他对现世的一无所知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只要记住,你是镇魔妻...是属于我衡泪的。从今往后绝对不能离开我一步!” 衡泪突然的大胆宣言,让还没搞明白真相的剑非猛然瞪大了眼睛。 完全没能理解这个英俊无双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种活似告白的话语。 剑非呆呆的张着嘴巴,被衡泪抱住肩膀一时间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两人就这么在衡泪单方面激动的举动中尴尬了起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我...我谁也不是谁的。” 剑非反应过来试图要挣开衡泪的怀抱,却没想到自己突然的反抗直接让对他谨小慎微的衡泪更加用力的辖制了他。 剑非被衡泪掐的生痛,妄图推开衡泪的时候剑非也一点没有含糊的说着心中的疑惑。 “我根本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你放开我!放开我...” 剑非一边费力的挣扎,一边有些恼怒的抱怨。 而听到了剑非的疑问,衡泪微微的蹙眉却将不断扭动的剑非重新塞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更加方便用自己的身体束缚住对方。 而活了二十几年,不论是突然醒来之后跳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也罢。 还是像现在这样被这个男人‘告白’也好... 这都是剑非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你你你你!先先先...放开我啊!” 剑非笨嘴拙舌的也不明白衡泪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是为了什么? 不过,当他几番挣扎未果又被衡泪牢牢钳在怀里时。 剑非涨红着脸,只听衡泪几乎要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叫衡泪...是拿了你镇魔刺,要守着你一辈子的人!执刺一人,至此一生...剑非。你此生注定只能是我的...镇魔妻!” 极其霸道落下一句话,剑非也终于被衡泪这好似威胁的声音给惊的没了动作。 在高大的衡泪怀中,剑非还是有些震惊的尚不知镇魔刺镇魔妻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衡泪也似乎没有要给剑非解释一切的意图。 就像衡泪说的,不论是剑非活着还是死了,是大杀四方还是小心依附... 他已经接受了衡泪的献命,也已经与衡泪缔结了契约... 尽管那契约是在剑非没有意识的时候,仅凭他镇魔妻的本能完成。 可执刺一人...至此一生... 从今往后,不管剑非想不想和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扯上关系。 他都注定要一生一世与衡泪纠缠不休了。 第11章 【苏醒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1章【苏醒三】 小时候和父亲在乡下务农,有时候也用祖传的手艺做些小东西买卖。 文明社会里,虽然作为一个实在的穷苦大众总是活的不如大城市里的人体面光鲜。 可是剑非却从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生而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抱怨。 习惯了紧巴巴的过日子,也习惯了遥望大都市的繁华还有他人的富贵。 如果非要说从来温厚朴实的剑非在没有意外横死山野前,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不是特别满意的地方... 大概也只有对自己太过平凡普通的人生有那么些许不甘吧? 好歹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虽然也没有过的多么凄凉悲惨。 可是细细回想起来,总结剑非的过去简直是平庸到了无趣的境界。 一个人一辈子没有大风大浪,没有大起大落... 不缺吃穿从没有过太揪心的矛盾。 柴米油盐,酸甜苦辣。如果要把剑非的人生比作一道菜的话。那该是多么乏味又没有意思的配菜。 生前的剑非,籍籍无名默默无闻,即便从小和父辈学习祖上相传的冶炼手法。也依旧是一个不被社会宠爱的凡人。 没成想死了之后,却机缘巧合成了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镇魔之器。 “秽木千围,横死之体。百年魔首之成。无主枯魔,凶戾能镇,同等阴司执事。以婚嫁喜色配之可驱十方鬼祟。” 剑非口中不自觉的重复着这句衡泪之前告诉他的话。 还是难以想象他是别人口中所说天下至凶至狂的镇魔妻。 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巫马兽的背上。 也不管牵着变异骏马的衡泪到底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剑非重新被那长纱再次遮住了大半的脸。 他呆呆的低着头看着眼下黑色的马背一耸一耸的动... 衡家遭逢横祸,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人马reads();。 除了剑非骑着的这头原本属于衡落的爱骑,其他的巫马兽各个都背负着衡家最后的那点物资。 对于迷茫的未来,剑非完全没有头绪。 对于自己被单方面束缚在衡家,剑非也不知该怎么反抗。 对于剑非来说,如今的一切都超过了他的想象。完全就不是曾经那个习惯了围绕着柴米油盐,乏味日常的他可以思考承受的。 所以在剑非心中,尽管他十分厌恶衡泪对他莫名其妙的捆绑。 也十分讨厌衡泪一幅为他做主的冷酷自大。 可是身处末世,自己曾经所熟知的那个世界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他一个活在和平时代的凡人又能有什么好的选择呢? 他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死哭泣,更没机会为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过往揪心。 甚至他再也没有可能继续去二表哥家里要回属于他家的欠款..... 剑非不知道命运为什么突然间如此无常就将自己的生命按下了暂停键。 可是真正令剑非陷入痛苦的,却是这暂停键居然又在这面目全非的百年之后再次被启动。 让他一个几乎不知该怎么融入这个时代的人,孤零零站在尴尬的境地去当一个不死不活的镇魔妻... “镇魔妻吗?...谁娶了我,我就要一生一世守护他还有他的家人吗?” 剑非不由的小声念叨着。 而衡泪动动耳朵,听着马背上剑非的嘟囔却不由得拽紧了手中的缰绳。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镇魔妻会突然苏醒就仿佛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他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如此排斥自己作为镇魔妻现实。 可是他还有他的家族为了得到剑非,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就算剑非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可白皮的婚书之上已经落下衡泪的名字,条条款款的婚约也都清清楚楚。 不论如今这镇魔妻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只能跟着自己寸步不离... 保住镇魔妻,捆住镇魔妻... 这俨然已经不只是衡泪一个人的事情,更关乎如今所有宁死也要跟随衡家的家人们。 剑非心中种种疑问种种无奈也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所以还不懂如何有效反驳反抗的剑非也只好先对主导他的衡泪安静听从。 纵使剑非知道他似乎是拥有无上潜力的顶级强者。 可是那完全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与剑非完全不知该如何使用的这力量的现实结合起来。 根本就不能让生性纯良的剑非把自己所谓镇魔妻的身份当做要挟的资本reads();。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自己别扭着,忍耐着。 努力的当好衡家的镇魔妻,做个合格的提线木偶去完成那根本不是他自愿签订的契约。 刷拉拉... 一路上都寂静的情景被突然窜出的巨鸟给打断。 听到异动,几乎是瞬间就拔出了手边的兵器。 衡落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匆匆赶路的众人就立刻集体顿住默契的像是一个人。 唯有剑非,对这突然的情况有所好奇。 小心翼翼的揭开那由衡泪亲自给他盖上的盖头。 掀起盖头小小的一角,剑非朝着四周苍翠的山不住打量,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而衡落他们却像是天生就对环境敏感,随时随地都仿佛走在刀尖上一般谨慎的简直神经质了。 剑非毕竟没有真正见识过那些流窜的丧尸和病毒感染的怪物有多可怕。 作为天然屏蔽仪一般的镇魔妻,剑非自睁开眼之后也没有机会见识那些为所有人忌惮的生物。 可是看着如今这些高拔到离谱的树木,还有那些似乎有自主意识到草丛藤蔓... 剑非抿住嘴唇开始对之前衡泪和他解释的末世境况紧张起来。 随着衡落的指示行动的衡家人,再次得到衡落可以继续前行的指令后又都松了一口气。 有镇魔妻坐镇。 原本像他们这么一大批人集中行动,少说也要遭遇十几次怪物袭击了。 但是如今,除了那些突然撞出来的小动物... 似乎就连那些诡秘的森林藤蔓,变异植物都收敛了起来。 按照衡落的意思,如今崐山已经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虽然之前山穷水尽,险些就永坠地狱不得翻身。 可是现在,他们得到上天庇护逃过一劫。 纵然曾经在崐山基地打下的江山如今全成了别家的囊中之物,可是现在手中掌握着这末世最强大的一面特赦令。 凭借衡落和这不到一百的衡家人,他们照样能够重新开辟一番天地重震旗鼓! 到了那个时候,衡家有了足够的实力。 曾经失去的那些,是怎么被抢走的他们就会怎么抢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敢把衡家姐弟的一片真心当做肆意践踏的垫脚石。 那么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崐山基地,崐冉已然被当时不受控制的剑非一招扭断脖子。 可是崐九,张家,钱家甚至还有那个最终背后插了他们一刀的二叔衡欲都还活着... 总有一天,衡落会将衡家抬起来。 然后就要让崐山基地所有该死的人,通通尝尝什么叫做绝望reads();! 衡落身上的伤会留下伤疤,而这些就是最好的提醒与印记。 满怀如此恨意的衡落,带着同样满心战意的衡家人朝着曾经抬出镇魔妻的封魔山而去。 那里曾经是连八大基地的豪强都绝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 无数的高阶怪物隐藏在封魔群山之中。 无数丧尸魔物,还有变异的植物也同样有如封魔山的孤魂野鬼。 穷尽多少人力物力找了几十年才找到镇魔妻藏匿的地点。 何尝不是因为封魔山本身的凶悍恐怖? 而衡落带着衡泪还有镇魔妻重新回到封魔山,就是为了借用封魔山天然的怪物屏障来阻挡那些还妄图抢夺镇魔妻的人。 所以一路上急匆匆的朝着封魔山原路返回。 当剑非坐在巫马兽的背上都开始觉得路途颠簸难熬时,终于衡泪再一次看到了这原本让他深感压抑痛苦的山脉。 苍天之上雄鹰凄厉鸣叫。 衡落还有衡家所有人都远远望着那雾霭弥漫的昏暗山体。 高低错落,诡异蹊跷。 一条细长蜿蜒的路影影绰绰的被那些忽而锋利的山遮挡,忽而被危险的峭壁隐藏。 连接着一片淡灰色的蓝天,即便烈日当头却还是压不住封魔山所散发出的阵阵怨气一般。 “到了。” 满头白发的鹿爷也为这昼夜不歇的赶路而面容憔悴。 听到老管家仿佛松口气般的感叹。 一边紧紧跟在衡落衡泪之后的云张秋茹也都忍不住的长长舒出一口气。 “以后还有我们煎熬的,大家打起精神来。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一边的常难依旧严厉的敲打所有人。 听到了常难的话,原本都疲惫不堪的衡家人都重新抖擞精神。 虽然他们这一路上都有镇魔妻护航,可是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毕竟是无数邪魔环俟的封魔山... 如果有个万一,就算有衡落衡泪这样的高手在也是难免死伤。 如今的衡家,真的再经不起损失了。 面对那些死去的家人,就算为了继续走下去所有人都不得不硬起心肠。 可实际上,每有一个家人不得不永远离开衡家时。 从没有人心中是真的好过的。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拖累,也为了不再让仅存的这些衡家人离开他们。 衡落也示意常难他们这些好手小心保护那些实力还不够强的家人。 当所有人都整理好自己,跟随着衡落的步伐再次朝着封魔山进发。 没有人知道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未来... 第12章 【镇魔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2章【镇魔一】 在封魔山的阴影中渐渐走过了那些巍峨高耸的山锋。 当最初那些可以称得上令人心里压抑的黑色山峦终于渐渐消失,而一些较为缓和低矮的山丘开始出现时... 衡泪知道他们终于走过了封魔山最危险的那些屏障,到达了新的天地。 从衡泪的解释中,剑非知道自己似乎在这个诡异而神奇的深山中沉睡了很多年。 可是一朝回魂的剑非,悄悄的揭开自己盖头一角。 却对眼前这些鬼斧神工的壮阔景观没有一点印象。 他总是试图在如今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里找到一些自己还熟知的事物。 然而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的一次次打破剑非美好的幻想。 看着依旧陌生的环境,剑非不由的叹口气然后失望的收回了自己揭开盖头的手。 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骑在衡落这位家主的坐骑背上。 虽然也不曾开口说话表达什么意见,可是时时刻刻都对自己的镇魔妻万分关注的衡泪,却能够由一些小动作感受道剑非的不悦。 至于剑非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悦,衡泪虽然不能完全洞悉。 但是本着娶回家了,就要一辈子对对方负责的刻板理念。 衡泪在家人们都稍事休息的时候,一把搂住剑非的腰就将难免惊叫的剑非抱下了马背。 “你又做什么?” 剑非被衡泪那完全没有预兆的动作惊的六神无主reads();。 不免无语的在落地之后直接推开了衡泪。 一旁的衡云张注意到了镇魔妻这边的情况,也立刻朝着衡泪走了过来。 “没事吧?二哥?” 生怕这位尚且还不知好坏的镇魔妻有个什么差错出手伤害衡泪。 衡泪也听到昔年伙伴的询问直接摇摇头表示并没什么问题。 看到那镇魔妻的确没什么特殊举动只是安静站在衡泪对面。 衡云张才稍微放下了自己那紧张的心,重新回到了好兄弟秋茹身边帮忙整理东西。 “......” 完全不知道这个强势霸道的衡泪将自己抱下马又想做些什么? 剑非不高兴的在盖头下面瞪着眼睛,透过那半透的纱瞧着欲言又止的衡泪。 “你要是没话说我就去一边歇着了。” 剑非等了半天也等不得衡泪的一句解释,最后干脆也懒得去思考这个人到底想干嘛? 转过身半撩起盖头就自己和自己生闷气的坐在了偏僻的角落。 衡家人上下级关系十分分明。 与衡落坐在一起的几人都是衡家可算元老的几位。 就连从来跟着衡落衡泪出生入死的衡云张衡常难都不能随意加入衡落和几位长者的圈里。 而对末世这一套家族规矩完完全全没有意识的剑非,也没有自来熟的要立刻融入这群把他当傀儡的人中间。 所以衡泪眼看着剑非不高兴的背对着他们显然不喜欢的样子,就更加坚定寸步不离看守镇魔妻。 殊不知就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而让杀神一般的衡泪居然将剑非当成了要命的犯人一般盯起来。 ...... 剑非生理上还并没有觉得多渴多饿的时候。 这些天和衡泪他们一起赶路,他也几乎一口水都没喝。 虽然这中间也有怄气的成分存在... 可是一个活人,一个至少心理上一点不把自己当成百年老尸看的剑非... 却是无法忍受自己这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他和衡泪闹脾气。 将自己会落到如今这个可悲境地的过错全部毫无道理的算到了衡泪的头上。 虽然按照事实来说,如果不是衡泪将他从棺材里拉出来导致他苏醒的话,剑非也不至于像现在面对满世界的尴尬。 可是在末世中求生,只不过和天下人一样凭借自己的本事为家人夺取生存的保障。 这从别人的角度去看又怎么能算错? 但是作为当事人,初初面对举目无亲的祸乱末世。 又莫名其妙被不认识的人绑上了必须履行非常契约的枷锁reads();。 这样的事情就是给脾气再好,心性再坚韧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一点不忿。 又何况剑非本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一边和自己生闷气,故意用背对着衡泪他们。 一边又听着衡家人在那里谈论未来建设基地的话题。 剑非真的很不习惯这样孤孤单单被隔离在人群之外。 可是如今,他这个被人所敬畏忌惮的镇魔妻却又只能被排挤在不尴不尬的境地中... 还不如之前压根就没醒过来的时候... 心中委屈的剑非悄悄的偷看正吃着饭喝着水的衡落他们。 虽然心里别扭,但是因为看到其他人喝水的动作也不由的咽下口水,剑非不自觉的朝着人群发呆。 当绷了太长时间的神经,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下来的时候。 虽然一路上衡家人都常常对着骑在马背上的剑非不住打量。 可是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反倒除了衡泪再没有人的注意力放在这位可镇十方邪祟的镇魔妻身上了。 反正也有衡泪这样的强者看着镇魔妻,总不会突然长翅膀就飞了。 安心下来之后,剑非更加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然屏蔽器。 除了随时随地心思都放在剑非身上的衡泪,在发现了剑非坐下后时不时去拉扯盖头的小动作而慢慢靠近了剑非身边。 “喝点水吧,距离封魔山的山心地还有段距离。” 剑非低头看到衡泪递过来的水袋怔了怔,又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好似不甘不愿的接过来。 从衡泪的手中拿过水袋还没送到嘴边,突然衡泪的双手就靠近了剑非的脸颊。 像是被最开始过于激动的那个衡泪给吓怕了。 下意识就僵住了身体要往后躲避的剑非,却没有得到任何想象中的触碰。 只见冷着脸的衡泪双手轻轻揭开他的盖头,将那有些碍事的长纱搭在了他的脑后。 剑非那张很是温厚的面庞就又一次完整的显露在了衡泪的面前。 剑非脑后披散的马尾与一并被固定住的长纱也款款搭在肩上。 也不知是衡泪这掀盖头的动作让剑非感到意外,还是剑非已经彻底将衡泪当做了喜欢大题小做的男人。 举着水袋送到嘴边。 清凉甘甜的水滋润了剑非的唇舌。 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就直接在衡泪的注目中扬起了脖子咕嘟咕嘟的喝光了衡泪最后的储存。 衡泪也没有因此而不悦,反而当他从剑非的手里接过已经空空如也的水袋重新别回腰间时。 剑非突然想起衡泪今天这一路也滴水未尽,不由的红起了脸。 可是之前还对衡泪千百个不顺眼。 此时心中就算对衡泪有些不好意思,剑非也还是没法对衡泪说些什么reads();。 于是当衡泪别好了自己的水袋,再次抬头对上剑非那形容不出的表情时... 衡泪还以为剑非又因为什么而不高兴了。 思前想后,猜不出剑非到底因何而扭着个眉头。 于是转脸大量四周,看到衡落她们个个都吃着肉干和米饼。 于是也不等剑非伸手阻拦他,衡泪就起身直接走到了主管口粮的秋茹那里。 “哎...看我这个脑子。我就说数来数去还有谁的食物没给。二哥这份你的,拿好拿好。” 因为近日来的奔波劳顿,基本上到了休息的时候其他人,都会自觉自发的排队来秋茹这里领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 所以难免满心看守镇魔妻的衡泪就总是错过分发食物的时候。 之前几次还有衡伤和云张操心给衡泪一并领了。 但是当一行人终于进入了一派生机的低缓丘陵时,所有人都难免情绪放松有所疏漏。 所以轮到了衡泪自发来领取食物时,作为派发食物的秋茹倒是对衡家二哥不好意思起来了。 毕竟在衡家,地位最至高无上的除了一家之主的大姐衡落,也就是这位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武力无双的二哥了。 因此就算衡泪不亲自去要东西,云张他们也会将这些物资送到衡泪手里。 所以秋茹满心愧疚的看着衡泪一点没介意的,拿着自己的食物回到了那凶魔的身边。 却不见衡泪自己拿着食物开吃,反而将包着肉干米饼的油布放到了那个凶魔怀中... 当分量并不算少的肉干与米饼被放在自己的手中,剑非和远远观望的秋茹都一脸的不知所措。 虽然两人所想的东西完全南辕北辙... 可却都是因为衡泪这诡异的行为而起。 剑非是因为衡泪莫名其妙的将食物给自己而觉得不能理解所以满脸不知所措。 而秋茹则是一边惊讶于难道百年凶魔还用吃东西?以及自家二哥居然会把食物给一个尸魔而惊诧莫名。 “你......不吃吗?” 剑非到嘴边的你为什么要给我,生生拐了个弯儿变成了关心。 衡泪看着剑非那双温润清澈的眸子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伸手从那一小堆的肉干中拿出了一根默默塞进嘴里。 剑非看着衡泪咀嚼的动作也没有立刻开吃。 一直到衡泪吃完了他那一根肉干,才转过脸来对剑非说了句“吃了,你吃。” 听到衡泪这样平静的说着话,剑非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看衡泪了。 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的那堆肉干和米饼默默然伸出手去。 当那干的简直没有一点儿油水的真肉干入口。 一种剑非简直没法形容的酸涩怪味,让根本没吃过这么难吃食物的剑非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第13章 【镇魔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3章【镇魔二】 碍于食物短缺的现实,纵使剑非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吃东西。 可他也绝不会在如今这环境浪费食物。 更何况剑非原本就是贫苦农家出生,虽然嘴里的肉干确实是难以下咽了点。 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呕吐的地步... 所以看着艰难咀嚼的剑非慢吞吞的吃着手下的肉干。 衡泪也感觉到了剑非进食的艰难。 “难吃?” 衡泪不由的疑惑了一句,哪知道剑非立刻就抬起脸来对着衡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剑非这一点没客气的反应,衡泪也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是镇魔妻的味觉天生就比他们更敏感,还是单纯的只是口味挑剔。 其实这些肉干在衡泪他们吃起来,是几乎没有任何滋味可言的。 除了一些盐和去除腥味的作料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味道。 可是看着剑非的表情,如果不是衡泪经常吃这些肉干,只怕他也会怀疑这些食物是不是真的那么难吃以至于让人的表情都扭曲起来。 出于对镇魔妻舌头的保护,衡泪虽然是好心把自己的食物给了剑非。 但是看剑非吃的这么艰难衡泪也就只好将剩下的肉干重新拿回来,然后只将一小块米饼留给了剑非reads();。 看着那有些焦黄的米饼,不知为何剑非也有种这东西绝对不会好吃到哪里去的直觉。 小心翼翼的将米饼放入口中。 咯吱咯吱的声响说明了这米饼被烘烤的有多么酥脆。 虽然不是那么的好吃,可是比那酸涩的肉干要顺口多了。 剑非脸上的表情也就好了许多。 看到总算是展开了眉头的剑非,衡泪才默默转过脸安安静静吃自己的肉干。 拿出重新在秋茹那里灌满的水,衡泪慢慢的喝了一小半才算是稍微补充了些水分。 稍事修整之后,剑非自己骑上巫马兽的背又开始了与衡家的不断前行。 终于在深夜十分衡落她们到达了封魔山的山心区域。 瞧着四周高低错落的青翠群峰,还有从山脉高处垂落的多条小溪瀑布正应着月光潺潺流萤。 环山绕水,星晴月白。 完全不似最初在封魔山重重屏障之外的时候那般恐怖压抑。 果然任何一处山脉总是有最凶险的地方就有最静谧美好的地方。 衡家的人都在进入这处秀美宁静的地方后,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与期待。 就连一路上一直都愁眉紧锁的衡落都难免对这样的风水宝地展露微笑。 更不用说被迫跟着衡家一路的剑非此时心中又是怎样的意外与惊喜。 “真没有想到,封魔山里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衡伤也忍不住放下肩上背的行囊,朝着这美丽的山水走近... “衡伤,不要走的太远。这里毕竟是封魔山...” 谨慎的衡落朝着满心欢喜的衡伤嘱托道。 听到了自家大姐的话,衡伤转过脸嘿嘿傻笑却对这嘱咐不以为然。 “大姐,咱们终于到了这封魔山的山心。从今往后有镇魔妻驱魔镇邪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以后咱们在这里安居乐业,再也不用管那些丧尸怪物,也不必看什么基地的脸色...这日子...只要想想就觉得不能更好了!” 衡伤激动的朝着衡落说道,控制不住的音量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如此静谧美丽,却没有任何怪物打扰的地方。 虽然包括衡落在内都很想如自家三弟一般如此天真美好的联想一番。 可是实际上... 如果这一路走来不是剑非这镇魔妻坐镇。 只怕他们这些原本就苟延残喘的人连活都活不到封魔山。 所以不得不立刻压抑住心中那点危险的遐思。 衡落冷下脸朝着衡伤警告道让他不要在继续深入未知的地方。 却还不等云张常难他们去追上兀自欢喜的衡伤reads();。 突然朝着远处山丘上跑去的衡伤猛然顿住了身子,僵住了脚步。 “......” 所有还没顾得上高兴衡家人,远远看着在月光剪影里的衡伤。 只见他僵持着行走的动作,一点点惊恐的扭过头来用一种像是看见了鬼的表情看向众人。 不知道衡伤到底发现了什么。 也不等其他人冲上去解救衡伤。 几乎是眼睛都看不清的速度,一张血盆大口突然从衡伤的脚下升腾而起。 原本静谧的山谷中顿时响起十分凄厉诡异的叫声。 眨眼间,那在月光之下看不清具体模样的巨大怪物就将衡伤一口吞入了嘴里。 衡家其他人,包括衡落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瞬间就翻身跃起的衡泪,像是过去无数次解救他人的天神一般从空中落下。 皎洁的月光里,手中执着颀长的剑冲向那足有五六米高的怪物。 除了衡落尚且还能够看清自家弟弟的动作... 其他那些心脏都还没有落回肚子里面的人,却只能看见衡泪不断在巨大的怪物攻击中轻盈跳跃。 而这,也是剑非第一次于危难之中见识衡泪的本领。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了衡泪每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也看到了在巨大恐怖的怪物面前冷静果决的衡泪是若何劈下长剑。 只见在夜幕的单一色调中,迎着一圈清晰的光缘。 衡泪居然深深撕裂了那怪物的嘴巴,跳入了那巨大的裂口中于千钧一发间揪出了本被怪物塞入了嘴里的衡伤。 将已经吓的完全没有反应的衡伤丢给了衡落他们。 转过身继续对付还垂死挣扎的巨大怪物。 在衡泪与那怪物的交锋中,剑非紧张的攥着拳头却也终于看清了那被衡泪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头完全异变的牛蛙! 居然能够在这深山里长到如此尺寸。 要不是剑非心里早有了如今是末世什么怪事都会发生的谱,只怕第一次看到这种级别的怪物还指不定要大惊失色成什么样。 “衡伤?!三弟!” 当衡落他们险险接住了已经被吓的完全没有反应的衡伤后,也顾不上关注衡泪的战斗,就全都朝着衡伤围拢过去了。 除了剑非撇着嘴看了一眼被围成一圈的衡伤,又立刻转脸去看那个身手矫捷的衡泪。 大概几个回合之后,那猖狂的怪物也跌落在地奄奄一息。 “死了?” 居然自顾自走上前去,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剑非已然是一脸如常的与衡泪遥遥相望。 “还没...但是快了...” 回答着剑非的话,衡泪慢慢踩上那怪物巨大的身体,反手一剑似乎插入了那怪物的中枢神经reads();。 衡泪利落的将长剑往下一压,那怪物就瞬间一抖彻底纹丝不动了。 怪物死了,衡泪也难免气喘吁吁。 剑非走近衡泪身边,看到衡泪煞白的脸色还有满是虚汗的额头,也大约猜出衡泪身体似有不适。 虽然之前剑非也没有见过衡泪大杀四方拼死搏命的情况。 可是就最近这段日子观察... 衡泪虽然颇受衡家的人尊重,可每每有危险的事情也都是衡泪挡在最前面。 就像今夜一般,不管是谁都习惯了衡泪的首当其冲。 明明这么危险的情况,就算衡泪不出手衡家人也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可是衡泪却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翻身挥剑时,身后衡家人却对衡泪的作为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大家都习惯了,甚至就连初初加入衡家的剑非也似乎要习惯这个强悍而锋利的男人。 但是剑非自己的意识却最终让他看到了衡泪英雄了得的背后。 是怎样苦苦支撑的艰辛... “这里为什么还会有怪物呢?难道我来了,这些东西不是该闻风而逃的吗?” 难得听到剑非发言疑惑。 衡泪费力的将剑从巨大怪物的后背拔了出来,甩掉剑上的鲜血才慢慢走下来看着剑非。 “有你在,已经省了很多事。这怪物应该是这片山谷真正的主人。其他那些怪物望风而逃,而它却依旧在自己的老巢安睡。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吧。而衡伤之前大概是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痛脚,所以才从地下窜出来了。” 听懂了衡泪的解释之后,剑非反应过来。 要不是之前衡伤的‘不小心’,也不至于把这本没想着要和他们作对的牛蛙给激出来。 想来他这个镇魔妻也算是运气好了,才能够在这么相安无事的一路难得见到这么一只恋家的怪物。 不过剑非也没有时间为那惨死的牛蛙哀悼。 因为随着天色慢慢亮起来之后,剑非那点原本就不明显的同情彻底被牛蛙肚子里各种死人残骸给完全剿灭了... 一种简直没法形容的恶心感从心中上涌。 就算剑非自认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算见识过所谓的尸山血海,本该没什么再能让他害怕了。 但是看到那些还没有被完全消化的尸体,剑非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转身作呕。 而早就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衡泪却站在剑非身边,看到剑非的反应不由的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 抬头看到衡泪脸上那疑惑的神情,剑非也没有心情解释他并非是害怕而单纯是恶心。 转身也不再和衡泪多话,回到了已经完全沦为自己坐骑的黑色巫马兽身边,继续默然做他本分的‘镇魔妻’。 第14章 【镇魔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4章【镇魔三】 最初搭建房屋的时候,剑非除了在一边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好歹也是个农家出身,有点山乡生活的经验。 却没想到,到了这末世山野中。 很多植被情况,全然与过去不同。 虽然山水土地依旧是那山那水,但是随着生态环境的变异,还是有太多东西不在剑非的常识认知中。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作为一个基本约等于吉祥物的屏蔽器。 剑非只能呆呆的坐在他的陪嫁棺材上面,远远看着衡家上上下下默契协作。 有熟知地理的人指点定位,有了解建造的人负责选择建材。 衡落这位一家之主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就赋闲安心,几乎是一刻也没有闲着的与衡家几位长者四处查看这封魔山还没有被人开掘的山心之地。 剑非则欣赏着四周的山峰,水带... 终归是百无聊赖之下,回头去思考他这镇魔妻的身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不远处随手帮着解决巨大横木的衡泪,偶尔转过脸去看自己的镇魔妻... 却发现剑非自己打开了活尸黑玉的棺材,弯着腰不知在那棺材里翻着什么? 因为好奇剑非的举动,衡泪手下的动作也不由的加快。 对其他高手而言要折腾半天的巨大横木,在衡泪的剑下竟然是几下就均匀砍成几段。 将长剑收回了自己身后的剑鞘,衡泪冲着负责整理树木建材的年哥点点头示意,随即就朝着不远处小山丘上的剑非过去了... 而忙的几乎没有时间去深究衡泪的去向。 转脸看着衡泪冲镇魔妻的方向离开,在衡家主管各类建造事业的衡年,就立刻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下紧张的工作上去了reads();。 而等到衡泪慢慢走到了剑非身后,就看着剑非似乎在仔细观察那些棺材里面的陪葬品... 才知道,原来剑非这些时日一个人被画地为牢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所以才转而开始研究自己棺材里面的这些东西。 衡泪弄懂了剑非的这些小举动是在做什么,也就不由的摇摇头打算退开不打扰剑非自己的乐趣。 结果还不等衡泪转身走远,就忽然听到剑非奇怪了咦了一声。 不知道剑非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再转过脸来却看到阳光之下,剑非捧着一个装满了珠玉的盒子正闪烁着盈盈流光。 “好奇怪啊...我的陪葬品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首饰?” 看着剑非满脸好奇的拿着那盒子中的珠玉打量,衡泪却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东西...不是首饰。” 随着衡泪的插话,剑非才猛然反应过来衡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 呆呆的举着手里那颗圆润透亮的珠子,衡泪走到剑非的对面接过手中的这些珠玉,才在看到了那装着珠玉的黑色盒子上看见了一个类似封印的符号。 将这沉甸甸的盒子朝着自己打开,里面大小不一质地不同一共排列着九颗珠子。 看着这些珠子在阳光下还仿佛自带着光晕一般,衡泪就知道这才不是什么所谓的首饰,这一盒子全部都是法宝。 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法宝... “一共就这九颗吗?” 衡泪将盒子查看完毕之后就重新放回了剑非的手中。 即便知道这些珠子很可能是了不得的东西,衡泪也没有漏出什么丑恶的霸占嘴脸来。 只是淡淡的向剑非确定这盒子里的东西数量,就又自然而然的把盒子还给了剑非。 “嗯...刚刚打开的时候就这些。” 剑非也因为衡泪太过自然的动作同样自然的回答了衡泪的问题。 这些日子,衡泪一直都和衡落他们一样将重心全部放在重建家园之上。 对于这一路以来都安安静静跟随他们的剑非,却多多少少有些忽视。 大概所有人都存了一种,反正镇魔妻已经嫁入衡家就是衡家的念头。 又加上剑非苏醒出乎意料的安静顺和,才让那些原本害怕恐惧镇魔妻的衡家人渐渐的将沉默的镇魔妻抛在了脑后。 反正只要那个红衣的新嫁娘就那么坐在原地,就能够保护他们不被丧尸怪物们滋扰。 所以也不管剑非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 又或者他自己乐不乐意,甘不甘愿... 除了真正近距离接触过剑非的衡泪知道剑非是已经真正苏醒外。 那些畏惧镇魔妻,也完全不想要无端去进犯剑非的衡家人,真的没谁会主动去关注苏醒的尸魔脑子里想什么reads();。 只有衡泪,这个似乎做什么都异于常人的男人总是不住的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剑非。 也正是因为衡泪这没人在意的关注,才让衡泪终于注意到了原本他完全不在意的那些陪葬品也是陪嫁品... 而这些陪嫁品才不是什么没有用的珠宝古玩... 这些被下了封印的法宝,被放置在棺材底部这么多年一定有什么用意... “你做什么呢?” 自顾自也学着剑非去摸索那棺材中的宝物。 当内里空间绝不算小的棺材几乎都要被衡泪摸个底朝天。 剑非才不由的蹙起眉询问起来... 而专心摸索活尸黑玉棺材内部的秘密。 对于剑非的疑惑衡泪也没顾得上解答。 直到衡泪终于在那些莫名其妙的盒子下面摸到了什么。 衡泪才仿佛回应剑非似的说了句‘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不免有些好奇自己这棺椁里究竟有什么值得衡泪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衡泪推开那些大大小小堆挤在一起的珠玉盒子,伸手一揭... 那原本用来支撑尸身的一字型台面就□□出来了大片的白... ....... 原来剑非原本躺着的这棺材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蹊跷。 看过婚书的衡泪都没想到他不以为然的这些东西内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文章。 一张原本牢牢附着在一字型台的黑色皮子落下,那白色台面上用黑色的墨印着细细密密的文字... 衡泪对着棺材内这面满是文字的一字台蓦然发怔... 而一边的剑非也迎着阳光看见了这隐藏在自己身下多年的秘密...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剑非也弯腰凑近去看。 而衡泪伸手想要去触摸这些字却又顿在空中没有真的摸下去。 等到衡泪看完了那白色一字台上面的所有文字。 才在剑非完全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一把抓住了身边剑非的手... “你!” 衡泪一转脸就与剑非近在咫尺的面庞对上。 而剑非猝不及防被衡泪拽了个阻趔,却是心中惊异不明白衡泪又想干嘛?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随着剑非再一次的着急追问,衡泪慢慢直起身子与剑非相对而立。 软草青葱,落英缤纷... 弧度缓和的小山丘上,两个站在黑玉棺材前的人相对而望良久不语reads();。 如果不是知道这两个一者为人一者为魔根本没可能怎样的话。 远远望过去,还真是有树下佳人的美丽意味。 “你...这段日子从来没有真的睡着过是吗?” 衡泪拉着剑非的手不由的发问。 “你为什么突然关注这个?” 剑非对衡泪的这个问题很不受用。 原本他苏醒之后,有人告诉他其实他已经死了很多年,就让剑非心里很不愿意接受。 后来随着慢慢对周围环境的了解,渐渐的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活人’,而是一个突然诈尸的怪物。 这种认知一度让剑非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剑非嘴上不说但其实真的很反感别人以任何方式任何行为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甚至就连吃饭喝水,剑非都努力的维持着... 可是衡泪突然发问,问他最近是不是从来没有睡着过... 作为一个死人,他如果不想闭眼谁能知道他是醒着还是没醒? 所以剑非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我睡没睡着关你什么事儿?!” “关我的事!因为今天晚上你必须要和我睡!” 衡泪殊不知他突然的发言,让一群不幸经过他和剑非不远的家人们集体脚滑摔倒了一片... “......” 收获了包括剑非在内的一大群人的惊讶表情之后... 衡泪却似乎一点没有为自己这过于惊人的宣言的反省。 反而更加坚决的抓着剑非的手腕,没有要放手的打算。 而剑非自知自己也挣脱不开,于是干脆也懒得的反抗... “我只想知道,你何出此言。” 像是已经习惯了衡泪时不时就突然而来的激情宣言。 一开始还会不能自持的尴尬害羞。 可现如今,有些懂了衡泪大概是个怎样性格的人之后。 剑非更在意衡泪会突然发表这个结论的原因。 “我们虽然已经勉强算是拜过天地,但是真正的大礼并没有完成。你苏醒之后,也一直没有出现异样...那白色一字台上说,你棺材中的所有法宝全部都是为了压抑你体内的魔种,以免它完全苏醒...” 而如果真到了所有法宝全部突破魔封,那也就是魔种再也没法人为压制的时候。 那根所谓的镇魔刺就是最后能够销毁剑非体内魔种的唯一依仗。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之前白皮婚书上所说镇魔妻彻底入魔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时刻... 第15章 【镇魔四】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5章【镇魔四】 衡泪本该直接告诉剑非他所知道的结果。 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一直都温顺安静的男人,衡泪抿住了嘴却怎么都没法开口。 “我们至少...要把剩下的礼补完。” 压在心中的话,最终又变成了一句简短的结论。 “不补完我就会变成怪物是这个意思吗?” “是。” “......” 剑非深觉自己从睁开眼那天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 虽然真的很想要拒绝衡泪这看似不得不去做的要求,而且剑非想象了一下自己一个大男人晚上必须和另外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的画面... 深深的叹口气捂住自己的双眼。 剑非简直像是认输一般无语的开口挣扎。 “纯睡觉,不干别的吧?不管那一字台上面到底说了什么,我一定要事先声明...衡泪...我可是个真正的男人。别说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就算还活着...两个男人也是不靠谱的!” 剑非如同是被现世一次次击垮的颓废青年。 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一切一切都说明了自己作为镇魔妻‘嫁’给了别人的现实。 可是毕竟保有了二十多年正常男性的自尊,还是让剑非努力挽救着自己那其实已经没什么用处的底线。 而衡泪听到剑非的话,也保持着他蹙眉的神情。 “除了睡觉,你还需要喝我的血。短期之内我所知道的预防工作就是这些。如果以后出现了意外...” “不不不...你别提意外!我不想知道任何有关意外的话题。莫名其妙嫁人就已经我一生中最大的意外了!” 说着话,努力的摆动双手做出一副实力拒绝衡泪解释的样子reads();。 在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一刻是想和一个男人扯上婚姻关系的立场后。 剑非也顾不上他之前还好奇不已的黑玉棺材里究竟有些什么。 转过身就一个人朝着烂漫的桃花林里过去了... 而衡泪一个人站在黑玉棺材边,也没注意到四周飘落的花瓣顷刻间随着清风漫天飞扬... “二哥...你不去追那镇魔妻没事吗?” 看到剑非离开,而自家二哥还呆呆的顿在原地。 衡伤身上还缠着各种绷带,慢慢凑近衡泪身边有些犹豫的建议着。 闻言,衡泪却摇摇头远远看着剑非隐入了桃花林的背影。 其实剑非不愿意接受被迫嫁人的现实... 难道衡泪就喜欢自虐,喜欢一辈子对着一个和自己根本不可能的男人吗? 只是衡泪从来不会去说罢了。 生活无止境的往前进着,任何一个人都有被生活的大手摆弄的无可奈何的时候。 有些人能够过的惬意是因为已经看透了生活,也学会了顺应命运。 而有些人,固守着其实并不重要的那点自我,却将真正的自己困在了无限的纠结中。 走在高大的桃树中间,耳边都是细细碎碎花瓣飘摇的声音。 落了厚厚一层花瓣的地上,粉白一片如同铺就一层天然的花瓣长毯... 剑非像是逃避现实一般,一直走到了那片桃林的深处... 高大的桃树,以及细密绚烂的树冠间豁然开朗... 剑非依旧穿着他那身精细的紫红婚服,披着他那象征性的长纱站在了一大片相互连接的温泉前。 袅娜的烟雾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不断漾开... 安静的天地里,被不如之前那么密集的桃树稀稀落落的遮挡着。 这天然的温泉群中,有着最天然最清鲜的遮蔽物... 呆呆的站在如同仙境一样的场面里。 剑非眨着双眼,惊的连之前为了衡泪太过直接的言语而生的难过都瞬间消失了。 轻轻的踩在花瓣堆积的花毯上,剑非开始沿着这美丽的温泉群边上探索其突然发现的美景来。 也不知道这里的温泉是不是可以用来洗浴... 但是干涩了这些日子,跟着紧张不已的衡落他们。 就连剑非都忘记,他是有多久没有好好洗个澡了... 虽然末世逃命的时候,远没有那个条件可供他像生前一样正常的作息,修沐。 可剑非从根上来说还是个习惯了平凡生活的普通人。 所以小心翼翼的蹲在一个较为隐秘的温泉池旁,剑非伸出手试探着那还氤氲着雾气的池水。 不是那么的滚烫,可是也有种令剑非欣喜的温度reads();。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家乡后山也有一小片温泉...那里的泉水特别滚烫以至于根本没法进人。 尤其有些温泉形成的原因奇特,还会产生一些对人体不好的物质来。 所以就算看上去多么的美好,也只能够远观而不能涉足。 而现在,剑非已然是个死了上百年的尸魔了。 不论这温泉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好的物质,可这怡人的水温却实实在在让剑非感到舒服。 所以蹲在那温泉池边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剑非就像是对着满头的落英彻底想通了要放飞自我。 一颗颗解开红色长褂的盘扣,脱掉那有些繁琐的婚服。 伸出脚来慢慢走入这清澈温热的温泉池水中。 剑非忧郁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在这个令他常常愁苦的末世中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冰冷的身体被温热的池水围拢,剑非反手摘掉了头上那不知为何要一直戴着的长纱。 脱去了满身的负累,剑非终于不用再时时刻刻面对所谓镇魔妻的身份... 转脸就朝着池水更深处游过去,彻底将那身婚服丢在池水边显然是真的很抗拒自己镇魔妻的身份。 剑非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自由。 黄昏将至,依旧还留在黑玉棺材处的衡泪却还在反复琢磨白色一字台上的那些秘密。 【......九幽云珠,离心游火。天下可镇魔种之用皆在其列。求娶者,执刺者。魔种根深,长刺以生,无寐无梦无欲无食是以为魔。魔妻之身魔种之能。娶妻之事,事在奉魔。血饲魔妻,以求抑魔。情养魔种,重生为人。】 衡泪坐在黑玉棺材的边上,双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 他反反复复的琢磨着那一字台上的各种介绍与解释。 虽然早知道求娶镇魔妻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可是显然如今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更进一步的告诉他... 这些日子以来,看似安静顺从的镇魔妻其本质还是一个□□。 即便成亲那一天,苏醒之后的镇魔妻并没有因为发狂而杀光所有的人...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如今已经有了自己意识的剑非就一定不会入魔暴走。 一字台上列举了棺材内所有的法宝,也介绍了这些法宝的用途功能。 按照衡泪所看到理解的,剑非如果越不吃不喝不眠不息就越接近崩溃入魔的边缘。 唯有他这个当初用自己的血唤醒了镇魔妻的人,不停的用自己的血喂养镇魔妻,才能短暂的抑制住剑非体内那不受控制的魔种。 这样才能真正保证剑非不至于会不受控突然入魔发狂。 成亲的那天,镇魔妻剑非徒手扭断无数高手的画面衡泪还历历在目。 虽然当时剑非的身手实在是太快... 衡落等很多人都并没有真正的看清楚剑非那些杀人的动作,只知道剑非是个十分厉害的杀神reads();。 但是衡泪,这个唯一能够看清镇魔妻动作的超段高手却真的不能想象,万一真的按照一字台上所说... 剑非慢慢没有一点人该有的*,彻底变成了凶魔... 这个世间,究竟还有谁能够抵抗的住完全发狂的镇魔妻?! 衡泪之前在剑非苏醒之时曾一剑落下,却也只是被对方徒手接住利剑甩脱一边。 如果不是当时剑非不知因何而放了衡泪一马... 只怕那时候,衡泪也一样会和那些狂妄自大的高手们惨死镇魔妻之手。 回想强娶镇魔妻时的种种过去。 只觉得自己还有衡家当真是得上苍庇护才能够一路幸运来到了如今这桃花源。 可是来到了这里却也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可以一劳永逸,停滞不前了。 衡泪想了很久很久,直到他慢慢的站起身重新将那些最后关头用来救场的法宝放回原位。 然后将棺材盖重新盖上之后... 衡泪看着已经开始昏暗的天色,才满面愁容的朝着那烂漫到令人目眩的桃花林而去。 踩着剑非之前走过的痕迹,衡泪无心去观赏这漫天飞舞的花瓣。 也懒得感慨眼前有如仙境般的绵密花海... 也不知走了多久的路,衡泪终于在重重叠叠的花幕中看到了大片大片连接在一起的温泉池。 一个一个笼罩着水雾的水池都有如清澈的镜面腾起仙露。 一股说不出的桃花清香随着那些袅袅环环的水雾四处漂浮。 始终背着长剑的男子高大倾长的身形与浅淡的桃花形成了温暖黄昏中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沿着温泉池的边缘,衡泪寻找着剑非的踪迹... “哗啦~” 愉悦的轻笑声还有轻灵的水声停住了衡泪寻觅的脚步。 站在一处较为隐秘的池水前... 朦胧的水雾里正是兀自欢喜的剑非。 只见池水边是剑非豪爽脱下的婚服,而那原本被戴在剑非头上的紫红长纱也飘摇的挂在水边的桃枝上。 红的艳妍,粉的清纯... 自顾自在温泉里徜徉翻滚的剑非像是彻底忘却了时间也忘却了世界。 而就站在水边远远看着雾气中那个欢笑的人。 衡泪轻轻垂下眼眸才终于放下了原本悬着的心... 毕竟一个还能如此笑容开朗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完全舍弃做人的*吧? 虽然无寐无梦,但是有食有欲... 以后日子渐长,他努力做好一个执刺人。 这样也总能等到这镇魔妻长刺以生,重生为人的那一天吧? 第16章 【镇魔五】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6章【镇魔五】 剑非自己一个高兴的在温泉池里玩闹。 直到淡暖色的天开始升起月亮的影子,太阳慢慢隐去强烈的光辉... 他才终于收起那难得发现新天地的喜悦朝着自己原本放置衣服的地方去了。 虽然真的很不想要重新穿起什么婚服当什么镇魔妻... 可是气也气过了,想也想过了。 偌大的世界,危机四伏。 他不论去哪里都逃不脱自己镇魔妻的命运和身份。 何况与衡泪签订了契约,就算他想走也不得不正视自己如今尴尬的身份。 想到这些,不由的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慢慢回到了岸边,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一个显然也刚刚出浴的健美男子。 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剑非逃不脱又不想面对的衡泪。 衡泪在默默等待剑非的这段时间里,重新回到营地里取了新的衣服也就地洗了澡。 奔波劳顿了这么久的日子,难得发现这桃花林里还有这么天然的温泉。 剑非泡的高兴,衡泪也不是一点不爱享受就喜欢自虐的抖m。 所以当剑非赤|裸着身体在雾蒙蒙的傍晚看着坐在岸边的白衣美男时,心里总有点什么怪异的感觉升腾起来。 而这形容不出的怪异念头,就自然而然又让自以为对衡泪免疫的剑非红了耳朵。 难得的换上了白色的贴身长衬,小腿都淹没在温暖的池水中。 衡泪随意的靠在岸边斜斜生长下来的桃树枝干上。 头顶着团团簇簇盛开的浅色桃花,落入池水中的花瓣都挤在衡泪的小腿哪里。 剑非不经意的打量衡泪一眼,却只觉得衡泪这男人除了有时候说话做事太过让人摸不着头脑外。 绝对当的住实实在在的男神二字... 至少客观来说在剑非还活着的时候,那些电视里面的型男明星没有一个,比得上衡泪这实打实浴血而生的气魄与英俊。 然而因为和衡泪之间的关系尴尬,剑非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难得一见的美男出浴图。 径自游到岸边寻找自己之前扔在原地的衣服却并没见到那身他并不喜欢的婚服。 洗完澡没有衣服穿这该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立刻就沉下脸来的剑非正想询问唯一的嫌疑人衡泪。 哪知还不等剑非开口,一套全新的长褂就被款款的放到了他面前reads();。 剑非披散在背上的长发也随着他惊讶的扭头一同在水中泛起涟漪。 衡泪也没有回头去看剑非的反应... 虽然剑非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自己应该有什么。 但是作为衡家的镇魔妻,洗个澡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这岂不是也太凄惨了点? 所以也用不着剑非开口,早在发现剑非在这里泡温泉时。 衡泪就安静的准备好了一切。 于是正当剑非还在对着这突然的贴心忍不住感动时。 衡泪一句话就浇灭了剑非那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好感。 只听短发还滴答着水珠的衡泪,用那从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十分正经的... “晚上记得来我床上...” “......” 一句话噎死了剑非所有可能的感谢词。 而尚且还不自知的衡泪,却完全没有反省他这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特别恐怖的毛病。 什么叫晚上记得来他的床上?! 他剑非可是三观正直什么都正直的大好青年! 就算衡泪这话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听起来就像是在讽刺他似得! 但即便就是这样特别不中听的‘讽刺’,却还是让剑非狠狠瞪了衡泪一眼后又红了面颊。 其实剑非真的不愿意把衡泪那句话想歪。 实在是此情此景,虽然剑非嘴上不肯承认,面上也不愿意表露。 但是衡泪就是那种就算一言不发也会让人觉得性感的男人。 所以剑非心里一边十分抵抗衡泪,可又难免被衡泪的无心撩拨弄的心中动摇。 而努力绷着脸做生气状的剑非从温热的泉水中走出来,也懒得避讳同是男人的衡泪。 背过身子用鹿皮巾吸干身上的水分,穿起白色的内衬又套上崭新的白色长褂。 背对着衡泪穿衣的剑非心中别扭所以也并不知道衡泪曾转过脸来打量他的身体。 其实就只按照普通男子的眼光来看,剑非这个从小就从事体力劳作的老实人绝对有着一具可称紧凑匀称的身体。 尤其剑非祖祖辈辈都有教习后人冶炼锻造的幼年基底。 从来没有丢弃家传手艺的剑非,一双肌理流畅的手臂,还有精瘦的腰背都能够看出他是个朴实能干的人。 而随着剑非利落的穿衣动作,近距离观看着剑非*的衡泪也难免有些心跳的别过脸去阻止自己再看下去了。 如同是刻意要抹去自己心头对剑非身材的认同般。 学不会自欺欺人的衡泪,就只能努力忽略剑非总是出他意料的优点。 殊不知有些事情从来都是越压抑越适得其反reads();。 晚上当星幕降临。 满天如洒满钻石般的星星与弯弯一轮皎洁的勾月。 两个都不太畏惧山间寒气的男子坐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相对无言。 两人虽然都努力不去看对方,可是两人却像是商量好一般脑海里全是对方线条流畅美好的*。 所以尴尬无比,又必须两两相对。 比剑非更不知所措的衡泪一直都不说话就那么坐在那枕被备好的床上沉默。 结果最后,还是先心软的剑非死死抵着眉头出声打破了僵局。 “已经夜深了...我不用睡觉。你还不睡吗?” “嗯...要先喂饱你才能睡...” “......” 剑非努力忍着额头青筋直冒,和想要一拳揍在衡泪头上的冲动。 想着衡泪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他自己要慢慢习惯别想太多... 于是努力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剑非才又再次和衡泪继续那令他倍感无语的对话。 “那你开始吧。” “......嗯...开始什么?”衡泪没法立刻反应过来剑非居然接了他的话。 所以难免还在思想跑马的时候转过脸看着剑非显然不善的面色。 只见呼口气无奈的剑非揉揉自己的额头。 “你不是刚刚才说吗?开始喂饱我...喂饱了你才好睡觉...” “嗯...是这样。” 居然一脸正是这样的表情对剑非的话表达了赞同。 剑非也终于是彻底无力,也不想着要和衡泪解释他每次说的这些话语其实很有歧义的现实。 看着衡泪抬起手臂用镇魔刺划开了一道并不长但是够深的伤口,手臂立刻就涌出鲜血来。 一股让剑非形容不出的甜味马上就引起了他的反应。 闻到衡泪手臂上鲜血的味道,剑非口中居然开始不能控制的分泌出了唾液。 衡泪并没有发现剑非突然的不对劲。 顺手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小碗,然而还不等衡泪手上的血滴入碗里... “?!” “二哥被扑倒了!没事吧!” 那一瞬间,剑非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令他如此渴望的。 一把被剑非摁倒在床上,虽然也不算是真的幕天席地。 可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原本也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并没有特地装备营帐。 所以远远看到衡泪突然被扑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衡伤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惊讶着。 而被剑非突然的动作给惊到,衡泪一时间也没能立刻反应过来reads();。 只是感觉到那柔软的唇舌用力的舔过他的伤口... 随即当剑非像是着魔了一样开始吮吸衡泪的手臂时。 还是衡泪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剑非没完没了的脑袋。 “剑非...我快被你吸干了!” 衡泪难免大声提醒。 而被衡泪这突然的一下惊到,剑非唇边还挂着血迹。 两个眼睛直对着衡泪发光的剑非,那表情简直就和那些看到了活人的怪物一样。 而剑非整个压在衡泪身上,双手还支撑在衡泪的身体两侧。 “......” 这一回终于轮到剑非自己尴尬自己了。 不怪衡泪乱说话也不怪对方放血喂自己... 只能怪他这自己都不了解的身体,不知为何居然会对衡泪的血如此渴求。 反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剑非扭过头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再次朝衡泪扑过去的*。 “你把自己的伤口盖住!” “......” 听到剑非发颤的声音,衡泪也终于明白他的血对镇魔妻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其他人的血液会反感的皱起眉头,但是对自己的... 想到刚刚那完全没有预料的结果,衡泪只能是苍白着脸反手拿过床边的绷带将还渗血的伤口缠住。 “好了...” 整理好自己,才慢慢重新坐好。 而久久不能平静的剑非却还双手死死掐着自己才能勉强克制自己嗜血的*。 “剑非...好了...” 衡泪看到剑非不断颤抖的背,有些无力的再次说道。 看着剑非始终没有反应,衡泪才不得的动手将剑非扭过来。 “把手放开,你快把自己的脖子掐断了!” 听到衡泪的话,剑非也总算是稍微放松了力道。 衡泪慢慢将剑非的手扯开,就看到剑非充血的脸还有脖子上两个对称的手印。 剑非还在止不住的发抖,双眼中还隐着淡淡的水色。 衡泪叹口气,感受着卸去了力道瘫软在自己怀里的灼热身体。 原来喝过衡泪的血之后... 就会浑身发烫,还会难以抗拒的想要睡觉。 一种不能抗拒的困意随着之前流入肚腹的血流动在身体里。 就像是天然的催眠药物般。 衡泪接住了慢慢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剑非,也总算是安心的舒口气一起倒在了床上。 第17章 【重建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7章【重建一】 怀抱着温热的剑非一夜无梦。 两人都被迫放下了心事睡在一起,显得格外和谐。 清晨十分,因为失血昏沉的缘故衡泪和剑非一觉睡到太阳高照才清醒。 慢慢睁开眼睛打量四周,衡泪才发觉他昨晚居然就直接这么抱着剑非睡了一夜。 也不知是谁给他们盖好了被子。 随着衡泪醒转起身的动作,安睡了一夜的剑非也慢慢清醒。 当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居然还搂着衡泪的脖子时,剑非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无奈。 于是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揉揉自己有些乱的头发从简易的床上坐起身来。 剑非与衡泪都十分不好意思的没有去看对方的表情。 早上还在剑非衡泪二人安然入睡的时候,衡落他们就已经早早起来进行主要房舍收尾的工作了。 近日来的日夜赶工,虽然没有让衡落他们理想中的家园完全完工。 不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建造出如此规模的宿舍来... 就算是剑非这个见识过现代都市机械建造的人,也不由地对末世中人们的力量惊讶了一番。 在没有大型的工业设备的前提下,根据非常古朴的建筑方式建造出一片十分符合在山林居住的房子。 虽然没有精致华美到可以与古代的宫殿塔楼媲美,不过十分具有现代简约气息又自然典雅的楼阁远远落在那依山傍水的地方。 早晨的阳光照耀在那足够暂时解决所有衡家人住宿的房顶上。 有千年之久的古树隐约半遮半掩着山间的房舍... 剑非虽然不是什么美学家,但是他也看的出来衡落他们在这世外桃源里做的一切,都有非常准确全面的蓝图reads();。 以后这片广阔的天地会被发展成什么样子,剑非也不得而知。 但是就只是如今这并没有完全实现的衡家基地的雏形,就足够令剑非都为衡落他们拍手叫好了。 “二哥...嗯...你们的衣服。” 正在剑非还呆呆的对着那已经可见雏形的衡家建造发呆时。 看到衡泪剑非两人醒来的衡伤就抱着给他们两人准备好的衣服走上前。 衡伤显然是还没能搞明白如今这位镇魔妻到底是该怎么称呼。 所以有些为难的看了衡泪一眼之后,只能是尴尬的偷偷瞧了身穿白色长褂的剑非一眼,然后将一叠衣服放在两人中间。 而剑非也对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衡泪第一个敢靠近自己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对着恨不能转身就走的衡伤,剑非说了声谢谢。 也让对镇魔妻敬畏极了的衡伤十分惊讶。 “啊...不...不用谢的,镇魔妻大人!啊!不对,不用谢我的...嫂子...唔...” 因为没想到堂堂镇魔妻居然会和自己开口道谢。 几乎就差把剑非当做应该束之高阁的神像拜的衡家三弟,一时间六神无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听着自家弟弟的胡言乱语,衡泪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仿佛对那句嫂子完全没有意见。 反倒是突然被人叫做大人,又被称嫂子的剑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虽然对于这两个称呼他都应该坚定反驳,严厉拒绝。 但看衡伤已经无措成这样子,剑非到了嘴边的话也变成了“...其实你叫我的名字剑非就好。” “哦哦...好的,嫂子。” 自以为自己已经领会了剑非的意思,结果连忙答应的时候衡伤又下意识的叫成了嫂子。 也不知道是作为镇魔妻时,剑非与衡泪的婚礼太过让人印象深刻还是怎么的。 其实不止衡伤已经在心里把剑非当做了二嫂。 就连已然见证过衡泪多次和剑非亲密接触的常难,云张他们也一样将剑非这镇魔妻当做了地位尊崇的嫂子大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剑非也是衡泪亲自抢回来又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算撇开了镇魔妻的身份,其实剑非根本就是个和衡泪没可能的男人。 但是按照神木奇书上所说根据婚书上的要求。 衡泪这辈子娶了镇魔妻,就生是镇魔妻的人死是镇魔妻的鬼。 执刺一人,至此一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别说剑非是个看起来鲜活清秀的男人,剑非就是七老八十的干尸,衡泪娶了镇魔妻也要负起伴侣的责任来。 最起码这辈子,衡泪就别想着再有什么其他的温柔乡了。 得到了镇魔妻,可保衡家不受怪物丧尸的肆虐reads();。 这就已经是衡泪付出一生所得到的最高报酬。 所以早在把自己的血亲口喂给镇魔妻的那一天,衡泪已然绝了再有他妻的念头。 而衡落他们在知道了衡泪献命的事实后,虽然扼腕遗憾可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因此当衡家上下都认定了剑非就是此生此世衡泪的唯一时,唯有剑非自己还在这已然既定的现实中不能苟同。 然而就算剑非再怎么明着暗着拒绝自己这完全违背常理的二嫂身份... 却也是兀自在婚姻的泥潭中越挣扎越无可奈何。 “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休养,常难他们出去猎物还能抵抗住吗?” 正在剑非这边满心纠结时... 和他并肩坐在床板上的衡泪却一脸如常的穿戴整齐询问衡伤。 其实衡伤也正想和自家二哥说有关于封魔山猎物的事情。 虽然在剑非坐镇的封魔山心内,他们不用担心大批量的怪物,也不用担心什么八大基地的人。 可是这段时间,衡家上下都在齐心重建家园。 虽然物产丰美的山心有各种各样的野果野菜,还有一些动物能够支撑生活。 但是封魔山除了剑非可以罩着的大片区域,周边物产更丰富的地方却是危机重重。 最近衡泪一边看守剑非一边休养的时候,常难他们也进行了外出巡视与勘察。 如果想要长长久久的在封魔山中发展下去,他们总是要面对封魔山周遭的危险,然后慢慢建立起属于他们的堡垒和屏障... 而在这个过程中,就必不可缺的需要实力高强的人为外出猎物保驾护航。 想当然的,在衡家除了衡泪还没有那个人,敢真正说自己有在封魔山为别人保驾护航的实力。 而这些天,常难他们经常是死里逃生的回来。 虽然也不好意思朝着衡泪开口,可是观察衡家那一片高手们的脸色... 常难他们不说话,衡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每天忙于重建内务的时候,衡落也只能将这些交涉的事情交给衡伤。 而衡伤领命后,与衡泪交代最近的情况也让在衡泪身边旁听的剑非有了好奇。 “遮云峰那几处地方怪物横行,常难哥他们带着人试着突围了好几次...却还是无功而返。封魔山的怪物大都是三阶往上。四阶五阶的也比比皆是。 常难哥他们说,如果咱们不把那些外围的怪物杀掉一些...以后万一...咳咳出了问题的话。” 说到有关镇魔妻的地方,衡伤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 衡泪却只是闻言点点头,并不避讳那真的很有可能的万一。 毕竟之前镇魔妻近在咫尺还尚且有出乎意料的大怪物潜伏在他们跟前。 所以若是真的有一天,剑非的力量出了问题他们到时候连应对都没办法reads();。 想到这里,衡泪凝眉沉思。 “今天让常难他们整理好合适的武器,我会去遮云峰哪里看看。明天再带你们出去猎物。” 衡泪说罢,衡伤点点头。 可是一想到二哥要独自一个人出去,镇魔妻又没人看守。 衡伤又不免看着一边的剑非满面愁云起来。 “你看着我又怎么了?” 感觉到衡伤哀怨的目光,剑非有些疑惑的看看衡泪又看看衡伤。 不知道他又哪里出了问题,惹的好好和衡泪说话的衡伤突然就调转头来如此看着自己。 “那二哥出去了,就没有人看着...呃陪着你了。这可怎么办?” 听到衡伤满脸纠结表情的原因后,剑非不由的黑了脸。 “我好歹也是个大活人,你哥不在我也不至于在你们眼皮子低下逃走吧?!” 听到剑非语气中的不悦,衡伤也有点害怕的往衡泪身边缩了起来。 “可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担心我哥不在...你就会杀人。” 闻言剑非瞪直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衡伤畏惧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杀过人?” 对于自己入魔时曾经徒手杀死无数高手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剑非根本不能理解衡伤的忧心而生气的看向了身边的衡泪。 倒是衡泪伸手拍拍衡伤的后背,依旧一派淡然的回答了衡伤的问题。 “我昨天才喂饱他,他至少近期内是绝不会发狂的。” 听衡泪的口气,就仿佛在说剑非的的确确是个嗜杀狂魔一样。 剑非一下子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衡泪... 而衡泪却并没有回头看剑非那双瞬间发红的眼睛。 那显然是一幅被人诬陷冤枉的痛苦神情。 然而剑非苦在心头,又无法反驳这对兄弟的话。 一时间又气又怨,可又不能转身就走。 直到衡伤被剑非突然的反应吓到了,战战兢兢怀疑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恼了自家二嫂。 然后半晌无言,衡泪就让衡伤先离开了。 然而衡伤两股战战的离开之后,对于衡泪究竟要如何安抚生气的剑非,就又成了一个横在眼前的难题。 “我要去勘察外围。”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事情。” “可你是我的镇魔妻。” “那又如何?反正我也只是个被你们锁起来的怪物!” 剑非突然就对着衡泪愤怒反驳。 第18章 【重建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8章【重建二】 “那又如何?反正我也只是个被你们锁起来的怪物!” 听到剑非的话,衡泪终于反应过来他和衡伤之前说的话对剑非来说有多伤人。 可是就按现实来说,剑非说的这话也并没有错。 他的确是个怪物,一个看似被他们锁起来的怪物... 想想看那些动辄就能把人撕碎的可怕生物,回忆剑非的过往。 它们之间的差别也就在于一者是没有神智的异种,一者是大部分时间都有神智的人类而已... 衡泪微微的皱起眉,虽然完全不认为他们这样想有什么不对。 可是显然剑非特别排斥自己是个杀人怪物的说法。 看着早上还乖乖从自己怀中清醒的妻子,因为一句其实并没什么恶意的话而大动肝火。 衡泪因为剑非特殊的身份,也不得不思索该如何安抚剑非的情绪。 不似衡伤他们在面对剑非时的小心翼翼。 衡泪伸出手直接将剑非再次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想着小时候四弟三弟和剑非一样闹脾气的时候,大姐所做的动作。 被衡泪猝不及防搂入怀里抚摸着脊背的剑非完全没懂衡泪这又是闹哪一出? “你又做什么?!” 剑非不由的低声怒道。 衡泪却尽力安抚着发火的妻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顺毛。” “?!” 一口气被衡泪的顺毛堵在胸口,剑非这天生的好脾气都要被衡泪这太过耿直的个性击碎了。 “我不需要你顺毛!放开我!” 剑非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要离开衡泪的怀抱。 然而就在两人这一来一往间,却让剑非更显得像个和丈夫耍性子的新媳妇。 而衡泪却始终都保持着泰然的态度耐心的安抚... 可是两个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从一见面的时候就注定了双方辖制reads();。 纵使衡泪对自己的人生未来已经认命看透。 可剑非从来没有一刻是打心底里认同这一切的。 虽然不愿意因为一己之私破坏衡家这么多人的生活。 但就真正的心愿来讲,如果可能的话剑非哪怕自己当个普通的人去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也好。 不至于要像这样,整天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绑在一块儿不伦不类的。 剑非是个喜欢实实在在干些踏实事情的人。 可嫁给了衡泪之后,他就被莫名其妙的架在一个说不出好坏可就是很尴尬的境地。 明明在这末世里,有个能当依靠的人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上天太爱开玩笑还是怎么的... 偏偏剑非这样温吞执着的一个遇见了衡泪那般偏执顽固的另外一个。 两个性格相似属性不和的大男人结了婚,这婚后生活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和谐到哪里去了。 就算剑非看上去再怎么温厚淳朴,性格再怎么宽和仁善也不能改变他内心是个骄傲雄性的现实。 所以要一个一度遗憾自己一生太过默默无闻的大好青年,重新苏醒之后再去安安静静当个摆设? ...... 别说剑非心里能不能过去,就是面子上也绝没有那个正常男人可以忍受衡泪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打击。 所以当衡泪又蠢又笨拙的想要安抚伤了面子的剑非时。 僵硬着手脚的衡泪却没想到自己最终反而得到了更激烈的反抗。 最后气红了眼的剑非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这些日子以来的火气一股脑的全部都压在剑非打在衡泪脸的一拳之上。 被揍翻在地的衡泪满脸懵馅的眨着眼... 而剑非也在自己怒火中烧的举动下又惊怒又无语。 其实这也都是转瞬之间就发生的事情。 等到剑非和衡泪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之后,剑非看着衡泪慢慢的站起身转过脸来... 一个极其醒目的熊猫眼差一点把揍完人就有点心虚的剑非给逗喷。 于是看着衡泪那落了一片青紫的眼眶,剑非努力绷着脸也没想到他一气之下力道居然这么重。 而衡泪看不到自己脸上的伤,却感觉自己的左眼眶处一跳一跳的疼。 可是对于剑非这突然揍人的行为也没显得多不高兴。 反倒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安抚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重新坐回了床上之后,衡泪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只是把剑非抱入怀里顺毛到底哪里做错了。 而剑非看着衡泪一脸茫然的坐回自己身边,也终于是不再为之前衡泪和衡伤的口无遮拦生气了reads();。 两人坐在床上又对着眼前的大好风景尴尬了一会儿。 然后已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和剑非说话的衡泪,好几次欲言又止的转脸想和自家老婆说什么,却又碍于刚刚自己那不知道失误在哪里的失误而如鲠在喉。 还是剑非对着这样的衡泪无奈,才主动搭腔。 “我昨天才喝过了你的血,总不至于今天就发狂。” “嗯...”衡泪看着剑非的侧脸也不知剑非想说什么? 而剑非看衡泪如此愚钝,一时间也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又满脸不高兴的继续衡泪之前的话题。 “我还有神智的时候,会安心呆在这里的。你出去猎物的时候就不用管我了。” 衡泪听到了剑非平静而诚恳的声音,心中有了底就对着剑非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两个人算是对这段一直都令人忐忑的关系有了初步的认可。 而衡泪也不用像过去每时每刻都盯着剑非。 衡泪收拾好自己就一个人去外围勘探。 剑非却在没有衡泪在身边的时候彻彻底底满目茫然了。 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明明之前还恨不得衡泪尽快消失别总出现在自己面前。 结果衡泪才消失了没有几个小时,剑非就对着四处劳作的衡家人两眼发呆起来。 实在是快要被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给逼疯了。 试探般的从那平缓的小山丘上走近忙碌的众人。 观察着各司其职的人们来往工作。 孔武有力的男人们负责修建房舍,细心耐性的女人们就各自整理食物还有一些生活必须品。 看到有几个妇女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裁剪衣服。 剑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长褂,却和这些妇女手里的是一模一样的料子。 意识到了有人靠近,有几个年轻的女孩看到是剑非,都一下就显得拘谨恐慌起来。 而剑非见到这些女孩的神情,也隐约明白他或许真的是个很令人害怕的存在。 所以停住了还想继续靠近的脚步,剑非又朝着男人们工作的地方去了。 搭建要长久居住的房舍,选用的都是十分坚硬粗重的木材。 看着那些将变异般的粗壮树木搬运的男人们,即便剑非没有亲自上去感受那重量。 剑非从那些挣红了脸的男人们脸上也感觉到了那些建材的分量。 有些需要填补地基,悬空地面与地板的岩石也都是从附近的山上就地取材。 咚的一声,剑非转过脸就看到有神乎其技的高手用另一块石头将那些石头块拍碎成沫... 简直比现代化的那些工地用的粉碎机还效用惊人。 剑非也不知道他沉睡之后的末世对人类究竟做了什么? 但就只从剑非眼前观察到的这些来看,他还没有见识过的那些腥风血雨的末世真相,绝对比他所想的要可怕很多reads();。 站在指挥工事的衡落远处,剑非自认这里没有他站脚的地方。 所以对着自己前所未见的这些场面心中激荡了一会儿,剑非就又去别处了。 距离衡落他们建造房舍不远的地方。 一处还算阴凉的小棚子中,根据衡泪的命令整理武器的常难云张今天并没有外出勘探。 十几个可算衡家最顶尖的高手们凑在一起,各自擦拭着那些分类明确的武器,时不时也商讨下一次再出去时候的站位分工。 常难云张远远就看到了慢慢朝他们走过来的剑非。 对这个传说中的镇魔妻心中自带三分敬畏七分恐惧。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剑非有衡泪守着一直都安安静静,再没有过什么嗜血杀伐的迹象。 然而成亲当日的生死危亡,与一身红衣的剑非实在令人终生难忘。 所以,就算这些日子常难他们对剑非不是那么的避如蛇蝎了... 可是要轻易接受与镇魔妻的近距离接触却还是很难。 所以当对冷兵器有着莫大兴趣的剑非,看到了一众男人们看着自己也是紧张又畏惧的脸... 一时间也万分难堪的剑非只能顿在众人对面,走也不是近也不是。 要融入一个曾经一点也没有了解过的陌生群体,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是天生热情的人,也难免在他人明显排斥的目光中退却。 而剑非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十分热情开朗的人。 所以心里虽然很想要加入这些人,想要了解末世中这些冷兵器的使用情况。 却最终还是在众人过于紧绷排斥的情绪中转过身离开了... 看着剑非重新回到了那远处小山丘的桃树下。 常难云张他们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暗自奇怪这镇魔妻为什么突然就靠近他们,却不知道满脸失落的剑非第一次,因为没有衡泪在身边而彻底感到了孤独无措... 毕竟,若不是衡泪的话... 他原本就是个不属于衡家的外人啊? 所以他到底...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独自一人背着长剑,衡泪的来到了怪物四伏的遮云峰... 距离安宁的山心不出几千米的距离。 也唯有在怪物如此之多的封魔山里,才能准确的测算出镇魔妻威压的大概范围。 数只眼球突出的怪物狰狞着脸从陡峭的山壁中窜出来。 眨眼间,衡泪就抽出身后的长剑与那些怪物过了数招... 第19章 【重建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19章【重建三】 直到深夜才回到山心地的衡泪,一回来就看到了那个呆坐在树下的剑非。 看到了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呆坐的男人,衡泪心头有些不知觉的怜惜悄悄滋生。 所以手中虽然还提着一串鲜血淋漓的怪物爪子,衡泪也没有立刻回到常难他们那里,而是径直朝着呆坐的剑非过去。 几乎都快要走到那小山丘上了,滴答滴答的血液落地声才提醒了衡泪他此时的形容该是多血腥可怕。 一下想到剑非十分厌恶血腥的味道,又顿住了脚步的衡泪才朝着还低着头的剑非望了几眼,转身去常难他们那里了。 哗啦啦一堆尖锐的爪子就扔在了衡家一众高手的面前。 看着那些黑色坚硬的骨头,一个个还保持着被斩断前攻击的半握姿态。 常难朝着衡泪身上瞧了两眼,发现衡泪依旧是毫发无伤才心中惊疑不定的去拨弄那地上还带着血沫的战利品。 “十个三阶的,六个四阶的...还有两个五阶。” 观察着这些还完好的黑色骨头,常难还没有开口倒是一边的云张先说了出来。 “二哥这身手真是没得说了。我们一群人出去几天才能杀十个三阶以上的,二哥一个人出去一天就赶上我们几天的了...” 衡旅是一个跟在常难手下多年的三段高手。 虽然并不如常难云张他们和衡泪交流的多,可是也算经常与衡泪一同外出猎物。 以前有衡泪带队的时候,一群人跟着衡泪也不见衡泪能有这么多的斩获reads();。 可是如今,衡泪身上的伤有没有好全常难他们不清楚。 就只看衡泪一个人出去远超他们这么多人的猎物量,衡家这群汉子就明白衡泪的实力远远在他们估算之上。 而衡泪也像是习惯了常难他们对自己能力的惊疑。 也没管那些怪物的爪子可以为衡家多做多少东西... 衡泪淡淡的说了句剩下的尸体都在后山的小河边,常难他们就明白衡泪为何突然就如此卖力的杀怪物了。 最近衡家重建家园,哪儿都需要这些珍稀材料。 在这个找不到钢筋水泥,也没地方兑换物资的地方。 外出猎物得到可以替代一些必须品的工作就显得十分重要。 常难他们也没说自己拼死拼活却总是供应不住重建家园的物资。 而衡泪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多说,就沉默着替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也因此,当衡泪提着大堆的怪物爪子回来时,常难他们远远的就站起了身等着衡泪到来。 而衡泪不先坐下,常难他们这群也可说深受衡家人敬畏的汉子们没有一个先坐下的。 衡泪却静静的走到了那些已经被分类好的武器前仔细检查了起来。 “二哥,除了那几把实在没法修复的没有清理外,其他的武器都弄好了,保证锋利。” 闻言衡泪点点头,顺手接过了常难递上来的鹿皮巾。 低着头,将脸上的脏污拭去,又把鹿皮巾重新递还了常难... 哪里知道,当衡泪再次抬起脸的时候一群对着衡泪看的男人们却惊讶的瞪直了眼... “怎么了?” 衡泪也看到了常难脸上的奇怪表情,不由的有些奇怪的询问。 而常难他们看着衡泪左眼那明显的淤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怪物可以让他们战无不胜的衡家二哥脸上挂彩。 “呃...二哥...遮云峰那边是不是真的特别难应付?” “比崐山的后山稍微难一些。” 回答着云张试探般的问题,衡泪也不免有点狐疑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于是看着一群兄弟们各自眼神交集,一片咳声... 衡泪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他脸上是不是还有什么脏东西... “咳咳咳...那个,其实二哥您已经够厉害了。偶尔有点小失误也正常,也正常呵呵呵。” 努力的想要大家把注意力从衡泪的熊猫眼上移开,却不知道他这样说更是令众人努力忍笑。 虽然他们如同末世修罗般的二哥从来都是众怪丛中过,丝毫不受损的潇洒酷哥形象。 可是有时候突然脸上挂点彩居然也显得十分有趣... 少见衡泪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所以一群总是把衡泪当神看的大男人们哪儿能不集体莞尔呢? 而完全不知真相的衡泪,却还顶着其实是自己妻子作案的罪证一脸正经的看着众人reads();。 于是有几个实在忍不住背过身体笑出声的男人,也有些歉意的转脸看向衡泪。 而一边的常难云张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严肃形象时,也只好回想能够将大家注意移开的话题。 于是一边的云张立刻就想到了今天突然接近他们的镇魔妻。 想到镇魔妻蹊跷的行为,云张便马上皱紧了眉头和衡泪提了起来。 而听到云张说起这件事情,常难他们也立刻就冷下了脸对着衡泪点点头,表示云张所言非虚。 “二哥你离开之后,那镇魔妻就四处打量。远远的观察着我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啊,今天远远看着那怪物,我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二哥您还是再休养几天。否则你不在衡家真不知道谁能够镇的住那东西。”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赞同的对这番话点了点头。 而衡泪听到众人这么说,脸色却明显的冷多了... “他是我的妻子,以后不要随便称呼他。” 听到衡泪这么说,几个对剑非出言不逊的男人立刻就禁了声。 不管怎么说,剑非都是衡泪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算他们之间的确有那么点异于常人。 可是这些也都是衡家人心知肚明不得不默许的异常。 所以不论常难他们有多么畏惧排斥剑非,剑非也是衡泪的人。 不论如何要和衡泪携手一生的存在... 想到了这一点,常难他们也就难免有些尴尬的互相眼神交流。 而衡泪却沉着脸,并不对云张他们的建议发表任何意见。 男人们看着衡泪离开的背影之后,也开始各自自责起自己说话口无遮拦。 “让你们得意忘形...这下戳到二哥痛处了吧?” “哎...都怪我嘴贱没事提这事儿干什么?管他那镇魔妻看不看我们呢...和二哥什么关系?” “算了吧,以后注意点儿。别没事说这茬就行了。二哥娶个怪物已经够惨了...就算那镇魔妻再怎么样,也是我们二哥的老婆。” “常难说的对,以后大家都注意点儿,别瞎称呼二哥的老婆。” “...那以后该怎么称呼?二嫂?...” “......” 一群顿时相对无言的男人们瞬间沉默。 而去桃花林里的温泉池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上了新的衣服之后。 衡泪才真正回到了剑非的身边。 看着剑非始终呆呆的坐在那里,衡泪心里有些怜惜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实在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 从小到大都有些情感缺失似的修罗杀神,突然有一天遇见了一个他猜不懂可是又必须要面对的伴侣reads();。 心中犯难的衡泪只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剑非的身边,等着剑非自己说话。 于是情绪低落的剑非看到衡泪坐在了自己身边,心中的寂寞和委屈更是不由地涌上心头。 就算剑非再怎么排斥衡泪,再怎么讨厌衡泪... 可是有一点剑非却必须要承认。 如今这片小天地里,也就只有衡泪愿意坐在他的身边,可以驱散他的孤独了。 所以慢慢的转过脸来,剑非看着衡泪张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饿了。” 听到剑非的话,衡泪也看向剑非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询问剑非今天接近常难他们是为什么。 所以也只有愣愣的转身,去秋茹那里取了给自己预留的饭菜。 最近生活安宁,大家都渐渐过上了稳定的日子。 所以常常开伙做饭,让大家都能吃上温热的饭菜。 打开了食盒看着其中的清炒的素菜,还有难得的炖肉。 衡家那些妇女的手艺绝对算得上化腐朽为神奇了。 在如今这个食材单调的末世,可以把简单的东西变着花样弄给辛苦的众人吃。 剑非看着眼前的食物,心中也不由的升上一种酸楚。 “我...” 拿起筷子,剑非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就像是卡在嘴里似得就是说不出来。 衡泪看着剑非低着头的模样,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什么。 “吃吧。”衡泪说罢,剑非也终于还是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给重新咽了下去。 吃着温热可口的饭菜,两人静悄悄的坐在一起。 直到远远看着两人的衡伤再一次朝着他们走来却又不敢靠近。 “二哥...” 听到衡伤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剑非与衡泪都一起抬起了头。 “二哥,宿舍能住人了。大姐叫你...和二嫂去看看。” 听到了这话,衡泪点点头也只是让衡伤先回去。 “等剑非吃完了,我们过去。” 衡伤闻言点点头如蒙大赦般的转身跑了。 而衡泪却看到剑非咬着筷子怔怔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衡泪发问。 “你不吃吗?...” 剑非用筷子指指餐盒里的饭菜,却像是彻底忽略了衡伤的出现。 第20章 【重建四】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0章【重建四】 放下筷子,衡泪将餐盒重新整理好放在了一边。 “一会儿先去把这餐盒给秋茹送过去,你喜欢吃兔肉吗?” 衡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剑非有些没反应过来衡泪为何会如此询问自己。 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 毕竟之前吃的那些肉干米饼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几天能够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剑非肚子里的馋虫都忍不住要出来了。 “那就好。明天让花姐她们给你炖兔肉。” 说着话,衡泪站起身一手拎起了餐盒一手拉起了剑非的手腕。 “宿舍建好了,我走之前去看了两眼...挺好的...” 自顾自的被衡泪拉着走,剑非呆呆的看着衡泪的背影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只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拉着,这样静静的跟着衡泪心中很宁静... 所以一路上,当衡泪渐渐的将手放开。 剑非也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 衡泪走到了小厨房的帐篷前,将餐盒交给了守在那里的秋茹。 却没发现在他进入帐篷时,剑非却停在了帐篷之外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 走出了帐篷,衡泪望着剑非微微低着的脑袋目光犹疑的看向自己,视线又突然飘忽的移开打量起四周,像是在躲避什么。 对于剑非情绪上的细微变化,衡泪实在是揣摩不到。 所以也只有一路无言的带着剑非走到了那栋基底扎实,造型大气的宿舍楼群前。 “大姐...” 站在楼梯处的衡落看了剑非和衡泪一眼,显然是站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衡泪没有想到大姐叫衡伤来找自己,大姐居然会亲自带着他看宿舍。 这时候已然是深夜,月亮高高的悬在空中。 衡泪朝着衡落走过去,剑非却面落难色的踌躇了半天才慢慢跟过去reads();。 而衡落对于跟来的剑非也并没有显出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来。 只是和往常一样冷静的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衡泪与剑非就这么跟在了自家大姐的身后。 走过一排排的房间,剑非时不时朝着走廊外的世界打量。 这些阁楼里的房间朝着太阳,位置不高不低却正好能够看清山心地的全景... 站在这实木的长廊上向外眺望,高大的古树隐隐约约的遮掩着,使得从这里看出的风景更加变化多端。 而且建设楼阁的地势依靠着一座并不算险的山壁,十分坚硬的柱子将房屋支撑起来。 两边的小溪就在支空的楼板之下安静流淌... 剑非虽然不懂什么才是好建筑的标准。 但是仅仅只是从这长廊打量这些房舍,这些房舍也要比他见过的房子好多了。 甚至能够比得上剑非印象里风景别墅的级别... 三人迎着淡淡的光一路转折走上了最高的第三层。 为了隐蔽性考虑,楼层并没有建的太高。 所以第三层的房间只有因为山体零碎隔开的几个房间而已。 “第三层人少,与其他人的房间距离也远且安静。” 衡落静静的介绍着目光却自然移到了剑非的脸上。 剑非与衡落对视,听着对方简练的介绍。 而一边的衡泪,则像是完全被大姐衡落给忽视了一般。 仿佛最后选择哪一间宿舍,完完全全没有衡泪说话的权利一般。 “你喜欢卧室大一些的,还是书房大一些的?” 衡落看着剑非,显然是在征询剑非的意见。 而剑非瞪着两个眼睛看向这位冷艳的一家之主,却是完全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回话? 这些日子以来,似乎除了衡泪还有总是不得不见自己的那个少年... 也就只有衡落如此平常的和自己说话了。 所以剑非一时间还没能从这突然的问题中缓过神来。 倒是衡落微微的皱皱眉头继续发问。 “听衡伤说,你的名字叫剑非?” “啊?...啊,是!我...我叫剑非。” “嗯,我是衡泪的大姐衡落。衡伤是我们的三弟,想必你也已经见过了吧?” “......衡伤?...见过?” 剑非有些局促的转脸看向衡泪,而衡泪看着剑非有些紧张的表情也只有提示一般的点点头。 在衡泪的提示中,剑非也总算是脑袋一转想起了那个总是来找衡泪的少年reads();。 于是脑袋里面飘过对方叫自己二嫂的画面,剑非也只能有些尴尬的朝着衡落点点头。 “嗯,那孩子从小被宠着。不怎么懂事...如果他冲撞了你,也希望你不要介意。剑非是吧?...这段日子我处理重建的事情太过忙碌,也没有时间和你好好聊聊。 过段日子,这些事务都上了轨道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衡落对剑非说着话,也朝着一边的衡泪看了看。 这些日子,衡落到底有多忙就算不说剑非也都看在眼里。 这位比之男子还多三分气魄的冷艳美人...是能够让衡泪这样的男人都要俯首听驯的强者。 纵使对方不论怎么看都美的令人挑不出毛病来,但是因为那身气度却也难以让人有一点轻视。 说着话,衡落将剑非他们带到了最为僻静的一间宿舍前。 盖过头顶的垂柳在月光之下还轻轻飘摇着闪过淡淡的光。 推开了那扇门,内里却显然是已经早早收拾布置过的样子... “日常所需的东西我都安排人给你们准备好了。这是最僻静,采光也最好的一间...如果你觉得不行,也可以让常难他们给你把东西换到你喜欢的房间去。” 跟随着衡落走进了陈设整洁大气的房间内。 剑非多多少少有些忐忑的看着这个由衡落为他们挑选的房间。 虽然衡落说剑非如果不喜欢,大可以再重新换了... 可是这屋子里所有能够想到的东西全部都被安然摆放着。 一切都比剑非所能想的还要好。 风餐露宿了这些日子,就算剑非如今一点不畏惧那微末寒意。 可是能够有个居住的地方,却还是会让人更加安心。 所以一时间对着这完美的安排也说不出话来。 剑非只能是看神人一样的眼光看着衡落那完美而坚定的背影... 这位姐姐,简直让剑非这个半路来的陌生人都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所以对于衡落所谓的还满不满意,剑非除了努力的点头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衡落转脸看着剑非呆呆的模样,竟然破天荒的微微笑了一下。 对着自己的两个弟弟,严厉的衡落都很少会漏出什么太柔和的表情来。 却没想到,原本美的冷傲的姐姐居然朝着剑非浅笑了一下,于是整个弥漫着月光的房间都像是亮了起来一般。 到底是春天到了,衡落的浅笑就像是与屋外的山花一般烂漫绽开。 “既然还满意的话,那就和衡泪先住下吧。你们两人的东西我也会让常难他们给你抬上来。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衡落朝着剑非点点头又看了衡泪一眼才转身离开了这一切俱全的房间。 而被留在这房间里的衡泪与剑非却面面相觑,又不知该如何说话reads();。 剑非只好别过脸咳嗽了两声朝着那采光极好的卧室去了。 靠近窗户的双人床,一整面的落地窗。 对着新住所哪里都好奇的剑非,忍不住走到了那透明的窗户前伸手去触摸,却发现这透明的窗户并不是印象中的玻璃材质。 轻轻敲敲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厚重窗户,又拉开了落地窗朝外面露天的小阳台走过去。 明月繁星晴空万里... “这儿...以后...就是我的家了吗?” 欣赏着山间美丽的景色,剑非脸上的笑容却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忧郁。 虽然衡落的所作所为,都让原本对衡家很有疏离感的剑非稍微重拾了些自信。 但同时衡落对剑非越好,也只是进一步的让剑非明白他作为衡泪镇魔妻的摆设身份... 剑非心里其实也讨厌他现在这样胡思乱想这些无用的事情。 可是也不知是陌生的环境还是太过超出想象的现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剑非有种脚不着地的悬空感... 晚上躺在床上,衡泪就睡在剑非的身边。 感觉到了身边衡泪的温热,一股困意慢慢涌上来... 渐渐闭上了双眼的剑非,自己都不知道他睡着之后不自觉靠近衡泪的动作。 而衡泪却始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闭着双眼安静沉睡。 清晨很快就到来,剑非还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迟迟没有睁眼。 直到衡泪已经洗漱完毕整理好自己,云张常难他们抬着那重的简直离谱的棺材轻轻敲响了剑非衡泪的房门... “二哥...东西给你送过来了。” 肩上扛着装满了法宝的活尸黑玉棺材,所以向来孔武有力的常难都面露难色的艰难开口。 衡泪打开了门之后就看到了这再熟悉不过的黑色棺材。 转手就将棺材抵在了自己的背上。 “你们放手吧,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有了衡泪这句话,抬棺材的几人才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 正要对刚刚搬入新屋的衡泪说些什么的常难还没来得及开口,被细微声响吵醒的剑非就出现在了十分宽敞的客厅。 “咳咳...” 衡泪将棺材放到了卧室的角落里,而剑非站在客厅却与常难他们十分尴尬的正面相遇。 再等到衡泪重新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气氛尴尬的剑非与常难他们也不由的有些奇怪。 “还有事吗?” 衡泪对着常难云张他们问道。 结果几个欲言又止的男人们却是你看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结果最后还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契宁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朝着衡泪与剑非问候了句“二哥二嫂好”。 第21章 【重建五】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1章【重建五】 “那个,二哥...大姐让我们过来找你说一声。这两天外面猎物的事情...如果不方便的话让你先不着急出去。” “又怎么了?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衡泪疑惑的看着说话的云张,不理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而衡云张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着客厅里的剑非飘过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令衡泪满心不解。 “总之大姐让我们把话给你带到。就是这么个事儿...东西给二哥你送上来了。那我们也就下去准备猎物了。” 云张的表情尴尬,常难就只好接过话来解释了两句。 站在客厅里的剑非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其实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衡泪听的...衡泪想要出去带着兄弟们猎物,而他这个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定|时|炸|弹,当然就成了一个令衡家人头痛的问题。 衡泪固然相信自己不会在他外出期间有什么作为。 可是除了衡泪,只怕包括衡落在内...剑非作为镇魔妻这一特殊存在,也很难被众人完全放心的置于一边吧? 从始至终,衡家人就是一边畏惧他一边防备着他的。 剑非不是白痴,就算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不足以让他识遍那些人情冷暖的戏码。 可是不论是单纯的衡伤还是这些对他敬而远之的外人... 都让剑非一次次更加明确的了解到,他这死而复生的镇魔妻究竟是怎样令人畏惧又害怕的界外存在。 而这些日子以来,剑非所见所闻也都清晰的告诉他... 他早就已经身死百年不能为常人接受的现实。 “......呵呵...” 剑非扫视了一眼门口的那些人,心中不无酸楚的低下头笑出了声。 听到身后的轻笑声,转过头看着慢慢走回卧室的剑非。 衡泪皱起了眉头转脸就直直的瞪向了常难他们。 虽然不知道常难到底说了什么话又让剑非不高兴了。 可是显然,昨晚情绪还算不错的剑非在常难他们来了之后,明显的十分失落。 “咳咳咳...二哥...那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啊?...” 云张几人被衡泪瞪的后背发毛,几个大男人虽然也都听见了剑非的冷笑reads();。 面对着衡泪的瞪视也只是打着哈哈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还站在原地的衡泪被剑非的情绪感染着,也不由的失落下来。 站在门口想了又想,衡泪重新回到了卧室看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剑非... “我...” 衡泪面露难色的开口,心中有五味杂陈的感觉却完全不知从和说起。 “剑非...” 衡泪又叫了一声。 “嗯。” 剑非轻轻回应了一声,可是也显得无精打采。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整理武器?” 在那样凝滞的空间里,衡泪几乎是搜肠刮肚的想要寻找词汇来和剑非表达他的安慰。 可最后,面色艰难的衡泪张着嘴半天却也只憋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衡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从记事起就潜心练武的衡泪就根本没有过安慰人的经历。 所以想想之前他努力的安慰最后遭到的反抗。 衡泪是彻底对自己的笨嘴拙舌不会体贴没办法了。 因此站在窗边看着剑非静静的背对着自己躺着,心中也十分忐忑自己会不会又说错什么惹得剑非不高兴。 可是这一回,衡泪有些无措之下的邀请居然没有被剑非拒绝。 “去...去哪里...整理?” 剑非也有些犹疑的轻轻反问着。 “就在距离小厨房不远的帐篷里。” “......那...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常难他们今天要出去猎物。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 耿直万分的衡泪都不明白他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要拉剑非去帮他干苦力,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做平时需要很多人的工作。 但是剑非闻言却并没有在意衡泪话里的这层意思。 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剑非转过脑袋别扭的看了衡泪几眼才有些担心的继续说话。 “我可能做的不好,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剑非说完,衡泪眨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剑非的意思。 “我可以教你。” 一句话将剑非心中那点自顾自的担忧全部都驱散了。 衡泪虽然嘴上不会说,可他却是个行动上的巨人。 既然他说了他会教剑非,那么他就一定会将剑非的这些没接触过,不了解全都放在心上。 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桩事般,衡泪与剑非都稍微放松了表情四目交接... “那我去收拾一下reads();。” 剑非在衡泪还发怔的时候,心中有些期待的起身收拾自己去了... 而在剑非动身之后,衡泪也沉默的走向了客厅里拿起了自己的长剑背在了背上。 没有等多久,收拾利落的剑非就穿上一身精干的黑色短褂出现在了衡泪面前。 看着这样的剑非,衡泪也稍微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也适应了这个穿着普通便衣的剑非... 毕竟他也是要带着剑非去干活的,若是穿那些徒有样子的长褂的确是不怎么像话。 但是与剑非相处的日子以来,包括衡泪在内很多人都习惯了剑非华衣美服的样子。 所以等到衡泪领着剑非一路来到了已经没什么人的兵器库时,一些正好看到衡泪的路人都没能立刻发觉跟在衡泪身后的是剑非。 走进了帐篷里,看着满眼的刀枪棍棒,剑非轻轻的呼出口气显得十分轻松。 而衡泪则直直走进了那些满满当当的架子间查看着这些兵器。 剑非四处打量着这些做工十分讲究的兵器,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环视了一圈之后,剑非走近了衡泪身后看到衡泪站在最里面的桌子前。 一刀一剑安安静静的被供在那方长长的桌子上。 看着衡泪打量过这两样兵器,剑非的视线也同样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长长的桌案上,并排而架的刀剑沉沉的躺在那里,俨然不同于这兵器库中的任何一柄利刃。 而这一刀一剑正是曾经被人抢夺后又被找回的衡家至宝,落泪剑与伤魂刀... 刀剑明义,落泪伤魂... 虽然这对刀剑都套着各自的鞘,剑非不能看出它们剑身刀身的好坏。 可是自古越是宝刀利剑就越讲求工艺锻炼。 就算不打开鞘,凭剑非自小所学他也能一眼看出这对刀剑的非同寻常... 只是仔细端详这样难得的好兵器,却不能打开一睹其真正锋利的光辉。 剑非伸出手又有些遗憾的收了回来。 毕竟想想看也知道这样被供起来的神兵怎么可能随意给别人动? 而他又是个初初接触衡家的外人... 所以剑非心中就算对眼前这些难得一见的兵器有如何的好奇喜欢,他也只是暗自隐忍并不表露。 衡泪则按照规矩在这对刀剑前的香炉里上了一柱香,然后转身朝着外面的架子去了。 “昨日常难他们已经将该清理的兵器都清理过了。不过也不要轻易接触这些兵器,以避免有些兵器上残毒没有被完全消抹。” 衡泪头也不回的朝着剑非嘱咐着,显然是已经投入进了自己手下的工作里。 而听到衡泪的话,剑非点点头reads();。 而衡泪自己忙碌时也并没有将剑非扔到一边,而是如他之前所说给剑非讲解这些兵器。 哪些是用来防卫的?哪些是护具?而哪些又是真正可以用来杀怪的。 在末世中求生,除去那些不用出去面对厮杀的人。 但凡要面对凶险的武者们,没有一个是不爱重兵器的。 尤其是那些材质特殊,可以以一当千的神兵。 不过神兵这东西先不提材料有多么难寻,就算拥有特殊的材料没有技艺纯熟的铸造师也是徒然。 所以想要在现如今这个世道遇见一柄神兵,那绝对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综合因素。 就如同衡泪后背的这柄无名长剑。 剑身足足有两米,立直后比衡泪这挺拔的大男人还要再高出几分。 衡泪当初能够有幸遇上这长剑,也是因为在外出猎物时不幸落入深谷九死一生最后才发现了这柄大剑。 衡泪的长剑不知其名,也不知其来历。 可是这些年陪着衡泪斩怪杀孽,威力却比之真正的古传神兵都不遑多让。 只是这样的一柄好剑,却终究不能知道它的名字也是末世造就的无可奈何的遗憾。 “虽然我们衡家的护具不比其他家族的种类多,可是在护具的制作打造中却是下足了功夫的。虽然拥有好的兵器能够让武者更加凌厉的施展招式。 不过没有好的护具,就没有以防万一的保障。所以每次用来制作护具的黑骨都是挑选最坚硬的。” “那这些黑骨是你们猎物回来的东西吗?” “嗯...这些黑骨大多都是那些高阶怪物的指甲与头骨。很难猎取,不过在需要制作护具的时候这些黑骨也绝不能吝惜。” “那这些链接黑骨的材质是什么?” 剑非接过衡泪检查过的护具仔细端详起来,对这些他不是很了解的材料询问起来。 “是金...专门用来打造兵器用的金。” 剑非摸索着坚硬的金属点点头,却像是在这些护具中发现了什么。 “我看到你们的护具所有的焊接都是这种凹字槽口,是因为你们的兵器都是由一个铸造师做的吗?” 剑非低着头仔仔细细的翻看所有他能动的护具,与一边同样低着头检查护具的衡泪问道。 两个专注手下工作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就说了很多很多话。 而这一点,就连两个人当事人自己都没有发觉。 衡泪则认真听着剑非的提问稍微思索了一下。 “这些焊接的技法都是父亲他们那时候传下来的,基本上衡家所有的兵器制造都是用这种槽口。” 衡泪说着就伸手摸过剑非手中的那个护具焊接处。 剑非闻言顿在了那里看着手中的护具,又打量了周遭的几样兵器像是想到了什么... 第22章 【危险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2章【危险一】 “衡泪...这是你出去猎物的时候专用的护具吗?” 拿起一个尺寸稍微不同于其他的护肩,衡泪转脸点点头。 “这里...已经有些破损了。如果再带的话,可能会有点不牢固。” 剑非说着,衡泪有些怀疑的从剑非手上接过那个护具。 仔细摸索打量了一遍,衡泪只看到上面的金属有轻微的磨损,却没发现有任何不牢固的地方。 “.......” 衡泪仔仔细细的又检查了几遍,还是没发现剑非所说不牢固的地方。 剑非看着衡泪低着头半天也没能察觉这护具的异样,也只是有些无奈的轻轻叹口气。 “给我吧,那边的工具箱我可以用吗?” “可以。” 衡泪没有一点儿犹疑的回答了剑非的问题。 而剑非也不再紧紧跟着衡泪,转身就去做自己能独立完成的工作了。 衡泪也没有特意转脸去看剑非到底要怎么弄。 两个人真的像是合作默契的伙伴,各自低头做事也时而搭几句话,显然比平时无所事事的时候呆在一起自然的多。 到了中午时分,秋茹提着餐盒来找还在修整武器的衡泪。 看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背影坐在衡泪身后敲敲打打,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是?...” 听到了有人来,剑非与衡泪一起转过脸看向了秋茹。 “镇......镇?reads();!镇魔妻?!” 在看到了安静坐在那里的居然是剑非后,秋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显然都不会说话了。 “他有名字,叫剑非。” 看到秋茹对剑非的反应如此剧烈,衡泪也不由的沉下脸来朝着送饭的秋茹提醒道。 “呃...我...这...抱歉二哥...剑非大人。这是昨天你给带回来的兔肉。花姐炖了一早上的让我给你提过来。” “知道了,你放在哪儿吧。” 衡泪示意秋茹将餐盒放在一边的餐桌上,然后就又继续如常的掉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看了秋茹一眼,就和衡泪一样继续低头做事的剑非也像是对衡家这些人习以为常了一般。 于是安静的营帐里,衡泪与剑非都十分正经的做自己手下的事情。 反倒是过来送饭的秋茹站在那儿还瞪着两个眼睛,不明白这到底是自己魔怔了还是世界魔幻了?! 他看到了什么?那个高高在上,强简直不属于人类范畴的镇魔妻居然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帮他们干活?! 心中惊疑不定的将那还温热的餐盒放在了一边的餐桌上。 走出了营帐之后都还是感觉自己不能相信刚刚看见的场景。 嘴里念叨着“一定要把这事儿告诉家主,简直太离奇了。”就立刻远离那有镇魔妻在的营帐。 而衡泪将手下最后一点工作结束之后,就转身去摆放饭菜。 衡泪把几碟菜色摆放出来,色泽红亮的炖兔肉满满都是诱人的酱香味。 “剑非...” 衡泪摆好筷子转脸叫剑非,剑非却还在心无旁骛的对着手里的那个护肩皱着眉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走到了剑非的身边,衡泪蹲下身询问道。 剑非摇摇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工具看向衡泪。 “这个护肩估计用不了太久了,如果下一次它还没彻底散掉也别再用了换新的吧。” 剑非已经用了最后的办法将这护肩加固了一遍,但是却仍没有办法改变其内里已经损坏的现实。 衡泪不知道剑非为什么会这样说,也完全不知道剑非对此类工具制造有二十多年研究的衡泪,自然是不会了解剑非的这番嘱咐是对他安全的关照。 不知道剑非话语背后真相的衡泪,却也没有对剑非这突然的警告有什么质疑反问。 而是对着自己确实看不出问题的护肩点点头,就又起身和剑非两人回到了餐桌前。 剑非撑撑胳膊,稍微松松筋骨就坐了下来。 看着两道清淡的素菜还有那腕散发着香味的炖肉。 稍微愣了愣,剑非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酥烂的肉送入口中。 一股鲜香浓稠的酱汁就在口腔中绽开。 非常软烂鲜嫩的肉质,非常有滋味的汁水... “这是兔肉?......” “昨天去猎物的时候顺便打回来的reads();。” 衡泪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和剑非解释了一句。 剑非点点头,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衡泪不是为何居然觉得心中微微发涨。 其实剑非不知道,和他生活的这些天里。 衡泪已然摸索出了剑非的口味与习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导致剑非对放置时间长的食物十分排斥。 可衡泪却只是私下嘱咐做饭的花姐每次给他准备饭菜时,都用能挑选的最新鲜的食材。 自顾自吃着香甜可口的食物,剑非却不知道就是他无意识享用的这些,正是衡泪用自己的所得兑换而来的。 虽然在末世中,货币已经成为了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可是只要有人,有生活的地方就自然不能缺少用以交换的筹码。 货币不被需要所以不复存在,随着人们在末世中摸索的新一套生活法则。食材就成了末世以物换物的法则中,极为昂贵的货币之一。 不论是在衡家也好,在外面的那些大基地也罢。 不管人们各自拥有怎样不同寻常的东西。 食材...尤其如同米,面之类的食材永远都是最抢手也最有信服力的交易品。 剑非不知道他吃的大米是用了衡泪多少东西换来的。 剑非也不会知道,为了给他开小灶衡泪又要另外给小厨房那边支付多出平时几倍的物资。 就如剑非吃的这些兔肉和青菜... 外出猎物带回来的那些怪物爪子能兑换的,只怕也就够剑非吃几天而已。 明明也不是多么丰盛的饭菜,甚至要和剑非沉睡之前的生活比都差远了... 可就算如此,这样看似平淡的一餐其实也包含了很多很多。 就算连做这些事情的衡泪本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就是这不知不觉的生活,却让有些不能言表的东西开始从土壤之下生长起来。 吃完了饭剑非自然而然的和衡泪两人将碗筷收好。 两人很快就又重新投入进了自己原本的工作中。 当衡泪已经把急着用的武器都整修了个差不多,剑非也跟着衡泪学了不少。 “这些摆在最外面架子上的武器都是快要报废的吗?” 剑非怀里还抱着那个小工具箱,朝着面前的架子问着。 衡泪将手里的那些护具武器都摆到另外一个空架子上,走到剑非身后嗯了一声。 “这些武器的材料收集起来很不容易,如今我们虽然在封魔山里面很安全,可同时也相当于与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没法兑换...所以这些兵器拿出去用很容易出危险,可是扔掉又太可惜。” “那它们也不能用来作别的用途吗?比如建设基地,重新炼化做日常用的工具reads();。” 闻言衡泪却又摇摇头。 “这些兵器上面都沾染了太多怪物的血和毒,不能保证炼化之后也完全消灭潜在危险。而且如今想要炼化这些兵器消耗的东西更多,也没有那个条件。” “......那现在,这些兵器就只能这么摆着?” 剑非也有些遗憾的看着眼前这一架子的刀枪棍棒。 “过些日子看鹿爷他们能不能建起新的铸造房吧?要是条件允许,或许这些兵器不至于彻底被放弃。” 其实衡泪这话的意思,还是剑非所说的... 这些已经残缺的兵器,至少目前是绝无利用价值的。 而且就算是铸造房建起来能够炼化这些兵器。就这些并不算上等材质的兵器,要是再不幸遇见一个技术不够炉火纯青的铸造师...其实还不如不炼... 所以看着这些犹如鸡肋的残缺刀兵,剑非心中十分可惜。 可是现如今,就算是剑非这样有着世代传承锻造本事的人在,也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变废为宝。 因此两人也只是短暂的惆怅了一会儿,就又开始着手剩下的工作。 需要整修检查的武器实在是太多。 但就是这样,衡泪与剑非两个人也在一天之内做出了至少要好几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量。 有剑非这样一点就通的帮手在,这些看似麻烦琐碎的活也慢慢的快了起来,而这也多亏了两人十分难得的默契。 夜色降临,那群外出猎物的男人们也迎着洁白的月满脸疲惫的回来。 还不等衡泪和剑非离开营帐,肩头深深豁开一条口子的常难就几人小心翼翼的给抬了回来。 云张掀开了帐子,一抬眼就瞧见了站在灯光下的衡泪。 而站在衡泪身后的剑非这一回也没有像过去再引起众人的关注。 “叫鹿爷了吗?” 衡泪两步就跨到了奄奄一息的常难边上。 云张和契宁小心翼翼的将常难的放在一边的床板上。 “已经叫了...哎...都怪我今天非要劝着常难往遮云峰后面走。” 虽然昨天衡泪才清洗了一遍遮云峰那边的怪物。 可是封魔山这地方哪里是可以寻常论之的,看到衡泪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一串怪物爪子。 云张他们自然也就生出了点轻忽来... 可就是这点要命的自大与轻忽,却险些让常难这样的好手都葬在遮云峰那鬼地方。 “鹿爷,你好好看看。怎么样?常难还能坚持住吗?” 这边衡泪正紧皱着眉头按住了常难的伤口,那边闻讯而来的衡落就掀开了帐子一步走到了常难的面前。 而跟在衡落身边的,正是衡家那位德高望重的伺候了衡家两代家主的老管家鹿爷。 第23章 【危险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3章【危险二】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这段日子你也就只能呆在这儿不能出去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我看你的伤势真是运气好没有沾上毒血。否则现在家里的药物不够,你真是要等死...” 叹口气,鹿爷手下极为利落的处理好常难那原本吓人的伤口。 而听到了鹿爷的话,原本还担心的云张契宁他们才松了口气... “真是谢天谢地了...我们也没有想到遮云峰哪里居然会有比六阶还凶的怪物。如果不是反应够快逃的及时今天我们所有人都要葬在哪儿...” “哎...真是多亏了有镇魔妻在,那些怪物不敢追上来。” 一边年纪小一些的契宁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原本气氛稍有缓和的帐子里就再一次尴尬了起来。 而作为那个被契宁感激的镇魔妻,剑非站在一边都不知自己是该为这份不像赞誉的话高兴还是生气。 “行了,人没事就好。常难这段时间不能出去,明天开始还是让衡泪带你们吧。封魔山毕竟不是崐山。” 衡落说着话,揉揉眉心显然也为目前的情况发愁。 这一个家族虽然不到百人,可是什么都要衡落来操心。 当领导者,几乎是事无巨细都要考虑。 原本衡落还想着让衡泪与剑非多相处些日子,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现下,却显然没有那大把的时间给衡泪和剑非互相磨合了。 衡落也没有关注此时站在一边的剑非。 而衡泪站起身来,却对衡落的命令没有一点儿质疑。 “云张现在家里能够数得上的兵器还能支撑多久?”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至多再能撑一个月左右。” “鹿爷,铸造房现在进展还顺利吗?” 白发苍苍,可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看着衡落却有些迟疑。 “有些东西马马虎虎还能凑活...但是有些地方的确是...” “让云霞她们来帮你,最快多久能完工?” “最少也要二十天,要是中间出现问题还要再延迟个两天。” 鹿爷给的时间已经是日夜赶工之下才能达到的日程。 衡落重重的叹口气看了衡泪和鹿爷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过身离开了。 而躺在哪儿气息奄奄的常难也对自己如今这无可奈何的情况心中难过。 现在这季节还尚且有他们挣扎的余地reads();。 等到春夏慢慢过去秋冬到来,大雪封山根本就没机会出去猎物。 生活的压力对于剑非来说似乎到现在都并没什么影响。 可是对于在封魔山避世求存的衡家人来说,却是少不得一刻清闲。 晚上与衡泪两人回到了那干净舒适的房间。 剑非已然是洗过了热水澡,不去想那些碍不着自己的事情。 而衡泪放下身上的大剑,脱掉外衣躺在剑非身边两个眼睛瞪着房顶不知再想什么。 “......早些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带着人去猎物吗?” 剑非虽然不知道衡泪想什么,却还是轻声劝了衡泪一句。 自从那一晚衡泪给他喂过血之后,剑非这段日子都会按时睡觉,吃饭也比以前更有胃口了。 黑玉棺材的一字台上说,无梦无寐,无食无欲就会入魔。 虽然衡泪不知道他给剑非喂一次血能够管多久的用,可等到剑非渐渐睡去了衡泪慢慢睁开眼。 转过脸看到的却是剑非安然恬静的睡颜。 这样温和的一个人,做事情认真也踏实。 如果不是那一日,剑非杀人的手段太过骇人让他都感到惶恐的话。 其实与剑非当个一辈子的搭档又何尝不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 转过脸衡泪的视线又落在了床另外一边的黑色棺材上。 世间可镇魔种之用皆在其列。 以血饲魔,以情饲人...... 如今衡家能够得到这暂时的安宁日子,全是托了剑非这镇魔妻的福。 若是能够让剑非永永远远的都是现在这个平静安详的样子该有多好? 可是衡泪至今为止,连情是什么都搞不明白。 要做到以血饲魔或许并不困难,可是以情饲人... 如何饲?怎么饲?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让剑非重生为人的界限? ...... 衡泪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不知道究竟要如何解决这看似简单的难题。 想想常难他们为了能够保住如今的日子而浴血杀伐的模样,再想想当初那些陪着自己一同去抢夺镇魔妻的兄弟。 别说要衡泪以情饲魔了,其实就连衡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用怎样的一种眼光看待剑非。 衡泪心里第一次有种杂乱的情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静谧的夜里,直到剑非在睡梦中翻过身自然的将脑袋抵在衡泪的肩上... 睁着两个眼睛的衡泪才总算是慢慢抚平了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烦乱。 清晨,剑非还在沉睡衡泪却已经醒来。 利落的收拾好自己,衡泪也没有吵醒剑非就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reads();。 与云张他们汇合之后,衡泪从契宁手里接过昨日剑非才帮自己修整过的护肩绑在了身上。 带好了护具,清点人数... 面对这些再熟悉不过的兄弟们,不用衡泪说他们也知道该如何配合衡泪。 慢慢走出宁静的山心地,没有了鸟语花香没有了安逸平和。 一种令人紧张的危险感渐渐从四面八方朝着衡泪一行人围拢过来。 寂静的山林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像是能够引出可怕的凶魔。 衡泪慢慢抽出背后的大剑,走在几个人围拢的最前面。 越来越接近遮云峰的时候,就连老道的衡旅都紧张的咽下口水。 结果几个人绷紧了神经撞见了好些野物,难得收获了一堆的猎物却半天都没遇见一只高阶的怪物。 就这么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人包括衡泪在内都不免暂时放松。 契宁与一边的衡明清点着这一早上的收获心中也纳闷... 平时他们出来猎物都没这个运气遇见这么多的野物。 结果衡泪一出来带队,怪物没看见一只倒是一群倒霉的猎物不断的冒出头来。 心中不由得想着这样也好,遇不见怪物还能有这么多收获。 可是衡泪却觉得这些突然就窜出来的野物来的有些蹊跷。 就算衡泪这些日子不怎么和云张他们出来猎物。 可是一个早上就有这么多动物朝着他们奔来...... 喝了一口水,衡泪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手下还抵着他的长剑。 就算是这种时候,衡泪也依旧是一幅严阵以待的模样。 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到了午后几尽黄昏时分就连昨天才被怪物吓到的契宁都忍不住想,大概今天有杀神二哥在那些怪物不会出来了... 突然之间一只双眼血红的人形怪物就从衡泪他们的头顶飞窜而下。 刷!...叮当!... 还不等云张几个人反应过来,衡泪的剑就已经与那突袭的怪物利爪几番碰撞。 那红着眼的怪物力道之大,居然连衡泪都推开了好几步。 而眨眼就弹跳进树林深处... 契宁云张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心脏砰砰直跳想不通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能看见二哥与那东西交手,而他们这些少说也有三段的高手居然连对方的身形都没有看清。 “二哥...那是什么东西?!” 契宁毕竟还是年纪小,手中拿着新的利剑身上配备的都是齐全完整的护具... 可他询问衡泪时,话音中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但其实不只是契宁害怕,云张衡旅又何尝不对这显然不同前几次的怪物惊恐? 就只看那东西的速度也知道那绝不是他们之前见过的三阶四阶的级别reads();。 甚至要比昨天伤到了常难的那大怪物还更加可怕一些... “你们几个分散一些...这东西还有其他的同伙,它们在围剿。” 衡泪冷冷的说着,也没时间和几人解释这一次他们遭遇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到了衡泪这样说,原本就已经开始有些慌乱的契宁更加是脸色都开始发白。 “不要慌,有二哥在...不是深渊魔猿之列的都不是二哥对手。” 云张冷静的看着衡泪的背影发了话,其他几个人一听也都齐齐把目光移向的衡泪。 看着衡泪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几个人也自然而然的收起了那点慌乱。 就只见寂静的几乎渗人的树林间,衡泪他们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也不知那些怪物究竟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就跳出来。 “嘎啊——————!” 一声极为凄厉的刺耳的叫声就从头顶的树冠中传来。 那红色眼球的人形怪物展开利爪瞬间就冲向了来不及防备的契宁而去。 “契宁!” “衡明!!” 一前一后两个怪物同时出手。 衡泪见状奋起一剑,直接将自己眼前的这一只一剑拍出老远,然后转身就朝着那两个偷袭的怪物而去。 那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衡明还尚且转身一剑砍断了那险些抓上他脑袋的爪子。 契宁听到云张他们的呼喊,却根本连剑都来不及砍下去。 “噗呲!” 那再多一点就能够斩断契宁脖子的怪物当着其所有人的面,被衡泪削飞了脑袋。 而就在契宁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被衡泪救了一命的时候。 那原本被衡泪打远的怪物居然眨眼间又出现在了衡泪身后! “二哥——!” 所有人都举着剑要冲向那怪物,距离最近的云张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来不及考虑。 可就算这样,将后背留给了怪物的衡泪... 纵使云张不要命的冲过来一刀劈开了那东西的脑袋,可那怪物落下的爪子还是重重的落在了衡泪的肩上。 就在那么短促的时间之内... 四处血肉横飞。 衡泪被那极其之重的一爪打的居然直接单膝跪倒在地。 一边的契宁还瞪着两眼睛都不敢相信眨眼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居然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二哥!” 衡泪的护肩之下瞬间鲜血淋漓... 第24章 【危险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4章【危险三】 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刺激到的一众衡家高手们个个都像是被点燃了热血。 衡泪皱着眉头单膝跪在原地,一手抵着剑一手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肩。 而云张契宁他们却不要命一般的与那些随后窜出来的怪物们厮杀在了一起... 一地的怪物尸体,一地的喜人收获... 可是刚刚经历这一场厮杀,就算今天他们得到的猎物量几乎赶得上往日十几倍。 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为此高兴。 就仿佛还没有从那浴血杀伐中缓过精神来。 云张包括之前被衡泪豁出命救了的契宁全部都喘着气,朝着还跪在那里的衡泪围拢过去。 “二哥...” 云张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轻松叫了一声。 衡泪却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就算此刻四周一片安静,看上去衡泪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但是回想到之前那极为紧张的一幕时... 想想他们衡家战无不胜的是杀神衡泪,都被那一爪狠狠按下跪倒。 就算此刻众人看不到那护肩之下衡泪的伤势,可就只是随便联想一下也知道那怪物不要命的一击是什么分量? 打在衡泪身上,都能让衡泪如此...要是换了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 那岂不就是当即毙命?! 所以在所有人都无比紧张担忧的目光中,衡泪轻轻的呼了口气。 说起话来,也明显有压抑痛苦的嘶哑。 “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左臂可能脱臼了。” 说着话,衡泪慢慢的将手松开。 那原本为衡泪重重挡了致命一击的护肩,也随之松脱一角。 “刚刚如果不是云张哥...只怕那怪物打中的就不是二哥的肩膀而是二哥的脑袋了。” “哎...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话,二哥怎么会被伤到?” 看到衡泪没有危及性命的伤势,原本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的契宁才敢出声自责。 听着兄弟的话,衡泪也没有出言安慰或者训斥。 努力的压抑着那种语言根本没法描述的疼痛,衡泪颤抖着松开了左手。 右手抵着剑柄一点点从血液浸湿的土地里站了起来reads();。 看着衡泪脚下那被深深压下去的坑。 到了此时几个被怪物们杀的措手不及的衡家高手们,还是不知道他们刚刚遭遇的是什么东西。 而天色渐沉,遮云峰附近危机四伏所以也没有时间让衡泪解释。 “把东西都带好,撤。” 衡泪静静的落下这么一句话,重新拿起自己的剑就朝着原路返回了。 而晚上回到了安宁平和的家园,衡泪还没有开口云张就已经紧张兮兮的去叫鹿爷了。 掀开了帐子,进入灯光明亮的营帐。 还不等鹿爷赶过来,几个将猎物放下的男人们就齐刷刷站了两排像是要听训。 结果,衡泪就只是安静的坐在长凳上一句话也没有。 “怎么回事?常难出了危险怎么连你也能出事?” 说着话,鹿爷像是埋怨一样的掀开帘子朝着衡泪说话。 面对堆放了满地的东西,鹿爷都不免惊讶的顿住了身。 “这就是衡泪受伤的原因?” 鹿爷显然不可能知道他们一行人遭遇的危险。 所以看见了满眼的猎物,就以为是昨日衡落的话让衡泪拼了命的寻找危险,收集物资。 “...鹿爷...不是...” 眼看着老管家要误会衡泪,结果不等一边的契宁开口为衡泪辩解。 衡泪就自己开了口。 “家里缺东西,我休息的时间长。把这些日子都补上。” 一句话就让张开了口的契宁也顿时没话了。 “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艺高人胆大是没错,可你也不看看这封魔山是什么地方?你身上原本的伤就没好呢,别人夸你几句什么杀神战神的你还真把自己不当人看了。啊?!哎...让我怎么说你好?” 如衡泪这般在衡家身份不同的人,被人当众训斥真的是极其没面子的事情。 可是偏偏开口责备的又是鹿爷这样有辈分的长者。 就算在衡落面前鹿爷也不过就是个管家。 可是长辈就是长辈,契宁他心里不服想要站出来为衡泪解释却直接被一边的云张给按住了肩膀。 契宁毕竟还是年纪小不懂事。 不了解他的解释要是说出来又会给衡泪找多少麻烦。 所以倒不如这样让鹿爷骂几句,把之前的事情盖过去。 结果,包括衡泪在内都自以为自己能够瞒过鹿爷这位长者的眼睛。 可是走的路比这群高手任何一个人吃的饭都多... 小心的将衡泪肩上的护具卸下,慢慢扯开衡泪肩头的衣服... 就算是衡泪的肩头一片血肉模糊也看不出个什么究竟来reads();。 可是鹿爷轻轻的将衡泪肩上的布料碎片一点点取出来,看着眼前衡泪肩上的伤口手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你们今天遇见的东西...是什么?” 鹿爷有所疑问,云张契宁他们想回答都没法回答。 “是裂嘴怪。” “七阶的裂嘴怪?” “三头...” “......” 闻言给衡泪处理伤口的鹿爷彻底愣住了。 像是不敢相信衡泪所说的事实,可是再一次去观察衡泪肩头的伤势... “这怎么可能?” 鹿爷对着衡泪一脸的难以置信,却让衡泪包括云张衡明他们都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可能?” “如果是七阶的裂嘴怪,你的肩膀不可能还完好无损!” “鹿爷,您说的这叫什么话?二哥肩上都烂成这样的了...” “你懂什么?衡泪这肩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就是皮肉伤胳膊脱臼而已...小心点养上十天半个月就没有大碍了。” “真的?二哥真的小心点养几天就没事了?” 一边的契宁还没有反应过来鹿爷为何会如此惊讶。只顾着为衡泪没事高兴去了... 而一边的衡旅反应过来之后,想起衡泪当时被那怪物一爪按到跪下的画面... 的的确确,如果是那种力度的话。 就算二哥天赋异禀,体格比他们这些人要好也不可能不伤及肩骨。 结果由鹿爷这位见遍各类大小伤病的长者检查。 居然真的就只是脱臼和皮肉破损而已... 看着挺渗人的伤势,可一路上衡泪除了疼痛到脸色发白的的确确没有别的毛病。 “二哥...咱们今天遇见的那玩意真是七阶的裂嘴怪?” 衡明忍不住的向着衡泪确定,衡泪却并没有出声只是直直看向了问话的衡明。 他们这些人以前都一直在崐山,远的地方没有去过所以也没见识过封魔山四处猖狂的裂嘴怪。 可是衡泪是什么人?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危险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次? 在强取镇魔妻的一路上,更是见过数不清的丧尸怪兽。 他说了是七阶的裂嘴怪自然就不会存在认错的可能性。 除非这些怪物什么时候学会了易容成别的怪物的样子专门来迷惑衡泪。 因此一群人不由的开始为衡泪的福大命大而感到惊奇高兴。 只有一边的云张突然想起,他今天为了救衡泪,拼死杀掉的那一只居然是只七阶的怪物... “那我今天岂不是杀了一头七阶的...” 瞪着两个眼睛,云张与一边的衡明都猛地想起他们今天豁出命去对抗的,居然是几乎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七阶reads();。 而且真是上天保佑,他们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这封魔山果然不是寻常的所在。虽然物产丰美,可是超乎想象的怪物也多的令人骇然。以后你们出去猎物一定带好护具。衡泪真是福大命大遇上一个好护具...” 说着话,鹿爷就顺手拿起了那从衡泪肩上卸下来的护肩。 结果,正说话间,那原本还为衡泪挡了一击的护肩居然就在鹿爷轻轻一握中碎了一地... “......” 一群人都傻眼的看着那碎了一地的黑色护肩。 甚至连鹿爷都有点没能反应过来。 结果当鹿爷弯下腰捡起了脚下的几片黑色骨头仔细端详,才发现这救了衡泪一条胳膊的护具才不是什么所谓难得的好护具。 甚至这材质都是内里有了裂隙的残次品... “......” 这下,鹿爷是彻彻底底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唯有一边的衡泪也捡起了一片较为完整的黑骨翻看,才发觉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但是从这碎裂的切面看,这黑骨里面的的确确是有很明显的裂痕。 毕竟这些用来做护具的黑骨,也都是从各种怪兽丧尸的身上收集来的。 有的时候,看着表面光滑无损又是高阶怪物的骨头,自然就很容易被留下了变成珍稀的材料。 所以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总是很难在使用之前察觉出什么不对。 而这一次,带着这样一个内里已经有了裂损的护肩... 衡泪不仅没有伤到内里,居然还被救了一命?! 满室沉寂中,众人都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了衡泪。 但却只有衡泪对着手里的黑骨碎块若有所思... 想起昨日整个下午剑非就坐在这个帐子里拿着他的护肩敲敲打打,还有那句他其实没能立刻理解的嘱咐。 能够让一个原本已经要报废的护具在彻底宣告报销前挡下一个七阶怪物的全力一爪... 虽然能够挨过这原本致命的一击也是因为衡泪本身不俗的力量... 但如果今天不是这个护肩的话,恐怕就像鹿爷说的。 他现在就不只是胳膊脱臼,皮开肉绽这点小问题了... “真是冥冥中自有老天保佑我们二哥这样的好人!” 一群完全不知道护肩背后蹊跷的人都忍不住将衡泪往上天庇佑的宠儿上想去。 殊不知手中拿着护肩残片的衡泪心中又是怎样的惊疑不定。 第25章 【受伤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5章【受伤一】 衡泪不在家的时候,剑非碍于拉不下脸讨好衡家其他人,所以只能独自一个缩在房间里研究他之前颇感兴趣的那些古董。 重的离谱的黑色棺材要整个抬起来非衡泪不可,不过那上面的棺盖却并不是一点推不动。 所以剑非一个人使足了力气,将所谓的活尸黑玉棺材打开,就看到那从新被衡泪用黑色皮子遮住的一字台。 一字台四周堆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盒子,有精雕细刻的讲究珍品,也有朴素浑然的低调成品。 虽然对于自己这莫名其妙的镇魔妻身份实在是很抗拒。 可是有句老话说的,形势比人强。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被一堆不认识的人叫嫂子叫镇魔妻。 可是回想一下自己闻到衡泪血时的反应。 那是事后就连剑非自己都万分惊恐的反应,如果不是自己这些不可控制的行为令剑非感到隐约的恐慌害怕。 也或许,剑非并不想要一直被衡家人如此捆绑拘束。 又加之衡泪那人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甚至还难得让他感到心安。 所以在一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惊讶与不接受中,渐渐的因为衡泪的努力靠近而开始了解。 剑非对于他自己的身世还有力量也渐渐的想要试着去了解。 因此揭开了那遮盖着一字台的皮子,白色的一字台之上是细细密密的黑色文字。 上面大段大段的介绍与解释,说的却全部都是这黑玉棺材里所有陪葬品的来历与用途。 什么清心玉,明魄珠,还有定邪如意,正身玄镜... 这棺材中的所有东西虽然都各有各的不同,样子材质也大相径庭。 但是功用却和衡泪之前告诉他的一样。 这些东西都是法宝,都是用来镇压魔种魔气的法宝。 剑非生活的那个年代都注重物质现实,更尊重可科学。 什么修仙玄幻也都无非就是志怪小说中的故事而已。 而所谓的法宝和魔种,那都是剑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去理解的东西。 突然有朝一日,在那个繁华和平可也难让他这类草根翻身的社会里面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一下子被以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镇魔至宝的身份束之高阁... 别说剑非还没有感受过一步步踏入成功的喜悦,就是这过分离谱的身份也让安心打了十几年工的剑非没法接受reads();。 尤其在衡家与各大基地高手的杀伐漩涡中,剑非压根没有感受到一点儿属于天下至宝的优待与优越,然后就被这末世太过血腥残忍的一面吓的险些崩溃... 现实生活毕竟不是热血小说。 剑非虽然年轻的时候也常常看些异世生杀,修仙得道的故事。 可是那小说里面动辄就死千百人的场面,毕竟是永远不可能和看书的人划上关系的。 所以看着尸山血海,白骨肉林这些描写,只觉得能够立于万骨之上的主角都酷炫的让人羡慕... 可是剑非如何能够料想到? 记忆还停留在他去表哥家里清算欠款的路上,头脑恍惚之间突然一睁眼... 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 尤其是剑非那个视角,更是可以清晰无比的看见所有死不瞑目的人各种恐怖的五官。 那毫无疑问,都是死前极致痛苦留下的骇人表情。 那一刻剑非站在原地,也总算是切身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高山之巅,刺骨之寒... 那何止是刺骨之寒,那简直是能让八尺壮汉都毛骨悚然的惊寒。 所有能够笑着调侃地狱的人,绝对都是没有亲眼见过地狱的人;所有可以随意戏说死亡的人,那也一定是因为没有亲身感受过什么叫做死亡。 剑非只要一回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衡泪的那一天,就还是心有余悸的害怕。 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害怕也还是要去面对。 直到剑非看到了那白色一字台上最后的那段总结。 “......天下可镇魔种之用皆在其列......无寐无梦无欲无食是以为魔。魔妻之身魔种之能......血饲魔妻,以求抑魔。情养魔种,重生为人。” 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这段话,剑非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愣住了... “所以我竟然...真的已经死了吗?” 剑非有些难过的长长叹口气,总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虽然从衡泪他们的反应,也能看出来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可是不管怎么样,剑非还是打心底里不想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 他能吃能睡,还能说话做事... 为什么他会死呢? 他又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是死了之后被谁特意做成了一具尸魔?... 剑非捂着自己的脑袋拼命的回忆他最后的那段记忆。 然而什么也没有...他什么都想不起,他想不起来他是怎么死的?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被穿上一身嫁衣,最终变成了镇魔妻。 “啊...” 在这个无限纠结的回想中,剑非痛苦的翻到了在地上,脑袋像是突然间不听使唤了一般reads();。 一种诡异的恶心感不断的从大脑朝着身体所有的神经汹涌而去... “剑非?!你怎么了?!” 原本心中还带着对剑非的种种疑问与惊讶。 一路上扶着被鹿爷接好的胳膊思考着要如何询问关于他那个护肩的事情。 结果怀着忐忑的心情,衡泪回到了他和剑非的卧房,却看见剑非不知为何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剑非!你怎么了?!清醒一点!” 力气突然变得很大的剑非,居然连衡泪都没法拉开他按着自己脑袋的手。 看着剑非的眼白隐约有变黑的趋势,衡泪更是惊慌不已... “剑非!” 衡泪抓着剑非的两个手腕,用着几乎要捏断剑非骨头的力度才将剑非抱着脑袋的手扯开。 随着衡泪单膝跪倒在地的姿势,剑非自然而然的抱上了衡泪的背。 “啊――!” 那猝不及防的一口咬在衡泪的脖子上。 仿佛要把衡泪的肉给撕裂一般。 原本衡泪就有伤的肩膀,加之今天忍受的所有疼痛终于在剑非这没有料到的攻击中给激发出来。 “剑非...” 衡泪最终被剑非按到在地板上,被两人的力道再次撕扯开的伤口,加上衡泪脖子上的伤... 一股鲜甜的气味像是毒|品一般渗透入剑非的脑中。 衡泪倒在那里,剑非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撕扯着身下人的衣服... 剑非在拼命舔舐衡泪的伤口,不断的吮吸着每一滴从衡泪伤口处渗出的血滴。 而原本就有伤在身的衡泪只能任由剑非压制着自己,胸膛也急促的起伏。 慢慢的,剑非开始从狂躁中冷静下来... 不断舔|咬着衡泪伤口的唇舌也渐渐停下来... 剑非双眼恢复了正常,俯视着被他摁在身下的衡泪衣衫破碎。 他尴尬至极的看着双眼坚毅的衡泪,唇齿之间却都是衡泪血的味道。 “......我...” 剑非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语气和受害者衡泪说话。 而衡泪作为被他突然扑倒的一方,除了脸色难看外却显然要比剑非冷静的多。 “吃饱了吗?...饱了...就先起来。” 衡泪调整着呼吸,脸色难看的慢慢说着。 闻言,面色尴尬的剑非轻轻放开了抓着衡泪双肩的手,一点点小心的站了起来。 而躺在那里的衡泪却咬着牙,用右手扶着左手慢慢坐了起来reads();。 “你要去哪儿?” 心中愧疚又惶恐的剑非看着衡泪转身欲走的背影也顾不上尴尬开口就问。 而衡泪的回答也显得十分平静。 “去找鹿爷重新给我把胳膊接上...天色晚了早点休息。” 说着在屋子里呆了还没有十分钟的衡泪就再次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傻站着的剑非心中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这一次显然不同于之前衡泪主动放血的时候。 这一回,剑非虽然因为回想死前的事情失控,可是刚刚对衡泪做的所有事情剑非是有清晰意识的。 那种感觉就是一瞬间有一种冲动,一种力量挟持了他的身体攻击了衡泪。 可是在这样凶猛短暂的失控之中,剑非却又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刚刚险些咬断衡泪脖子的时候,努力的控制自己别去咬破衡泪的动脉。 虽然只是很微小的一点力量,可就是刚刚那短暂的瞬间... 剑非没有让原本就受伤的衡泪陷入生命危机... 那是一种怎样奇怪的感觉,好像攻击衡泪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可又不是他自己... 皱着眉头,剑非心里愧疚。 可这愧疚又不能改变他需要喝衡泪的血才能平静下来的现实... 正在铸剑炉前做今天最后检查的鹿爷,转脸看到面色煞白的衡泪瞬间黑了脸。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胳膊又脱臼了...” 衡泪连解释都懒得做,反正不管说什么都少不了要挨鹿爷的一顿骂。 好在这里就只有鹿爷和云霞姑妈,不然还要当着一堆人的面丢脸。 鹿爷瞧着衡泪的模样气的简直吹胡子瞪眼。 “你还看什么?把药箱拿过来!你这个侄子不听话,你们这些当长辈的都也不管管!” “鹿爷您说了都不管用,我算哪门子的长辈啊?” 云霞姑妈是衡落衡泪父亲家族关系里极远的一个妹妹。 虽然往日衡家的几个孩子从来不叫云霞姑妈,不过若说起来这位协助衡落管理衡家大小内务的女子,的确当得起衡泪的长辈。只是在衡泪这样习惯了我行我素的人面前,一般长辈的话不管用就是了。 “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你?虽然脱臼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老这么反复你真是个神也要废了。” 鹿爷说着话,想要脱掉衡泪披在外面的大衣检查伤势。 “就这么弄吧,就是胳膊又脱臼而已。” “我一把年纪了难不成你在我面前还怕羞?检查一下遮遮掩掩的像什么话?” 鹿爷说着,就强硬的扯开了衡泪的大衣,漏出了那个被啃的一片狼藉的肩膀... 第26章 【受伤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6章【受伤二】 “......” 看着这仿佛被撕咬过的伤口,鹿爷站在那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一边帮忙递药的云霞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负如此可怕的伤口也面无表情的衡泪... “你都不疼吗衡泪?” 云霞简直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因为若是一般人受到衡泪这种程度的伤,就算不是哭爹喊娘也肯定不会像衡泪这样面不改色。 要不是那明显失血过多的苍白面色,还有衡泪几乎发紫的嘴唇。 云霞可能都怀疑往日那些受伤疼的呻|吟不止的人都是做戏。 “是那个...镇魔妻...” “不是...我不小心摔了而已。” “......” 鹿爷看着衡泪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总不能此刻去找罪魁祸首剑非问个清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那镇魔妻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可毕竟也是看着衡泪长大的老人家。 鹿爷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胸口哽住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眼眶不自觉的湿润,鹿爷最后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给衡泪处理好了伤口,上了药。 并且再一次为衡泪接好了胳膊... 当衡泪起身就打算这么离开。 鹿爷又叫住了衡泪reads();。 “今天你们猎回来的东西足够这几天急用了。你身上之前就有伤还没好全,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再出去了其他事情我和家主说。你不许再这么作践自己了知道吗?...衡家这一门的人以后都要靠你们姐弟,少了你们哪一个都不行。” 语重心长的说着话,白发苍苍的鹿爷就从那药箱的隔层里取出了一包东西。 “拿回去,每天睡前泡在热水里喝两勺直到喝完。” 衡泪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又看看鹿爷的神情,想了想收下了。 看着衡泪离开的背影,扶着还没有完工的巨大铸剑炉鹿爷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鹿爷,您给衡泪的是参血胶吗?” “本来是准备留着我那天不行了吃的。不过我这把老骨头了,指不定哪一天就回天乏术了。那小子的脸色有多难看你也看见了。这段日子大大小小的伤,又多次失血...不是靠过人的毅力撑着,人早就塌了。也不知该说这小子傻还是精明...说他不懂事,收拾起怪物带人猎物没谁比得上他。说他懂事,看着他长大好像就从来没见过他主动要求过什么东西。 明明那么能打,早早离开崐山去大基地一展拳脚现在说不定都是一方霸主了。 这世道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有一天享受一天...衡泪这小子就像是学不会这些似的。” 鹿爷摇着头,强忍着却还是不免老泪纵横。 一边的云霞姑妈听着话,也不免红了眼眶...他们这些人如今能够有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 何尝不是托了衡家的福? 虽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崐山的时候谁都想要过的好过的舒服。 没几人在意什么无聊的忠诚。 可是敢在那个几乎没有一口吃的时候跟着衡落跑出来,云霞她们这些看似无力的弱者却比那些有能力,还背信弃义的叛徒值得衡落她们的守护。 “只盼着以后衡家几个孩子都好好的。” 云霞拍拍鹿爷的背叹息着。 鹿爷也觉得自己太过感性有些失态,所以抚去眼角的泪痕就扶着一边的铸剑炉站了起来完成今天最后的检查工作。 而重新回到了卧室看着那个还呆呆站在墙角的剑非,衡泪却顿住了脚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怎么样?” 剑非的开口,打消了衡泪心中的那点警惕。 “没事,重新抹了药,胳膊也接上了。” “那就好...那你这两天都不能出去了吧?” “嗯.....鹿爷说让我好好休息几天。” 衡泪说着话,脱掉了大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 看着衡泪比过去几天更加难看的脸色,剑非心里原本的愧疚更是不住的责备自己。 而衡泪却不论他做什么都不说他一句,也不曾有过任何形式的责怪。 衡泪□□静,也太能忍了。 虽然剑非早早就领教过衡泪不同常人的力量,还有那总是很有歧义的说话方式reads();。 可是直到今天,剑非才真正从衡泪身上了解到什么叫做坚忍。 疼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都硬是忍着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剑非没遇见衡泪以前的生活常态,还是衡泪为了让他安心特意压抑自己的痛苦? 可是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 都让站在一边看着衡泪动作的剑非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倾佩之情。 在衡泪拿出一包东西准备泡水喝的时候,剑非几乎是自发的走到了衡泪身边帮忙。 端起热水壶,热水灌入木杯子里面。 看着衡泪自然而然的拿起小勺子舀了两小勺深红色的粉末在杯中搅拌。 不一会,在那还滚烫的热水中深红色的药粉融化... 原本清冽的水就慢慢开始变得有些浓稠起来。 迎着一股仿佛血的土腥味,衡泪端起了那杯药就慢慢喝了下去。 将杯子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衡泪有些疲惫的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全然是一幅忘记了之前还要询问剑非事情的模样。 而剑非看到满脸疲惫的衡泪睡下,也终于慢慢放下了之前一直都悬着的心。 拉开被子给衡泪盖好,剑非才躺在了衡泪的另外一边安心的闭上眼开始陷入沉睡。 一夜黑甜,两个不知不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的人。 还是过来给衡泪送饭的秋茹敲响房门的声音,才让原本没有要醒过来迹象的人慢慢睁开了双眼。 衡泪听见声音就要起身去开门,结果却被身边的剑非伸手重新按回了床上。 “我去吧,你躺着。” 衡泪不知为何剑非突然间对自己如此,可是看到剑非认真的表情衡泪有些纳闷,却也只能乖乖听话的重新倒回了床上。 穿着宽松的长袍,剑非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口提着饭盒的秋茹刚想叫声二哥却生生被来人给吓的险些咬到舌头。 剑非看着对方瞪直了眼睛望着自己,有点心虚的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只怕自己刚刚睡醒太过衣冠不整。 “那个...什么事?衡泪他还在休息。” “啊,原来二哥他还在睡觉啊?那个...就是看二哥一天没来领餐了,所以我专门给你们送过来。” 秋茹将手中还温热的餐盒提到剑非面前。 剑非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了餐盒。转过身就想关门回屋... 结果心中纠结的秋茹还是叫住了剑非。 “那个...镇魔妻大人...花姐让我给二哥说一声,小厨房那些新鲜的肉,菜本来就是该给你们的,让二哥也不用每次还特意送食材过来换米。您要吃的那份也用不着专门拿东西换。虽然我们不能像二哥一样杀大怪物,不过就近抓点小动物养起来也还是行的reads();。” 听着秋茹的话,剑非愣在原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吃的东西,都要用换的吗?” 剑非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所以疑惑的问了一句。 而秋茹看着剑非满脸不解的表情,也知道对于这位大人来说只怕他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毕竟他可是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镇魔妻,而且实力又那么强想要什么能没有呢? 所以心中对剑非的提问有所误会,秋茹也还是十分认真的回答了问题。 “其他人吃饭当然要用劳力,或者物资来换了。不过您和二哥自然是例外。以前二哥吃东西和我们都一样,也没什么要求的所以就按照家里正常的兑换点来扣。 不过最近二哥都对食物有要求,像是好一点的米还有新鲜的蔬菜肉,以及做菜的那些调料。都是现在特别来之不易的东西。所以二哥为了弥补花姐她们那边就总是会定期的按照兑换点送东西来。 但其实二哥要吃的话,根本就不用送那些的...所以花姐她让我今天送饭的时候给二哥带个话。” 秋茹和剑非说完,剑非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和剑非最后打了个招呼,秋茹离开了。 而关上了房门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饭盒,剑非却站在那里回味着秋茹刚刚说的那番话。 想起这些日子衡泪总是不经意的问自己喜欢吃什么。 每天热腾腾的平淡饭菜虽然与他身前相比的确算不上多么奢侈。 可是连那么难吃的肉干都能吃下去,衡泪最近却需要不断的给小厨房提供大量东西来兑换这些听起来并不便宜的饭菜... 剑非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想的太多了,还是说真是衡泪特别为他默默做这些... 而剑非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新鲜蔬菜还有米现在究竟有多贵? 可看着还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衡泪,剑非就真的感觉这很像是衡泪这种男人会做的事情... “......怎么了?...” 衡泪调整着自己睡的太过昏沉的脑袋问着。 而剑非将餐盒摆在落地窗那边的小桌子上回答着衡泪的问题。 “那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是之前给你送过饭的孩子。已经下午了,所以过来给我俩送饭。” 听着剑非的形容,衡泪稍微思索了一下。 “是秋茹...原来已经下午了。” 说着,衡泪就慢慢的睁开眼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脑袋不再那么昏沉的起身。 稍微松动筋骨,昨晚喝了鹿爷给的药又得到了足够的休息。 精神明显要比昨天那面如纸色的衡泪好很多。 两个人洗漱完毕才坐在桌前开始用餐。 窗外的世界明媚好看,就着世外桃源的景色用餐剑非觉得口中的饭菜都比平时更加香甜可口起来。 第27章 【家宴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7章【家宴一】 难得可以什么也不想去休息的时候,剑非与衡泪坐在一起就开始考虑两人之前所疑惑的种种事情。 两个人坐在雾气腾腾的桃花林里,看着眼前的温泉都各自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起了话头。 “之前你为什么会受伤?” “带着云张他们去遮云峰的时候,被高阶的怪物给围猎了。没有注意到,不小心受了伤。” “原来如此...那你们出去猎物的时候也经常遇见高阶的怪物吗?这一次伤到你的也是以前经常遇见过的?” “以前在崐山的时候,并不会一次遇见多只高阶的怪物。也只有在封魔山会有这种危险的情况。将我伤到的也不是平时能够轻易遇到的裂嘴怪reads();。而且是由丧尸一步步进化演变出的七阶裂嘴怪。” “七阶?...七阶是怎样一种级别?” “如果说二阶三阶只是比狮子老虎稍微迅猛一些的野兽,那么四阶以上的怪物都是速度,力量,狡猾程度任一方面高于普通野兽几倍左右的存在。 例如只有在封魔山才能多见的七阶裂嘴怪,就是速度要比最迅捷的豹子还快十倍的怪物。如果是一般的高段武者遇见七阶的裂嘴怪基本都是必败无疑的。” “所以,你能够在这样的怪物手下逃生,你的段数又在多少呢?” 剑非听的津津有味,就不免好奇的询问衡泪。 “我的段位....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至今遇到过的人中,还没有能够准确评定我级别的高手。大概以后有机会去大型基地的话...或许可以测试看看。” 衡泪的实力早早就在所谓武者段位第六段之上。 因为在十九岁之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比他强的人,所以的确在衡家没有谁能够准确说出衡泪的段位。 而对于类似衡泪这种级别的人,也就只能暂时用超段者来概括。 “那衡家像你这样强的人多吗?之前在兵器库看到的那些人...他们也和你一样?” 闻言,衡泪轻轻的摇摇头。 “衡家除我之外,常难大概是突破最快的人了。他的实力大概在四段到五段之间。最近他实力在不断上升,所以很快会五段吧?而至于云张,契宁,衡旅衡明他们...大都在三段四段的程度。” 饶是如此,衡家的高手比之当年崐山基地其他家门的段位者也厉害的多! 能够培养出这么多的高手,而且实力都十分平均的在三段四段这个高度。 虽然和衡泪这个逆天的超段者比较起来,他们这些人好像特别不够看。 但其实,这也只是因为和衡泪比而已。 若是不提衡泪,只说衡家护卫的这些高手也都足够称得上以一当百了。 因此这一次衡泪与云张他们合力斩杀了三头七阶的咧嘴怪,虽然事后想起的确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其实也只不过进一步的说明了,这些年来衡泪和云张他们的对战经验与合作经验多么的丰富?! 就算只有衡泪一个超段者,可是只要能够在关键时刻咬紧牙关突破自我。 就算是只有三四段的人,精诚协作也不是没有可能赢得了原本超乎想象的敌人。 而剑非听到衡泪的实力居然这么强,而衡家其他人与衡泪的差距。 心中也自然而然的认为衡家除了衡泪就没什么可怕的存在了。 同时也不自觉的,心中为衡泪自豪起来... 即便衡泪谈及自己的实力时说的十分简单普通。 可是结合衡泪描述其他人的实力,三四段的人都是能够和最迅猛的猛兽较量的强者。 衡泪这超段者,那岂不是已经到了神一般的界限? 衡泪斩杀巨大牛蛙怪的情景还历历在目reads();。 那时候剑非就知道衡泪很强...但是那种没有对比的强也只是让剑非有一个十分笼统的概念而已。 现在有了衡泪的解释之后,剑非就难免开始对末世中这些怪物级别,武者段数产生了兴趣。 尤其身边还有衡泪这样一个多年游走在最靠近这些危险边缘的高手。 虽然也对衡泪身上的伤势担忧,同时也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可初初从衡泪的口中知道这些事情,多多少少日常生活有点无聊的剑非还是会小兴奋的。 “对了...谢谢你...上次帮我修好护肩。” 突然想起来,自己之所以能够逃过那七阶怪物的致命一击也有剑非的功劳。 衡泪猝不及防的朝一边还在兀自兴奋的剑非道谢,却让剑非突然愣住面色郝然。 “啊?...啊...所以你上次出去的时候,带了那个护肩吗?” “嗯!带了,你说的很对。那个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护肩,里面很多地方已经破损了。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修护那原本残缺的护肩的?若不是那个护肩...鹿爷说,我肩上的伤不会那么轻。” 衡泪神情严肃的看向身边的剑非说道。 而剑非闻言稍微愣了愣,随即也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敲了敲你那个护肩,听声音感觉和其他的护肩都不太一样。而且你们家的护具链接的地方,焊接的方法对材质不好的骨头一类的东西也有一定的损坏程度。所以我才怀疑你的那个护肩会用不了几次。” 剑非说的诚恳自然,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衡泪眼中的惊讶。 虽然听剑非所说,只是听声音对比,观察焊接方法不妥就可以推断出他护肩的问题。 但是殊不知,同样都是敲打这些东西,衡泪他们接触自家这些护具少说也不下百次了,可却完全听不出剑非所说的这些问题。 因此心中不免惊奇的衡泪一下子就握住了剑非的肩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是说,你怎么会明白如何分辨这些?” 看到衡泪有些惊讶的表情,剑非眨眨眼。 “我家从祖上就是学这些的...虽然在我当时那个时代,我们家传的这些手艺没有用武之地。不过,毕竟也是老一辈人的心血,所以我从小就跟着父辈学习冶炼的知识。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古兵器的锻造方法和鉴别手段。” 剑非解释完,却发现衡泪看他的眼神更加灼热了。 “那你...也会铸剑?” 衡泪万分郑重的神情,令原本还对自己的本事不以为然的剑非也不由的心跳加快... “呃...嗯...事实上...我不止会铸剑。” 剑非小心翼翼的说完,衡泪看着他却像是已经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会铸造的事情对衡泪来说到底哪里值得激动。 不过若是他从小所学的这些知识技术能够有些价值的话...那么剑非也是很高兴的。 黄昏将至,初夏的温度暖烘烘的熏人欲醉reads();。 自从这桃花林里的温泉被发现之后,衡落自然也派人前来勘测检查过。 发觉这里简直是天然的浴场之后,衡家人简直高兴的不知该怎么形容。 所以每天到傍晚,迎着不算太浓烈的阳光,在稍微做些隔断就能区别男女的温泉中享受生活。 而考虑了剑非与衡泪两人的特殊,偌大的桃花林中,衡落也专门开辟出了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静谧世界。 而这也算是衡落为了补偿不受衡家人接受的剑非的体贴。 毕竟怀抱着对镇魔妻的恐惧,若是在剑非泡温泉的时候都要感受来自他人排斥的目光。 只怕给谁都是不好受的。 在知道了剑非原来还有这样不同凡响的本事之后,衡泪除了对剑非有了更新的认识。 同时也对渐渐开始朝他敞开心扉的剑非有了更多好感。 虽然剑非与衡泪双方的好感都还不算是多么的浓烈以至于能够让他们完完全全的坦诚相见。 不过在两人一者对身份的别扭,一者对责任的无奈中,放下那些原本很可能让两人渐行渐远的桎梏朝着一个美好的方向走去。 这样自然而细微的转变也让两人都对封魔山衡家的新基地有了新的向往。 晚上,在人员渐多的桃花林中衡泪与剑非并肩而出。 穿着一身浅灰色长褂的横落披散着黑直的长发与两人直直打了个照面。 “大姐...” 剑非与衡泪异口同声的朝衡落问候。 闻言,三人都不免互相惊讶。 而随即反应过来的横落却大方的朝剑非浅笑一下点点头。 “晚上我和衡伤去找你们。想吃些什么,就吩咐小厨房那边提前准备。这段日子诸事繁忙,也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补给你俩的一顿家宴。” “知道了。” 剑非尚且还不能揣摩出衡落这句家宴代表了什么意思。 倒是衡泪干脆利落的回答了衡落的话。 看着衡家家主衡落这般的美人对自己说话又对自己笑,少不得的脑子短路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直到衡落对着他们两人点点头朝着桃花林深处去了。 剑非才单方面瞪着衡泪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晚上,大姐还有三弟要来咱们家吃饭?” 看到剑非这满脸的惊讶神情,衡泪点点头不自觉的轻轻牵动了嘴角。 “是...大姐不是早就说过吗?她会找时间和你好好谈谈。” 看到衡泪十分难得的微笑,剑非都没有发现他那句十分顺口的大姐和三弟,以及咱们家听起来多暧昧? 只是傻傻对着衡泪发愣,心中对着太过突然的消息半天缓不过神来。 第28章 【家宴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8章【家宴二】 诱人的红烧肉色泽油亮,爆炒土鸡香味扑鼻。 还有各色红红绿绿的素菜,或凉或热摆了一桌。 剑非不知道他只是找到那位曾给他和衡泪送过饭的少年,把衡落的话嘱咐了两句,结果回过头来就看到自家客厅里满桌丰盛... “这...这要花多少兑换点啊?” 衡泪看着剑非张着嘴巴满脸惊讶,还以为他想说什么? 结果没想到剑非对着满眼饭菜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大姐说她做东,应该不用我结账。” 衡泪顺口接了剑非一句话。 结果没想到一边帮忙布置餐桌的秋茹与契宁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咳咳...那个二哥二嫂...你们安心吃饭就行了,这餐饭谁都不用结账。家主大人不和我们要账就不错了。” 殊不知一家之主的衡落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多少兑换点数,可是衡家上上下下但凡是受衡落庇护的,谁还没多多少少欠衡落点人情巨债。 衡落当然不会在意有些小情小债的事情,不过衡落毕竟是一家之主,又从来不像别家的家主大人那样借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谋取私利reads();。 所以自然而然的在衡家这十分大公无私的兑换点政|策面前,衡落不曾言明的那些接济与帮助这些年来就慢慢成了一笔谁都算不清的天价账单。因此在衡家但凡是衡落以个人名义要求的武器也好,食物也罢。 大家都主动解决包揽,俨然是一纸不成文的规定。 因此听到剑非担心如此丰盛的晚餐会给衡泪或者衡落造成负担,一边的秋茹与契宁才会忍不住发笑。 而提着最后一道菜色进来的花姐看着满屋轻松的氛围,也不免好奇在镇魔妻与衡家二哥面前,为何秋茹与契宁这两个孩子还敢笑出声来。 “怎么?你们俩不好好的帮忙收拾,笑什么呢?” 花姐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穿着十分朴素精干的衣服。 虽然是小厨房干活的人,可是看起来居然十分清瘦。 “哎...没有啊?我俩哪儿笑啦?倒是花姐...不是说就这些了,怎么还有啊?” 契宁好奇花姐这又是提的什么上来,所以接机转移话题。 “前几天我家那口子猎了几只鸽子,衡泪不是最近在养伤吗?就给一起炖上,补补元气。” “哇?!居然是炖鸽子!花姐,那你们家伙食这两天可好了吧?!” “怎么你俩想吃啊?出去杀几头裂嘴怪回来来花姐这儿换啊?” 瞧着花姐眼中的精明,与秋茹契宁嘿嘿傻笑的模样。 其实这时候剑非也渐渐了解到,如今能够像他这样每天都饭菜精细的生活,对于衡家其他人而言有多么不容易? 现如今的情况,真正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最残酷的时候。 剑非不清楚衡泪口中其他的基地情况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与衡泪生活的这段日子,也稍有接触过衡家这些人。 剑非所见所闻,却给他一种世外桃源,人心淳朴的感觉。 就算是这里的人多少对他有些排斥。 可客观来说,从他们对待衡泪来看这些人的的确确当得起这末世中良心未泯的一群人。 至少这些人对待有恩与他们的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自私。 “花姐,辛苦你了。” 就在剑非与衡泪面面相觑,花姐与秋茹契宁言笑晏晏的时候。 一家之主的衡落却穿着一身难得的黑色长裙走了进来。 听到衡落惯然冷感的声音,花姐与秋茹他们虽然都立刻就停止了调侃,但是也并未显得多么畏惧衡落。 “家主,不辛苦的。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让秋茹过来叫我。我一直在小厨房那边候着呢。” “嗯,这段日子照顾大家的饮食就要你多操心。” “好...那家主我们就先下去了。” 十分懂得分寸了三人看到了衡落朝着剑非衡泪二人走过去,也明白这里暂时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 随后跟进来的衡伤与花姐三人打了个照面也进了房间reads();。 就着温馨的灯光,还有饭菜的香味。 原本还对剑非十分畏惧抵触的衡伤都不免放松了精神。 “坐下吧,只是一家人简单的吃个饭。” 衡落开了口,剑非才跟着衡泪坐在了衡落的旁边位子上。 小小一方长桌,衡伤就坐在剑非的对面,也不敢抬头去打量他这位来历凶猛的二嫂。 “花姐的手艺一直都很好,她总是能把各种各样的食材翻新出不一般的滋味来。你刚刚接触衡家,很多事情我也没有时间亲自和你介绍。这些天如何?...还习惯吗?” 衡落天生就长了一张略带冷酷气质的脸,与衡泪是一母同胞。 观察衡家这三姐弟,都是相似的眉眼相似的五官。 在衡泪的脸上是天生的酷哥气质,在衡伤脸上就是俏皮天真,而到了衡落脸上却是一股让人不得不注目的冷艳。 而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透着冷气的女子,若是她对自己的弟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对你却是轻柔温和...那种感觉,就算剑非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也实在是难免再一次的涨红了面颊。 “......挺...挺好的。衡泪对我很好,屋子住着也舒服。还有人按时送饭...一切都很好。” 被温柔的衡落弄得紧张的连话都险些说不清楚。 想要向一边的衡泪求援,结果转脸看衡家两个弟弟... 大的小的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简直还不如剑非顶事儿呢。 “那就好...如今衡家遭逢劫后余生。一切都在重新开始。没什么好的东西可以给你,但是若你觉得如今这生活质量尚可的话也算是我们衡家给你的补偿。” 衡落比剑非想的还要直接。 虽然剑非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镇魔妻的身份,明白自己如今被迫和衡泪捆在一起的现实。 也隐约猜想过,若他是那个掌控镇魔妻的人又会如何。 剑非其实老早就猜测过作为衡家一家之主的衡落会怎样应对他。 可是真的当这位令剑非都不得不仰视的女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坐在他面前,然后直截了当的说她所安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补偿他... 他作为那个曾把这些利用镇魔妻的人想的很坏很坏的人,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虽然你会苏醒原本完全不在我们的估算中。但是上天既然让你横空出世,又让你睁开双眼遇见我们。我想,既然我们没有互相成仇,在这个人人自危的世道中。邪魔环俟,能够拥有一群值得你相依相守的人,就是一种莫大的福缘。 剑非...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成为镇魔妻之前经历过什么,又是怎样的人?可是这些日子看你和衡泪相处,也感觉的到你绝非歹徒。估计会成为镇魔妻也是冥冥中的注定。 现在与我家衡泪成了一辈子分不开的牵绊,从今往后我也只希望在你能够自控,能够清醒的时候至少可以与我们一家人站在一起。” 衡落看着剑非的双眼一席话说的恳切了当reads();。 剑非也看着衡落的双眼,他很感激衡落把话说的明白,把诚意也表的了当。 剑非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衡落那句与我们一家人站在一起到底都饱含了什么意思。 可是至少这话最表面的那层意思,剑非却是能明白的。 “大姐...不瞒你说,其实我最初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是真的吃了一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成了这所谓的镇魔妻,也不明白怎么我就突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结成了夫妻?...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我心里不高兴不甘愿。但我也明白这是整个世道的无奈。我身前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普通人,如今奇遇,以镇魔妻之身重见天日。虽然和衡泪不可能真的成为伴侣,但是至少我们也可以是兄弟,家人。 大姐...谢谢你的坦诚相待。”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剑非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衡落看着剑非,也对剑非点点头。 其实说是没有时间与剑非谈谈虽然不尽然都是假话。 但故意将剑非与衡泪两人放这么长的时间,衡落其实也是为了暗中观察剑非的脾气性格。 剑非只知道衡家人除了这三姐弟愿意主动接触他,却不知道衡落这位向来纵观全局的家主,又哪里是那么简单一上来就会对人坦诚心思的角色。 只不过是因为摸到了剑非的脾气个性,也清楚了剑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衡落才会这么直接了当的与剑非打开天窗说亮话。 而剑非果然也不负衡落所望,十分直接简单的回应了衡落。 衡落与剑非各自都放下一桩心事,而一边还不知自家大姐心计的衡伤却只觉得对面的那位镇魔妻大人,好像也并未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原来所谓的镇魔妻,他家的二嫂也是这样一个简单纯朴的人。 心中对剑非又卸下了一层心防的衡伤彻底放松起来,在自家大姐与二嫂的谈天说地中吃的欢快。 “二哥!给你夹点排骨吃!” 自己吃着还不忘给对面的衡泪碗里夹肉。 衡落看到衡伤的举动,眼神间更多了柔和。 衡伤到底是长大一些,经历了家门大劫,知道了哪些人才是真正对他好的。 人总是这样,一定要亲身去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明白世间的很多事从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衡家还未没落前,每一次衡泪带着外面那些高手出去猎物,衡伤还总是不服气。 觉得他的二哥有什么厉害的?总是对他冷淡,也不像卢裘大哥经常给他带各种小东西。 结果才不过多久的时间,为了满足自己的*与利益,救命恩人又如何兄弟之情又怎样? 那些所谓恩义情分转眼就被弃如敝履... 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衡伤身上移开。 想起有人曾与自己提及的事情,衡落给剑非倒了一杯酒自然谈起来。 “剑非,听说你对铸造方面的事情有研究?...” 第29章 【家宴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29章【家宴三】 “啊...那个...也谈不上研究。就是从小学,会一点皮毛。” 剑非也不知衡落是从哪儿听来的,转脸去瞄一边的衡泪却没看到衡泪有任何反应。 “其实家里正缺你这样懂这方面的人。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们的铸剑炉很快也就要完工了。鹿爷一直都是主管家里兵器铸造的。热武器没多少,冷兵器也要造的能够抵抗强敌才行。 怎么样有兴趣吗?” 衡落问的很委婉,也没有要追究剑非到底对铸剑这方面知道多少的意思。 对于衡落总是恰到好处的体贴,剑非也很是感念。 “怎么会?不嫌弃的。衡泪伤好了,家里就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能够做点事情我正求之不得呢。” “这样最好,既然你不嫌弃过两天剑炉开了,我可就把你派给鹿爷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能来找我。我衡家的人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衡落说这话虽然有那么点要徇私的意思。 但是不得不说,衡落这话也把剑非心里那点与其他人相处的担忧打消了一些。 “只怕我做的不好,让大姐你失望了。” 剑非笑着说道,其实并未有什么自卑的意思reads();。 一句客套也让衡落对剑非更满意了。 不提镇魔妻的身份,单单只是看剑非的为人,也是个难得的好人。 衡落见过的强者不计其数,也遇到过不少恃才傲物的,或狭恩图报之徒。 所以曾经在来到封魔山时,衡落心中其实做过最坏的打算。 可万幸的是,剑非没有让她使用那个最坏打算的机会。 否则的话,今天就绝对不会是剑非与衡家三姐弟坦诚心事,其乐融融的一桌吃饭的场景了。 几乎全程都面带微笑的衡落,在如今越来越好的发展中也难免多喝了两杯薄酒。 脸上带着几分绯红的衡落黑发披肩眉眼带笑,美的让人心悸。 到了酒足饭饱之后,衡落起了话头带着衡伤离开。 而等候多时的秋茹与契宁却随后进来静悄悄的帮忙收拾残局。 “镇魔妻大人,您去休息吧这些我们来就好了。” 秋茹与契宁对剑非十分客气。 而剑非刚刚才在衡落哪里感受了一把恬淡家宴。 却又在他与衡家其他人的疏离中,感受到横亘在他和衡家其他人之间的距离。 要被这些曾被背叛过的人接受,就如衡落暗示他的那样,这会需要不短的时间。 而剑非则相信,不论多久?对待值得的地方值得的人,所有的都交给时间去考验...而他总能够卸下其他人对他镇魔妻身份的畏惧与介怀。 毕竟,他也觉得衡落说的很对。 那个让他成为镇魔妻的人,给他镇魔妻的能力原本也是为了让他成为可以帮助别人,庇护别人的人吧? 那么既然如此,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成为镇魔妻的。 他就做他自己,努力去当一个能够庇护他人保护他人的人。 “所以,我会铸剑真的不是你告诉大姐的?” 与衡泪两个人倚靠在卧室的小阳台上看着月色,剑非不由的怀疑着。 “......没来得及提。” 其实衡泪大可以说他没提过。 “所以你原本是打算告诉大姐的啊?...其实这样也好...一个人无所事事那感觉真的很不好。” 听到剑非这样说,衡泪才反应过来之前那段日子为什么剑非曾试着去接近其他人。 是他疏忽了,剑非如今毕竟也是个人。 是个需要吃饭睡觉,有自己生活的人。 而他却一直都把剑非当做一个需要被供起来的神像。 尽管小心翼翼,可是也无比疏离。 “这段时间我的伤愈合的很快。盛夏很快就来了,封魔山里肆虐的怪物只会越来越多。到了冬天的时候也要以防万一reads();。这里毕竟是我们曾经都不曾了解过的地方。” 闻言剑非点点头。 “那可要给你们多多准备兵器了。那些坏了的锈了的就是都不能用的。” “鹿爷是家里的老人,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我会和鹿爷说让他多多照顾你的。” “什么啊...听你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我一定会出错一样。” 衡泪听到剑非的反驳忍不住笑了。 “我是说,你不要一下子就大展拳脚吓到鹿爷了。” 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剑非的脑袋后衡泪和剑非都一下顿住了。 在反应过来自己在对一个和自己同样自尊自傲的男性做了这样不像话的举动后,衡泪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而被衡泪就这么摸了头顶,剑非微微仰视着衡泪居然都忘记了他好像应该生气。 于是两人又这么难免尴尬的对看了一会儿然后掩饰一般的咳嗽着。 一者收回了那不知要如何安放的手,一者移开了不知该看向何处的眼睛。 “咳咳...那个我出去散散步。”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剑非不得不提出了自己先离开的建议。 结果转过身想走却又被衡泪一把拉住了胳膊。 “还是我出去散步吧。太晚了早点休息...” 说着,衡泪就跨过了剑非身边直接一个翻身,从三楼的阳台跳到了对面的大树上,然后又落在了柔软的草地。 衡泪的身形利落好看,也让剑非完全没有时间反驳。 看着月光下那个高大挺拔的男子。 剑非不知为何居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心动... “咳咳咳咳!” 对于自己脑子里居然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诡异心动的念头,剑非霎时间整个脑袋都红了。 忍不住扶着阳台的栏杆不住的猛烈咳嗽,佯装着自己好像不是为了衡泪而如此脸热。 却不知此时此刻他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人,就算他毫不掩饰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但是那就是压抑不了的心虚,还是让剑非努力去挥散自己心中奇怪的感觉。 结果越是这样奋力的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就越是适得其反。 一个晚上,直到剑非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躺在了那张双人床上。 结果一个轻轻的翻身却突然想起他自然而然预留出来的那个位子,正是衡泪睡了好多天的地方。 一瞬间,衡泪健壮的臂膀,灼热的体温就勾起了剑非的记忆。 一想到今晚衡泪那不自觉触摸自己脑袋的举动,还有那个微笑。 剑非就觉得他到底是怎么如此平常的和衡泪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天? 虽然这时候光顾着自己害羞心虚加尴尬,完全将他之前与衡泪生硬的看守关系抛之脑后reads();。 但是从这时候开始,剑非并未意识到... 从何时开始,他从那个排斥衡泪,厌恶衡泪的自己变得可以与衡泪如常说话,甚至还能够互相调侃了。 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什么无法言喻的绳索将他们二人悄无声息的越扯越近越扯越近... 甚至此时,明明都是男人也互相默许了当一辈子家人兄弟的关系。 剑非却像是突然反常的开始介意起自己居然和衡泪同榻而眠来了。 于是就在这样剑非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感变化中,殊不知那个在月光下散步到深夜的衡泪却前所未见的红着两个耳朵,一手轻捏着自己的鼻子双眉紧缩,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去触摸剑非的头顶?! 两个都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一点经验的男人。 虽然都或多或少的了解这世上有种叫□□情的东西。 可是所有没自己亲身经历过爱情的人,不论看过多少听过多少也依旧没法了解,这种被称为爱情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而那是一种就算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都没法总结概括的微妙知觉。 也是一种任何人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一种会在任何不同情况,不同人,不同环境里产生各不相同化学反应的情绪。 当它来临时,其实大部分的人是感觉不到的。 唯有时间渐长,人们用很多东西去检验,去试探,去触摸才可以最终确定它的具体模样。 剑非与衡泪都不认为自己这一生有可能会对一个同样是男人的人产生兄弟以上的情感。 即便他们拜过堂,有一辈子剪不断的婚约。 可是那也不是让两个普通男性能够立刻了解到,男人与男人之间还可以产生恋情的事情。 唯有这他们暂时都不能理解的心悸以及不能控制的互相欣赏。 会最终在慢慢加深的了解与生活里,让二人陷入这自己都搞不明白的纠缠里面,更深不可断近不能分... 坐桃花林中举着灯笼赏月。 穿着那身黑色的长裙看着不远处掩面行走的衡泪。 眼尖的衡落迎着暧昧又明亮的月光瞧见了衡泪那似乎微微发红的耳朵。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微微翘起嘴角。 吹灭灯笼中的烛火,衡落从高高的树上跳下来悄悄靠近衡泪。 “衡泪...” “啊?” 转过脸来,衡泪看到是衡落,脸上那仍旧疑惑的神情却还保持原样。 “这么晚,怎么不和剑非去睡觉?” 衡落无心一句,虽然带些无意的调侃,却非常刚好的踩在了衡泪脑中那根不知为何种情绪的弦上。 于是霎时间,注意力就放在了衡落的那句‘和剑非睡觉’... 衡泪一下子死死拧紧了眉头。 第30章 【学徒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0章【学徒一】 最近这几天剑非在自己身边都显得十分平静。 可是与剑非生活时,衡泪也似乎能够总结出剑非出现问题时的一些规律。 算算日子,距离自己养伤过去的这几天剑非也有很久不曾喝过自己的血了。 没有他的血,最近不正是剑非容易出现状况的时候吗? 而这三更半夜的,衡泪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还放剑非一人在那个卧房。 “姐!失陪了!” 想到十分重要的事情,衡泪也顾不上和衡落解释就越过衡落朝着不远处的楼舍而去。 转身看着衡泪匆匆归去的背影,衡落眨眨眼总觉有些什么东西似乎被她给忽略了。 但是在这朦胧月色中,就算是智慧如衡落也没法预知天命。 所以心中虽然存疑,却仍旧不能揭开这暂时的迷雾。 只是瞧着消失在那楼阁的长廊中进入了自己房间的弟弟。 “大姐...我找了你好半天啦。你怎么还不回来睡觉啊?” 与弟弟衡伤暂时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不在同一个宿舍不过若是衡落太过晚归的时候,衡伤也会担心的外出来寻找。 衡泪回过神了,摸摸衡伤的脑袋像是宠爱小时候的衡伤一般,神色柔和。 然而许久没有见到对自己这么温柔宠溺的衡落,一时间习惯了衡落这段日子严肃的家主做派。 以前很喜欢和衡落撒娇的衡伤,如今却只是呆呆对着衡落看着,小脑袋也不知想些什么。 “回去吧。明天你也要早早起来去鹿爷那里报道。” 衡落很快收起了那转瞬即逝的柔和表情,将手中已经熄灭烛火的灯笼顺手交给了衡伤。 自然从衡落手中接过灯笼,对着衡落的嘱咐嗯了一声,衡伤才跟在衡落身后也朝着楼舍的另外一个方向回去了。 晚上回到了卧室的衡泪瞧着已然睡的安详的剑非,心中稍稍放下担忧。 脱掉外衣,换上宽松的睡衣衡泪才轻手轻脚的拉开被子睡在了床的一边。 封魔山山心地内有了善于建造热爱生活的衡家人,原本只是冷冷清清的山野也一点点融入了人们生活的烟火气息。 没有那些怪物的滋扰与打搅,衡家人更是渐渐适应了如今平静的生活。 所有人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虽然这世外桃源的日子过的舒适安宁,不过衡家最后的这些骨血们却并不因为这暂时的安乐,而失去了远虑reads();。 从家门大劫生死关头走入新的生活,这一路而来,他们既没有崩溃也不曾堕入邪道。 而是踏踏实实的在拥有镇魔妻的庇护下,努力奋斗不断变强。 原本实力就在四段的衡旅最近也在猎杀过七阶裂嘴怪的突破中,真正成为了一名五段高手。 而衡家高手的名单中,年纪最小的契宁上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衡泪意外受伤,也同样怀揣着愧疚与不甘突破三段成为了四段高手。 衡家如今没有新的孩子出生,加上剑非也不到一百人。 可是就这不到一百人中,居然有不下十位数的三段高手。 如今更是有衡落,衡旅,契宁,云张这几个先后升上四段的强者。 任何一个三段的武者,其实力都是能够镇守一方的。 现在衡家在不断建造自己基地防护网的同时,还有这么多足以镇守家园的高段者。 衡落与云霞姑妈还有家里剩下的两个长辈坐在一起商量未来从封魔山走出去的可能性。 除了云霞这一位女性,衡诺衡哲这两个年轻时跟随着衡落父亲的小叔叔,如今也是人到中年显得十分沉稳了。 “按照咱们家人的实力,如今又拥有镇魔妻和封魔山的双重庇护。只要不主动向外拓展就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如今咱们建造的所有都该为未来留下一些余地。如果以后咱们基地慢慢的壮大起来,所需要的高段者就应该更多。” “基地的蓝图有家主亲自把关,除了高段武者的培养其他考虑自然都不用太担心。我只是觉得如今咱们虽然暂时获得安逸,但是也难免有个万一遇到强敌来袭。以后与外界接触那是肯定少不了的。而如今真正能够让我们在封魔山开拓远途的高手也就衡泪一个而已。而他现在又被镇魔妻束缚着不可能出去。保护家园有衡泪是没有问题了...不过我们也总要考虑无法让衡泪出手的时候。” 两位小叔叔的说的话,其实也是现如今除了衡泪以外的高段者们想说的。 虽然他们话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希望如今衡家可以培养出更多能够如衡泪一般的强者来,以确保未来不管是进是退都能有路可走。 可是要培养出衡泪这种级别的高段者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要知道就连如今衡旅契宁他们当年也是衡家几千人里面才能选出来的。 虽然强中自有强中手这话没错,可是要让衡家在其实也不算短的时间内培养更多的强者出来... 衡落摇摇头,觉得她已经能够猜想到衡诺衡哲两位长辈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我们如今经不起一点儿损失。我知道大家心里始终都忘不了被崐山那些人背叛的痛苦。尤其是如今衡家辈分高的。不论是想要衡旅他们多多去封魔山危险的地方历练也好,还是强行将低段武者拔到衡旅云张他们的猎物队伍里。这些都时风险极大的事情。 之前衡泪亲自带云张他们猎物都弄的险些丢了条胳膊。封魔山毕竟不是其他的地方。我们虽然应该考虑长远,可眼下的问题也不能不管。” 衡落也明白如今基地的建设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其他人或许还能安然的在如今的生活中,暂时忘却过去被背叛被驱逐的痛苦。 可是衡诺这些在衡家辈分高且资历深一些的,只怕再怎么安逸的生活也绝对不能忘却要报仇这件事reads();。 虽然长辈们嘴上不直接说,但是怕只怕他们这些小一辈的安生日子过惯了然后就把那些血海深仇给忘了。 衡落看起来好似对所有事都不明说,可其实她绝对要比坐下的几个长辈更急迫的想要养精蓄锐杀回崐山。然后把那些宵小全部杀个干净,以平息那些无辜枉死在这些背叛者手下的衡家忠烈们。 衡哲听了衡落的话,虽然还想辩解几句。 可是仔细想想,他们这位家主所说的却都是再实际不过的话。 叹口气,两位小叔叔还在想有没有什么别的路子能够改变他们必须要原地养老,此生见不到衡家血仇得报的结局。 然后一边一直都十分沉默的云霞姑妈却想了想,看着衡落几人提起。 “虽然咱们如今想要走出封魔山无望。可是让家里几个高手实力再强一些却也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闻言,衡诺衡哲都抬起头看着云霞,心中好奇她到底有什么高见? “你们真的都忘记啦?咱们鹿爷可还活着呢。” 云霞买个关子瞧着几人等着听她的高见,而她却轻轻一笑给所有人都指了个明处。 “是啊!鹿爷!” 最先明白了云霞什么意思的衡诺几乎是高兴的一拍手,看向身边多年的兄弟。 而坐在一边的衡哲却是瞪着两个眼睛,没搞懂云霞说可以让衡家现有的高手们实力提高,和鹿爷又有什么关系? “哎!老哲忘了...鹿爷年轻时可就是出了名善于冶炼锻造的好手。后来随着年岁上涨,与基地辖制的关系,咱们衡家没有专门的铸造炉。所以鹿爷才一直都隐藏了这份手艺。现如今...咱们可是有自己的基地自己的铸造炉。凭着鹿爷宝刀未老,好的兵器可是能给原本就厉害的段位者提升不止一点半点的实力。” 一边的云霞听到了衡诺的话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闻言衡哲却并没有显得像衡诺那么高兴... “你说的这些太玄乎了。人自己的本事和兵器又有什么关系?以前咱们家难道缺好兵器吗?最后还不是被卢裘那伙子打的节节倒退。” “哎...别提那时候啊?那时候咱们的情况怎么能和现在比?” “而且就算好的兵器可以让高段武者实力大幅度提升,可你确定都这么多年了,鹿爷就一定能够炼出好兵器?!” 衡哲觉得他们之前所说的话题被偷换了概念,所以是怎么都不认可好的兵器能够让衡家有更多高手产生的论调。 而衡落坐在一边瞧着长辈们争论却心中自有盘算。 “就如两位小叔而言,光把眼光放在兵器上不行,而单单急着提升衡家高段者的实力也不行。如今鹿爷的铸剑炉已经临近完工。衡旅也从四段升为五段高手。契宁衡明他们虽然还年轻一些可也顺利从三段变为四段。自身实力要提高,武器装备也必不可少。 这两者能够齐头并进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不过太急于求成会容易出现问题。我与衡泪前些天也商量了关于如今衡家拉练更多武者的事情。衡泪如今不能经常带队出去猎物,这些事情就暂时交给衡旅去忙。而在基地里,他闲暇时间会被聘为武师傅,具体安排我会随后给两位叔叔,也希望你们多多帮助衡泪。” 第31章 【学徒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1章【学徒二】 在剑非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去的地方已经被衡家几位长辈盯上的时候,拥有一身自己都不知道会发挥多大作用的炼兵技艺。 剑非就这么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见到了衡家的铸剑炉,以及那位曾给他和衡泪主过婚的鹿爷。 “嗯...你就是剑非?那个镇魔妻?” 一打开门,站在正厅的白发老者就出现在剑非的视线中。 看着老者身后那个还没有真正开封的剑炉,剑非朝着鹿爷点点头。 “大姐让我来找你reads();。” 鹿爷对着剑非皱皱眉头。 虽然他早就见过剑非,可是苏醒之后这却是第一次与剑非照面。 对剑非虽然不像其他人那么畏惧害怕,可是想起衡泪曾经伤上加伤的事情。 鹿爷对剑非的确也喜欢不起来。 所以他一进门本以为会见到一个骄傲跋扈,自以为是的强者。 然而穿着十分平常的便服,尤其那张看着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的温和面容。 “我这里可不是什么轻松休闲的地方。就算你是镇魔妻,入了我衡家的门就要按我衡家的规矩办事。你和衡伤一个是衡泪的正妻一个是亲弟弟。可要是做错事情...那不好意思了,我当了衡家一辈子的管家。就算是家主在我教训人的时候也要给我个面子。” 鹿爷的严厉和刻板可以说就连一边站着的衡伤都觉得有些畏惧。 可是作为一来就被鹿爷针对的剑非却只是一脸认真的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对鹿爷有些过分的苛刻敲打有什么意见。 一边的衡伤见剑非如此平静的接受了鹿爷立下的规矩,心中不由的松口气。 一边敬佩鹿爷不愧是父亲那一辈的老人,面对镇魔妻都如此镇静。 一边也对剑非更升好感,觉得那晚的家宴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这位二嫂身世来历虽然生猛了点,但是为人却出乎意料的宽和。 而鹿爷见到剑非也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一边纳闷也一边怀疑着。 给除了剑非衡伤外的其他徒弟一起介绍这铸炉时,鹿爷心中也不由的发问‘难道家主将剑非派遣到自己这里还真是来帮忙的不成?’ 怀着这样的想法,鹿爷带着手下的一干小徒弟们将铸造兵器的诸般事宜全部都讲了一遍。 虽然也知道他们这些门外汉肯定一时间也记不住他讲的那些东西。 但是随着鹿爷的演示,还有布置的一些简单入门任务。 就算是跟随着鹿爷的有好些都是完全的新手,也能够渐渐上手了解兵器制造是一门看似简单实则不易的手艺。 “今天就先和你们讲这些。等到明天祭奠过先人前辈,有家主同意了,剑炉就会开封。如今咱们的时间宝贵,而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当你们的指导。 以后衡家的兵器都要指望你们,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学会自我督促,钻研上进。” 鹿爷绷着脸,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鞭子,那打在身上的感觉绝对是又疼又记忆深刻。 在鹿爷如此前辈老人的重压之下,包括剑非在内一众小徒弟们都完全不敢说话。 直到鹿爷离开了这工事齐全的铸造房,一群年轻人们才都纷纷松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嫂...听大姐说要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是和大姐客气客气呢?兵器铸造的活又脏又累...你真的来帮忙吗?” 其他人大都隐约知道剑非的身份,所以就算是看着剑非如此普通的着装打扮,也还是免不了与剑非拉开好一段的距离。 唯有如今已经对剑非有了亲近感的衡伤,蹭到兀自打量这铸剑炉的二嫂身边搭话reads();。 听见了衡伤和自己说话,剑非回过神来对衡伤笑了笑。 “我一个人总是很无聊的。能够做点事情也是好事。” 剑非和衡伤说的也十分诚恳,并未有对自己其实比这里大多数人更懂制造兵器的事情特意提及。 毕竟从小学习的这些技艺,理论上应该是能够让天下炼兵者都艳惊四座的才能。 可是要知道在还未遇见这末世的时候,剑非至多也就干过几天打铁匠。正儿八经的制造一把趁手的好兵器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家传的各种锻造,淬火,机巧等等制造冷兵器的手段,也没能在实践中完全使用过。 所以就算身怀绝技,心中还是没有十足把握的剑非在没有确定自己可以达到的程度之前。 他绝对不会轻易去讲他家传炼兵技艺的事情。 将自己未来需要了解的工作环境都详详细细的观察一边之后,剑非才坐到了最角落那个鹿爷给他指定的位子,去完成自己的新手任务。 呲呲嚓嚓声在偌大的房间中不绝于耳。 与众人坐在一起就被淹没身形的剑非,就算是打磨最简单的刀刃也显得虔诚无比。 而就坐在剑非身边的衡伤看着自家二嫂,那位曾经大杀四方过的镇魔妻大人,手执糙刀一收一放细心动作。衡伤却是十分不理解剑非的认真,也不理解作为几乎能够算比他家二哥还强的存在,为何这位镇魔妻大人真的就是安静的坐在这里学习炼兵? 在这枯燥乏味的新手任务中,就连满怀信心的衡伤也慢慢的被重复枯燥的动作惹的失去了耐心。 可坐在最角落里的剑非,却从始至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保持着几乎相同的频率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鹿爷...如何?今天给你的徒弟都还听话吗?” “嗯...倒也还行...就是那个剑非......” 从铸造房出来的鹿爷刚好遇见了从衡哲衡诺那儿回来的衡落。 于是衡落驻足发问,鹿爷也不得不停下回答。 结果听着鹿爷特意提到剑非,又一脸的欲言又止。 衡落不免微微皱着眉头,担心剑非会出现什问题。 “那个剑非倒是挺守规矩也挺安分的...不过家主,您是当真要让镇魔妻参与咱们家的兵器制造吗?过于相信一个邪魔...这以后要是到了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的时候。与那个剑非有了情分...” 闻言,衡泪一摆手示意鹿爷不用再说下去了。 “以后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把剑非交给您只是因为他的确有点铸剑炼兵的本事。您只管按照衡家的规矩用人就是了。其他的就不要过问太多。” 少见衡落对他都如此强横的态度。 鹿爷闻言不由的皱皱眉头,可是也不能违逆家主的意思。 而且听到衡落都如此肯定剑非的能力,虽然对和他们不是同类的剑非有些介意。 可是若剑非当真有点铸造的本事,对于衡家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站在偌大的场地中,衡落依旧背着他那长而且重的大剑reads();。 斜斜的背在背上,原本身量就极为高挺的衡泪,与这柄和他常年配在一起的剑现身一票衡家小辈面前,更是有种鹤立鸡群独树一帜之感。 “以后你们就按照各自的时间表来这里与你们如今的武师傅学习操练。安排好自己的工作任务,不要迟到耽误其他人练武知道吗?” “是!” 一群身高参差不齐,年纪也相差不少的孩子们听着两个长辈的话,却都眼睛一转不转的看向衡泪。 而始终就如同雕像一般立在哪儿的衡泪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任由两位长辈和这群衡家的未来叨念个不停。 “虽然如今咱们的生活好过一些了,可是人不能没有远虑。以后想要继续过好日子你们就要努力变得像你们的武师傅一样强。这样咱们的家园才不会被坏人破坏,咱们的大仇才能得报。” “咳咳...那个你和孩子们说用功练武就行了,说什么报仇啊?” 听着好兄弟满腔热血的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说这些,衡诺有些尴尬的顶顶一边的光顾着热血的衡哲小心提醒着。 而闻言衡哲却只是继续自己的言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给孩子们灌输的观念有什么不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们衡家被崐山那群混蛋险些赶尽杀绝。要是连这都不能说,这些孩子以后长大了变强了又变成了为外敌利用伤害的对象怎么办?仇恨虽然不好,可是至少这个世道能够让你们明白,不努力变强就只能被弱肉强食! 就像你们的武师傅,若不是他成为了超段者夺回镇魔妻,咱们现在就只能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更何谈今日的好日子!” 说着话,衡哲激动的挣开了衡诺扯着他的手臂。 虽然听到两位长辈,为能不能告诉他们要报仇的事情争执。 但其实,就算是玩心再重的孩子也都是跟着自己的家人一起与衡泪衡落她遭遇多方围杀过来的。 如今的确因为有剑非这位镇魔妻在,容易给孩子们造成会一直安逸和平的假象。 可是只要一经提醒,尤其有些眼看着自己父母兄弟被杀的孩子怎么会不恨?怎么会不想要报仇? 所以当衡诺说完,看着站在下面的孩子们眼中都带上了战意。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重新退回到了衡泪的身后,作为衡家未来们的武师傅,也终于轮到衡泪发言。 然而衡泪背着他的大剑朝着那些少年孩童们走了两步,一群原本就无比崇拜衡泪的孩子几乎眼睛发亮的瞧着衡泪期待着衡泪开口训诫。 结果就连一边的衡哲衡诺都准备听听看他们这衡家最强,崐山最强的超段者对孩子们会有什么高见时。 衡泪却还是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的抽出背后那把锋利的长剑,沙的一声将剑插入了脚边的土地里。 深深插入地中数寸,也还足有衡泪肩高的巨兵。 就是这把剑,杀了无数的怪物以及高手。让衡泪从当初那个木纳无言的少年成为了如今强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高大男人。 第32章 【学徒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2章【学徒三】 每个人其实都拥有一些其他人没有的力量或者天赋。 只是在这天赋真正被自己发现又为自己所用之前,大部分的人却都是还没法意识到自己的特别之前,就与自己的天赋失之交臂。 所以这个世界上,纵使向往成功向往变强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但最终能够成全自己的,总是寥寥无几。 这是一种自然的法则,但同时也是每个人必须要经受的考验。 当能够打开自己成为强者的门之前,若是不能够坚持,不能战胜自己。 那么最终迎来的就是失落。 在衡家被选出来的那些少年甚至孩童,无疑都是幸运的。 因为在躲过了几乎没有希望的家门劫难之后,他们不仅重新获得了生机更是进一步突破了自我,成为可以为家人为自己创造更多的末世武者。 尤其他们还拥有一位超越无数人的超段强者做自己的老师reads();。 虽然作为一个武师傅,衡泪拥有非常多的对战经验与足够强大的实力。 可是习惯用行动来说话的他,对于为才进入武者初段的学生们却常常词穷,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辞来教授他那些丰富的实践经验。 第一天上课有衡诺衡哲这些长辈为他做后盾,所以过程虽然还是有些生硬。 可也算是完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但是既然答应了衡落要做好自己武师傅的职责,那么未来的课堂衡泪也总不能就是干巴巴的给孩子们布置任务,没有讲解。 “咳咳...衡泪啊,今天辛苦你了。虽然给这些刚刚踏入武者世界的孩子们当指导没有外出带队麻烦。不过对于教导者,你这个当师傅也要多多和徒弟们沟通交流。” “嗯...” 听到衡诺的话,衡泪皱着眉头面色发难。 虽然听衡泪回应了一声,也是将自己的建议放在心上的意思。 可是衡诺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要一个原本就不怎么会说话的人突然去与人沟通交流,又怎么会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无可奈何之中,衡诺衡哲两位长辈也没法在衡泪这样惯于沉默寡言的人面前再多说什么。 刚刚有了训练新人的意思,那些年轻人们也各自都很有干劲。 给才捡起教导事业的衡泪放太重的压力其实也并不是明智之举。 带着对训练事宜新的问题,衡诺衡哲二人与衡泪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而那些还在练武场上互相摔打,切磋的孩子们却都忍不住的去偷瞄还站在不远处的衡泪。 “毛毛...我们这些人里面你最会说话了。你去和师傅说两句呗?” 看着衡泪坚实的背影,孩子们都忍不住的窃窃私语满脸期待。 “为什么要我去啊?我...我不去...我不敢。” 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还有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毛毛是孩子群里的团宠,总是能够让人喜欢。 平时对着一些看起来比较严肃的大人,其他孩子们不敢去说话问事儿的,毛毛甜甜一笑都敢凑上去。 而且几乎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 所以每次孩子们之间要是遇见了什么问题想要去找人询问的,多半都会带上毛毛。 有时遇见衡家那票猎物高手们一看就凶神恶煞的,更是直接推着让毛毛上。 以前毛毛那也是胆子颇大,都没怎么见过他畏惧的时候。 可如今,他们这群孩子...都是从小就听着崐山最强的衡泪故事成长的。 虽然也经常远远的仰望衡泪的身影,可其实从来就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衡泪。 但如今突然之间,那位据说连深渊魔猿都不是对手的顶级武者,要给他们这些才只是刚刚成为初段的新人当师傅... 就算是毛毛这样平时自信又胆大的孩子王,也不免远远瞧着衡泪的背影产生了退缩的情绪。 “哎...你都不敢去和师傅搭话,那我们就更完蛋了reads();。毛毛...你说师傅真的以后都会给咱们当指导吗?他那么强,平时只怕杀过最菜的怪物也比我们厉害多了。” “是啊?...而且师傅又那么酷,我姐她们前段日子还因为师傅成婚了偷偷哭了呢。” “你姐也哭了啊?...我听梅子姨姨说师傅成婚好多女孩子都哭了。” 几个小毛头凑在一起说话,人群中鲜少的几个小姑娘也都红着脸朝着远处的衡泪不住的打量。 听到男生们说起自家姐姐为了衡泪成婚哭鼻子,几个女生都多多少少难为情的红了脸蛋。 “咳咳...师傅让咱们互相切磋,互相监督你们就别开小差了。” 最终还是一个年岁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打断了这群开小差的男生们的话题。 这些难得进入了武者初段的少年少女们,虽说要和衡泪这种级别的强者比那的确是天差地别的。 可是现如今,衡家的情况也不由地衡泪从至少千人中挑剔最好的苗子。 每一个有希望的少年,都是现如今让衡泪忧愁自己不会说话的根源。 然而就算衡泪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无奈也还是只能维持原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 直到训练的时间终于结束,衡泪回到了无一人偷懒的练武场上。 瞬间安静下来的练武场,所有的孩子们都纷纷凑在一起排好队列,完全不用衡泪多说一句话就个个都挺直了背目光灼灼的瞧着近在咫尺的衡泪。 “......” 衡泪冷着一张脸扫视了一圈,抽出那柄之前被他插在地上的长剑。 这一次左手执剑的他只是轻轻几个动作,就让一票原本就崇拜他的孩子更是满眼的惊讶与神往。 “你叫什么名字?” 衡泪手中拿着剑对一个看起来眼神坚毅的孩子问了一句。 “衡翎儿。” 干脆利落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走出了人群站到了衡泪正对面。 “嗯。” 衡泪淡淡的回应一声,然后左手轻轻一挑,一柄长剑就直接落入了衡翎儿的手中。 “出剑。” 衡泪说完,其他的孩子们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衡翎儿。 慢慢的拔出了剑,就剑走偏锋的朝着衡泪面门刺过去。 若不是衡泪武力超强,就照着这孩子杀气凌冽的胡乱招式...那还真是一个不小心要不误伤对方要不误伤自己。 “叮叮!当!” 衡泪连侧身都没有,手中长剑微微一挡一抬,然后一推... 眼看着原本那个衡翎儿的剑都要刺伤衡泪的脸了,结果所有人就那么看着衡泪奇妙的站在原地,轻松的将对方给推了回来。 衡翎儿虽然知道衡泪非常强,可是不是自己亲自拿剑对上衡泪,真的不会明白这个男人站在对面会给人怎样一种压力reads();。 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 虽然也不过是这么简短的交手,可是使出了全力的衡翎儿却难免有些自乱阵脚。 咬着牙再一次朝着衡泪砍过去,这一次衡翎儿害怕衡泪又太过轻松的将自己打回来。 所以当他死死盯着衡泪出手的方向时,突然之间改砍为刺,这一回却是朝着衡泪原本就受过伤的左肩而去。 衡泪不可闻的皱皱了眉头,这一回却仍旧是站在原地轻轻一抬手,连剑都没用直接用右手抓住了对方的剑尖... 结果没想到,已经足够控制自己的力道了。 但是这么多年的实战习惯,还是让衡泪没法完全控制好与学生练习的力道。 所有的孩子们就那么紧张的注视着场上指导的师傅。 然后“啪擦!”一声,就连衡翎儿都没有想到自己手中这把沉甸甸的武器,居然就这么被师傅徒手折断.... “......” 衡泪尴尬了... 场下的所有孩子们却都害怕了... 几乎所有人,包括被折断了武器的衡翎儿都僵在了原地死死的瞧着衡泪脸上冷漠的神情... 因为包括他在内,衡泪不知道他的一个不小心却让所有孩子们误会,以为今天他们哪里不曾做好惹得师傅...发火了... 然后原本都要临近下课,衡泪也只是想要努力的给自己的徒弟们讲解几句切磋时的要义。 然后被自己的失误给弄得打乱了思路,衡泪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结果最后因为这个意外说什么都不对。 衡泪只能是叹口气,将剑归入自己背后的剑鞘。 “回去吧。” 说完,也不管他身后一票满脸懵逼的孩子们心中是怎样的失落。 直到衡泪完全远去之后,衡翎儿失望的回到了好兄弟们的身边。 “别伤心啦,师傅生气肯定不只是因为你的嘛。” “就是啊?...我们这么菜,师傅还要耐着性子看着我们。” “哎...感觉师傅真的很失望啊?我们...真的就那么差吗?” 围在一起的孩子们心中因为对衡泪充满了向往与崇拜,所以都不自觉的就将衡泪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想的太深。 其实他们不知道,衡泪会叹气纯粹是因为自己嘴笨,和他们这些无辜的小徒弟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但是也因为这歪打正着的误会,让有些一开始还带着轻浮念头的孩子们,再不敢因为最强的人给他们当师傅而志得意满了。 毕竟就算师傅再强,他们太菜说出去也只会丢师傅的脸而已... 还好他们还有补救的机会,免得以后等到他们出去见识世面了,被人知道是衡泪这位顶级强者的徒弟结果还那么弱鸡... 那才真正是打击自尊又丢脸到家了。 第33章 【学徒四】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3章【学徒四】 这边衡泪的任务暂时告以段落,而那头鹿爷给剑非他们这些小学徒的任务则正等待验收。 虽然不过是最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打磨任务,而且打磨的这些还是一些并不怎么优质的刀兵。 可是站在偌大的房间里,站成一排的学徒们看着对面的鹿爷心中却多少都有点不服气。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任务,明明就是一批都快要报废刀剑而已... 结果却要他们从那么早坐到这么晚上,直直一天就为弄这些废物。 虽然年轻人还是尊重鹿爷的,心中不服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是包括站在剑非身边的衡伤都明显对自己要打磨的东西敷衍了事。 剑非全心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当到了验收的时候。他们站成一排面前放着自己完成的结果... 可是剑非粗略的扫视了就近几人的东西却点点头真的相信了,除了自己... 的确这些学徒中没有几个对炼兵真正有了解的。 而鹿爷从第一个人的武器开始检查,甚至都不必拿起来翻看就知道是徒有苦劳,没有用心的结果。 就这么走马观花的看过去,所有人瞧着鹿爷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也开始不由的相信... 果不其然的,什么任务什么检查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明天大家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如今衡家原本就没什么人了,又哪里轮到鹿爷挑剔助手呢? 可直到鹿爷面上不显,心中却无比失望的走到衡伤那里时。 瞧了一眼衡伤的东西原本都不想再继续看剑非的成果了... 可是叹口气,想到了衡落对剑非的肯定鹿爷就抬起眼先瞧了剑非一眼,显然并不对剑非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reads();。 随即,鹿爷就低下头看向了剑非打磨了一天的那柄破刃上...... “?!” 只见之前对待所有人的东西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无所谓模样的鹿爷。 在看到了剑非的东西时,居然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就把那柄看似没什么不同的兵刃抓了过来。 所有人看着鹿爷这突然的反应也不明白剑非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引的老人家如此惊奇? 包括距离最近的衡伤,看着鹿爷这样不住的翻看剑非打磨的东西也有些好奇的凑近去看。 结果...与自己的对比一番,却只觉得剑非的刀具与自己的相比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比自己的稍微亮了一些罢了。 毕竟今天一整天,他们休息偷懒的时候也只有剑非坐在那里,几乎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的一直在弄。 “你......” 鹿爷有些惊喜的抬头想要询问剑非什么,结果对上了剑非的那张温厚的面容后反而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般。 “咳咳...你们的东西都做的太差。除了这一把,其他人都不合格。明天开炉,你们以后去烧火吧。能给我当徒弟的,就是能够打磨出这种兵器的人。” 鹿爷拿着剑非的成品走到了众人的中间十分严苛的说完。 原本能够被选来给鹿爷帮忙,就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结果绕了一个大圈,这些人都以为自己只要是进了这铸造房就一定能够跟着鹿爷学东西了... 然而,鹿爷就算不是什么多厉害的强者,可是能够在衡家屹立不倒这些年...甚至就连衡家姐弟都敬重他,他又怎么会是那么简单的角色? 鹿爷面带欣慰的表情朝着众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剑非的脸上可也不曾对唯一合格的剑非说些什么。 心中多少有些高兴的鹿爷检查完了所有人的东西就离开后,几乎所有人都十分不服气的瞪向了一边的剑非。 “切...反正他是那东西,就算不好鹿爷也不敢说不好。” “唯一合格...我还真看不出他哪里比我们强了...” “这几天都不见他来帮忙,我们给铸造房忙上忙下的,最后反倒成烧火的了...” 其他的学徒们都凑成一堆,显然是和剑非划开了极大距离。 而一边的衡伤站在中间,一边是孤孤单单的剑非一边是和自己一样对鹿爷的评价有些不服气的伙伴们。 可是不知为何,当衡伤打算靠近其他学徒却听到他们说自家二嫂是那东西的时候,心里说不出一股不爽的情绪油然而生。 于是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衡伤就又蹭回自家二嫂旁边了... “什么嘛...不服气就不服气说人坏话算什么嘛...” 衡伤噘着嘴不高兴的在剑非旁边嘟囔,剑非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拍拍衡伤的肩膀reads();。 “各位,可以把你们打磨的东西拿来和我的比一比吗?” 突然原本安静的剑非开口说话,铸造房中霎时一片安静。 而站在剑非身边的衡伤也十分意外,一直都显得隐忍又宽和的二嫂居然会突然发言。 那些不服气剑非的学徒们,其实也都是和剑非年纪差不了几岁的小年轻。 所以一时间有些畏惧剑非的身份,可是又的确对鹿爷的评价实在不服气。 所以凝滞的空间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衡伤瞧着他们这么犹豫不决,主动拿过自己打磨的刀刃放到了剑非那片破刃旁边。 有了衡伤的主动,其他人虽然都忌惮剑非但也还是顺应了剑非的意思,把自己的成果都一一摆放到了剑非指定的地方。 不知道剑非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一群人都带着十分狐疑的神色远远看着剑非,想要看剑非到底准备耍什么花样。 然后剑非也不急不慢的走到了那一堆刀刃跟前。 将这些被打磨过的成品刀刃朝上分别夹起。 几排银光晃眼的刀刃就这么陈列眼前... “二嫂你想干嘛啊?” 一边的衡伤无比好奇的问了一句,剑非笑了一下也不解释。 其实对于这些解释也没什么用的门外汉来说,眼见为实绝对好过剑非去辩驳。 所以剑非从角落找到一块毛布,丝丝缕缕的拆下那些细丝。 “大家可以靠近一些。” 剑非提醒着,其他人也就都自然围拢上来。 剑非站在其他人的对面,手中捡起一缕一缕的丝线从每一个朝上的刀刃上放下去。 轻轻一沾,也不十分用力下压。 那些细丝都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立刻被切断。 剑非的力道也很轻,所以狐疑剑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其他人就不由的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屏住呼吸,像是在期待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一般... 可是除了剑非的刀刃还没有实验,直到其他人最后一个刀刃,也没有对那些丝线中的任何一根产生什么影响,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 “这是我的...” 剑非重新拿过一线细丝对其他人提醒着。 然后就在那不算多么明亮的灯光里,眼看着剑非双手轻轻捻着一线细丝一点点慢慢接近他的刀刃...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的关注着剑非手中的细丝,还有那亮的晃眼的刀刃。 几乎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紧张气氛之中,所有人就眼看着剑非的手一点点落下去。 而那细丝在轻轻沾到剑非打磨过的刀刃后,居然瞬间断为两截...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半天没能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眼花。 “不可能reads();!刚刚肯定是你有意用力了!” 有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然后要自己亲手实验。 而剑非无奈的摇摇头,也并不反驳。 反正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了,他想剩下的人应该知道怎样验证,到底是他作假还是他的确有真材实料。 于是也不再去关注其他人纷纷动手去试的现象,剑非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哎?...二嫂...你这就要走啊?” 衡伤见剑非居然没有要留下来继续解释的意思,不免惊奇。 “嗯,已经很晚了。你哥可能还在家等着我呢。” 剑非也渐渐习惯和衡泪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光,所以为了避免衡泪等自己他也不能在这里一味的逗留。 “啊?...也是...都这么晚了。估计其他人都开始吃晚饭了。” “那你一起吗?” 剑非朝衡伤开口一起离开,衡伤回过头看着那些人不甘心的试来试去。 虽然也还是想不通明明他们都是做一样的活?为什么剑非的刃就可以吹毛立断? 可是既然鹿爷要剑非当他的助手,要其他人去烧火已经说明了他们不如二嫂,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所以至于要不要自己再去试试,也显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嗯,我也要回去拉着大姐一起吃饭,她总是忙的连吃饭都忘记。” 看着衡伤嘿嘿笑着,朝自己走来剑非点点头显得愉快很多。 路上边走着,衡伤也笑嘻嘻的凑近剑非。 “二嫂,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你怎么做到的啊?” 剑非和衡伤并肩而行自然的搭话。 剑非也不吝啬的与衡伤解释,就算只是打磨兵刃也有必须去注意的一些窍门和误区。 而衡伤听的有趣,却还是对鹿爷今天突然的分配感到不公。 “其实二嫂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没来的时候我们都在铸造房干了好多天的活了。所以今天鹿爷突然就说要我们其他人去烧火。也不怪大家对你不服气...” 闻言剑非点点头。 “其实那些刀剑都已经十分陈旧了。再怎么打磨也用不了几次。不过我想鹿爷让我们动手做这些,肯定早就存了要分人的意思。所以今天大概算的上一场考验吧?” “啊?...居然用这个考验我们啊?我们都是新手,谁能一来就做到那么好?也就除了二嫂你了。” ...... “那个...其实衡伤...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已经好久了...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剑非?” 突然间,剑非有些尴尬的转脸去看还兀自失落的衡伤。 听到剑非这突然的要求,原本还在和剑非抱怨的衡伤也一下子愣住了。 第34章 【仇敌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4章【仇敌一】 “剑...剑非.....哥?” 被剑非突然的话语弄的有些懵,嘴巴也像是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的叫了一句剑非哥。 听到了衡伤这十分不确定的称呼,剑非也有些无奈的笑笑。 “谢谢。” 听到了剑非轻声的道谢,衡伤心中砰砰直跳。 虽然二嫂好像真的很不喜欢被人别人称呼二嫂,镇魔妻... 但是在衡伤的心里,二嫂就是二嫂... 可是二嫂既然不喜欢的话那么他也只能选择尊重了,毕竟二嫂都这样请求他了。 两人趁着夜色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而早早回来的衡泪果然已经在桌前等待良久。 不用外出猎物,每晚可以按时回家的衡泪转脸看着反倒比自己还忙碌的剑非,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铸造房很忙?” “也还好。” 剑非想起鹿爷还有其他人对自己的种种排斥,却只是一笑连提都没提。 因此更不用说那些其实并不算多么繁重的活计,那在剑非眼中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反正能有机会继续学习制造兵器,做自己擅长而起喜欢的事情。 其他的那些小问题都瞬间不值一提了。 看着剑非也没有提自己遇见的其他事情,衡泪自然也不会多舌去追问。 剑非收拾好自己,坐在了桌前与衡泪共进晚餐。 安然的日常就这么过去,两个内心都各有计较的男人对自己的工作任务也有所期待。 衡家的基地也在没有外敌侵搅的情势下,发展一片大好。 而当初那群险些被初初苏醒的剑非杀死衡家宿仇们,却还在镇魔妻的阴影中惶惶不可终日。 曾经太过于相信崐冉能够将衡落他们斩尽杀绝的背叛者衡欲,也在崐山基地夜夜难眠。 一片漆黑之中,四周安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 躺在奢侈的大床上,衡欲身边躺着两个已然熟睡的美女。 贱卖自己人内部消息所换来的生活看上去如此的奢靡。 可是没人知道,每一次在这样的深夜中,衡欲都是带着怎样的恐慌与后怕从那张大床上惊醒。 瞪着两个眼睛,年过半百的衡欲喘着粗气从床上惊炸起。 在漆黑寂静的夜里,衡欲神经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分不清噩梦与现世的区别reads();。 仿佛随时随地,他的大哥衡龙宇就会举着刀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 披着由地狱带来的怨气和怒火将他砍成一块一块儿... 在他的噩梦中,他已经太多次被大哥,被衡泪,甚至是衡落所追赶。 有些时候,精疲力尽的逃亡也还是没能够躲过这些人的追杀。 所以衡欲常常在梦里被举着大刀的衡龙宇,衡泪的父亲砍成一块一块。 那种真实的害怕,还有恐慌让衡欲常常在睡梦中嘶哑的尖叫着,可又难以醒来。 今夜又是如此,这一次不同于以往。 因为最后在梦中杀死他的不再是他的大哥,而是一个面目比大哥还恐怖的红衣恶鬼。 那恶鬼身后站着对他冷笑的衡家人,那些被他出卖最后被害的暴尸荒野的人... 在脑海中挥散不去的红衣恶鬼,正是衡欲脑中那个能够一击击杀崐山第二强者崐九的镇魔妻。 他像是地狱而来的魔王,带着无边的杀意要屠戮所有做过亏心事的人。 “呵呵呵...可笑,一具烂尸体,高手们杀不了它,难道炮弹也轰不死吗?” 衡欲显然不认为自己出卖家门的利益算得上亏心事。 如今他活的比任何人都滋润,吃不完的美食,睡不完的美人。 就连崐冉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 自从上一次的镇魔妻争夺混战过去之后,死伤惨重的崐山,直接失去了两个武力强势的大家族。 趁着崐山内部被洗血的机会,衡欲与其他那些瓜分衡家卢家的家族一样,迅速的就吸收了一批自己的手下。借着衡家二叔的身份,也借了衡落衡泪生死不明的东风在崐山基地混的风生水起。 衡欲其实早就看不惯衡落秉持什么狗屁家训把持衡家这么多年了。 一个黄毛丫头,不过就因为父亲是他大哥,是衡家的前家主。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是天生就该当家主似得。 当年没有被念河基地的人弄死,真是老天瞎了狗眼。 衡欲充满血丝的眼球不住的转动,手下不住抚摸着身边少女的*。 想着自己到底该如何才能将这总是入梦的衡家讨厌鬼们彻底消散,衡欲手下毫不留情的一掐。 两个累了一夜的女孩就这么惨叫着惊醒。 “大......大人...” 颤抖着立刻跪到了一边的两个女孩几乎都要哭出来一般。 “把灯点上。” “是...” 只能依附强者的弱者,最悲哀的其实莫过于遇见一个如此残暴恐怖的主人。 当少女点亮了油灯,在一片昏黄的光里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孩脸上身上都是肉眼可见的青紫。 她们都颤抖着害怕的低着头跪在一边想哭却不敢哭reads();。 而坐在床上的衡欲,那张肌肉松弛布满皱纹的老脸,就像是爬满了扭曲虫子的恶魔。 他阴测测的笑着,想着该如何才能够说动崐冉将那些逃离在外的崐山叛徒全部斩草除根。 “更衣。” 衡欲朝两个少女冷冷的吩咐道。 而住在崐山最好的地段里,身为一方领主的崐冉至今都无法从镇魔妻的阴影中走出来。 弟弟崐九仅仅是比衡家的衡泪稍弱上一些的超段者。 可当时亲眼看着朝镇魔妻扑上去的弟弟,是怎么被那红衣的恶魔一把扭断了脖子... 脑海中全是弟弟死不瞑目的表情。 挥散不去的,全是他非要与衡家争夺镇魔妻的悔恨遗憾。 可是若他不争,凭借衡家高手众多。 他这个基地领主岂不是早晚都要换人? 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基地领主,他的身世,他的家族都不容许他被小小一个衡家挤下神坛。 所以他不甘心,他要去争,而且是必须去争... 利用衡欲也罢,挑动卢家和衡家互相撕咬也好。 作为一个基地的领主,他永远都要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因为他才是主导者他才是可以掌控崐山一切的那个人。 ...... 可是崐九就这么死了,死在那个他一心要抢夺的镇魔妻手里。 第一次他再也没有一个领主的体面,第一次他真正直面到了崐山之外比所有怪物还恐怖的怪物。 落荒而逃的他,就连重新返回寻找弟弟的尸体都不敢。 他害怕那镇魔妻还在原地,还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额头上就不住的冒出冷汗来。 就算从下属的口中已然知道了镇魔妻早已离开,衡泪衡落他们也不知所踪。 可是崐冉还是一想起来当日的凶险就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恐惧他终有一日要被拉下崐山基地领主的位子,他恐惧那镇魔妻还会卷土重来,他恐惧衡泪衡落没有死去... 自诩仁义的他,做了多少年的基地领主了?... 崐冉已然是记不清了。 巨大的阴云轮罩在崐山基地的上空。 在衡家真正的主人对这片土地失望之后,在经历数不清次数的抢夺厮杀之后。 曾经多么安宁明媚的崐山基地,终于也变成了又一个被末世的绝望所支配的失落之地。 弱者们依然没有自己生存的尊严,而强者们也几乎全部都成为了被欲|望和邪恶支配的恶魔。 当然还有一些曾经没有勇气跟随衡落一起离开崐山的衡家人。 他们在这样绝望的日子里,不止一次的后悔,不止一次怀念... 曾经被他们责怪还不够宽容,不够仁慈的衡落... 如今看来,是一个多么宽容,多么仁慈的明主? 在崐山,正是因为一直有衡家,有衡落他们那群还坚守最后一点底线的人在reads();。 才让其他那些心怀歹念的家主们不得不有所收敛... 因为有衡家,有衡落衡泪姐弟才没让崐山堕落成又一个人间地狱。 人永远都是这样,在拥有的时候要么觉得理所当然,要么觉得不能满足。 可是一旦到了失去的时候,那些逝去的美好才变成了即便日夜祈求也换不回来的珍宝。 崐山终究也沦落为了一个逐渐扭曲的世界。 而曾经被这个地方排挤,甚至抛弃的衡家人... 却在远离崐山的封魔山中,过着他们平静快乐,充实又踏实的生活...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论崐山这些人曾经到底是因为多小的一念之差才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失去的就是失去的,做错的就是做错的。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有些人,失去了,做错了,伤害了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可是有些人,他骨血里的高傲却注定他们决定捡起决绝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崐山与衡家终成水火不容。 而在不久的未来,他们之间也注定要有一本必须清算的账。 一本记录了无数无辜惨死的,衡家忠烈的账目。 万物复苏,春生夏长。 封魔山心,衡家基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迎着又一天明媚灿烂的太阳,站在练武场的衡泪将他的长剑再一次插在地上。 而他面前站着的,却是一群比前段日子沉稳干练太多的初段武者们。 “想要提升实力,从来没有任何捷径。除了一刻也不能断的练习,还需要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 孩子们希望成为能让他们的偶像不失望的强者而不断的磨炼自己的意志。 而衡泪,希望可以完整教授自己本领,当一个合格的指导者。所以他不断思考自己这些年来每一次对战的经验收获。 结果不论多少次的思索,衡泪都发觉。 他之所以可以战胜那些强过自己数倍的对手,除了幼年大姐一点不松懈的监督训练,就是数不清次数的死里逃生。 孩子们都仰着脸,看着他们的武师傅。 而衡泪这一次不再去拿自己的长剑,而是从旁捡起一把十分陈旧的短剑。 “衡翎儿,衡玉儿...你们上前。” 衡泪冷静的点名,一男一女两个身条挺拔精瘦的孩子就站在了衡泪面前。 “出剑。” 第35章 【蜜饯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5章【蜜饯一】 剑非从剑炉出来后无意间看到了远处熟悉的身影reads();。 驻足打量才确定那个被很多孩子围绕的高大男子正是衡泪。 微微的皱眉疑惑,剑非抱着手中练手才修整的几把兵器就朝着衡泪过去。 站在稀稀落落的几颗大树后面好奇衡泪是在干嘛? 却看着衡泪那从不离身的长剑插在地上闲置,手中拿着的却一把显然残次的普通长剑。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各自提着还算锋利的武器与衡泪交手。 虽然剑非很早就见识过衡泪犀利的手段,也对衡泪曾一剑制服巨大怪物的画面印象深刻。 不过像是现在这样,看着衡泪用难得一见的缓慢速度和人动手还是第一次。 “冰冰梆梆...叮叮当当...” 衡泪不论手中拿着怎样的武器,都总是显得这么游刃有余。 与徒弟们切磋时兵器的撞响也颇有节奏。只不过若是能够看得懂衡泪此刻的指导动作,就能够知道身在其外的人看着简单的招式,一下直指面门又是怎样的风险。 衡泪自说了出剑两个字之后,孩子们都全神贯注的看着衡泪与衡翎儿衡玉儿拆招。 这两天随着大家的进步,衡泪指点的次数也渐渐增多。 虽然衡泪还是主要指名衡翎儿,但偶尔也会难得指名几个进步较大的孩子。 衡泪从来嘴上不夸任何人,可是反倒因为衡泪寡言沉默的作风,让孩子对衡泪的每一次指名都无比期待,十分关注。 大家都默默以能够被师傅点名指导为荣。 所以孩子们虽不知道衡泪每一次指教的招式,都是揣摩各种怪物的攻击角度还有习性模拟出的手法。 不过在随着衡泪几乎次次出手直指命门的毫不留情里,孩子们也在紧张之余渐渐接受了每一回衡泪的致命袭击。 不一会儿衡翎儿衡玉儿就被衡泪游刃有余的打了回去。 输给师傅固然不丢脸,可是孩子们毕竟也是每日拼了命的练习,可还是不能让衡泪有一点点的紧张... 不管怎么说,这对无比努力的孩子们而言也是相当大的打击。 气喘吁吁的衡翎儿将刀横在胸前,脑子还在刚刚险些被师父刺中脑门的危险中缓不过神来。 而一边的衡玉儿更是咬着嘴唇不甘心的瞪着对面不动如山的衡泪... “可恶!” 衡玉儿狠狠的跺了跺脚,也不敢大声的抱怨。 可是看着她这幅模样,在不远处围观的剑非也知道被人这么轻松的打败该是多伤自尊的事情。 “......” 衡泪淡淡的看了眼面前的孩子们,然后一言不发的将自己手中的残剑放到了一边。 看着那些摆放整齐,锋利明亮的兵器又看看师傅常用的那把残破长剑。 就用这么一把破兵器,衡泪把他们这些怎么也算是还有些实力的初段武者打的简直没有还手之力reads();。 衡泪走到了远处,不再对徒弟们进行指教。 而那些围着两个被点名挨揍的孩子进行交流询问的孩子们,却都有些羡慕的看着被揍的两人。 “下一次,你们去试试就知道。看着好像挺慢的,那剑要不是我躲够快直接就要削掉我的耳朵了!” 衡翎儿用劫后余生般的口气无奈诉说着。 一边说一边还卷起自己的衣袖,给好兄弟们看自己身上被衡泪用剑柄顶出来的淤青。 “我都已经一眼不眨的在看了,结果师傅到底是什么时候顶在你这儿的啊?我明明都看着师傅一招一式。” “.....师傅下手可真是够狠的了,感觉要是再稍微重一下就要命了。” “可惜你不是女孩子,我看师傅动手的时候显然对衡玉儿就没有这样的小动作...” 听着好兄弟的吐槽,衡翎儿重重的叹口气。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衡玉儿一起向师傅动手,距离最近感受也最清楚。你们在外面看着师父收剑朝我这儿我来了吧?但其实他可是一点没有忽略旁边的衡玉儿。 那会儿衡玉儿还想要偷袭师傅来着,结果我就听见衡玉儿惨叫了一小声。那显然是被师傅不知一剑柄怼到哪儿了。我敢保证,她身上的淤青绝对不会比我少。” 说着话,衡翎儿有些激动的学着衡泪攻击他和衡玉儿的招式。一个回手仰脸,手中虽然没有拿剑可是比作剑的两指却眨眼间就触到了身后好兄弟的鼻尖。 “哇...好帅...” 这突然的迅速,让一边看着衡翎儿出手的孩子们都不由的双眼发光。 因为在这生死危机逼迫间学会了衡泪的招式,得到了其他孩子们的赞叹。虽然被衡泪揍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可是想想与师傅这极为短暂的交手所得的收获,衡翎儿又不由的得意起来。 毕竟每次可以被师傅指名上去指教,这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的殊荣。 固然被衡泪指名上去,常常都会被打的怒火中烧又无计可施。但就算是这样,孩子们也能感觉到衡泪一招一式的认真专注。 而在树后面看到了这一切的剑非,心中更是对衡泪指教孩子们的仔细专注深感钦佩。 “剑非?......” 一个不注意,还兀自发呆的剑非就被衡泪发现了踪迹。 听到衡泪的声音,剑非怀中还抱着几把兵器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衡泪点点头。 想着现在衡泪大概还在忙,剑非也不欲上去打扰。 可哪里知道衡泪远远望着剑非的木然神情,还有那抱着兵器的动作,以为剑非是在鹿爷那儿出了事情。 于是也不等剑非给他口型说自己要走,在孩子们面前向来冷静寡言的师傅,就这么径直朝着剑非快步过去。 “剑非?” 衡泪一把拉住剑非的胳膊,剑非侧过身看着那些瞬间就鸦雀无声的孩子们脸皮有点发红。 “...我都和你说别过来了reads();。你看不懂我口型啊?” 剑非有点不好意思的朝着衡泪小声抱怨,衡泪却不由的皱起眉头。 “我还想着你这些天老是满脸愁云的为什么呢?难得从鹿爷那儿出来送东西,就看到你在教孩子。” “......怎么样?那些小孩听话吗?” 剑非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那群对自己瞧的孩子。 而孩子们也都因为衡泪这简直难得的情绪举止对剑非好奇不已。 不一会儿,本来都还围在一起讨论学习的孩子们,就不约而同的开始窃窃私语这个剑非到底是谁了? “咱们衡家...有个叫剑非的人?” 人脉颇广的毛毛凑在孩子堆里轻轻问了一句,结果也只招来了一群孩子摇头不语... “那这个剑非...难不成是?...” 一边的衡玉儿琢磨了半天,心中一惊看向众人... “不会吧?...那位就是传说中的镇魔妻?” “那他岂不就是咱们师傅的...” 衡玉儿与衡翎儿两人互看对方一眼,心脏狂跳不止而且都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知道孩子们对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惊奇,剑非却还对着衡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他真的没事,就只是过来看两眼而已。 “铸剑炉才开炉没几天,鹿爷带着我调试东西。这两天很忙,不过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就不用这样担心我了。” 剑非怕衡泪误会自己在铸造房里受委屈,所以就努力的和衡泪解释他真的不是有事只是路过而已。 结果,也不知衡泪如今自带滤镜了还是一遇见剑非的事情就站不住脚。 脑袋不听使唤的似得,重点全落在这两天鹿爷带着剑非干活,剑非忙的连出来走走都没时间。 于是一想到鹿爷对剑非似乎有些成见,尤其这几天衡泪回家,剑非基本上是累到吃完了饭倒头就睡的地步... 衡泪更觉得鹿爷很可能会故意让剑非过多操劳... 衡泪也不管身后一群孩子看着他,就这么直接将剑非连人带兵器全部抱入了怀里... “?!” 剑非被衡泪这动作惊的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转过脸来,耳朵红的能直接生吃了。 “你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呢?” 剑非虽然知道衡泪每次做这动作,多半都是为了安慰自己。 再加上最近他和衡泪都各自有要忙的事情,似乎也没有怎么交流接触过。 所以自以为已经适应了衡泪这突然袭击的剑非,还是被打回了原型不知自己是该推开衡泪还是该推开衡泪... “喂...衡泪你这又是要干什么啊?!” 结果还没轮到剑非捡起自己的理智把衡泪给推开,衡泪就直接拉着剑非光明正大的走到了自己经常休息的小棚子去。 剑非怀里抱着的东西也一早被衡泪接过去夹在胳膊下,而完全不敢去观察那些孩子们的表情,剑非坐在了衡泪休息的小棚子里之后就只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reads();。 “......” 把剑非拉到了自己的地盘,然后瞬间就哑口无言的衡泪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剑非。 “哎...你把我拉到这儿又是个什么意思啊?我也呆不了多久一会儿还要回去的。” 剑非小声无可奈何着,衡泪想了一下然后回答。 “在我这里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结果绕了这么半天,衡泪还是以为自己是在鹿爷哪儿受了委屈。 明白了衡泪在想什么以后,剑非心里又想哭又想笑。 其实这几天剑非跟着鹿爷当助手,何止是没有受委屈? 那简直都快要被鹿爷宠到天上去了,一开始因为不了解剑非鹿爷确实是对剑非有不小的成见。 可是随着剑非踏实认真不骄不躁的朴实做派。鹿爷这般见过的人犹如过江之鲫的老人,怎么会不喜欢剑非这样的孩子呢?有能力有技术还愿意虚心求教踏实做事。 撇开镇魔妻的身份来历,单单只从一个助手学徒的角度看剑非真是让挑剔的鹿爷都讨厌不起来。 所以这些天鹿爷很忙,带着剑非在铸剑炉忙上忙下的也时常指导一些剑非不了解的末世铸造知识。 如同海绵吸水一般,剑非在拥有家传技艺的同时还不断融合眼下所学的东西。 因此衡泪那些担忧,结合剑非的实际情况的确让人哭笑不得。 孩子们看着那位传说中的镇魔妻与自家师傅坐在一起的画面出乎意料的和谐。 似乎从来没有在师傅的身上见到过什么温和宠溺的表现。 可是不论是刚刚衡泪自然而然的安慰剑非也罢,还是拉着剑非的手让剑非坐在自己对面也好。 就包括剑非已经安心坐在自己对面,衡泪也满心都放在剑非身上主动给剑非倒茶递水。 剑非自然而然的接过衡泪递过来的茶,脸上是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微笑。 有些渴了,剑非喝着水然后终于放松了精神朝着孩子们打量了一眼。 结果剑非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现孩子们也都瞪着眼睛看着他。 剑非与衡泪的一群小徒弟们相对发怔,而衡泪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就只是朝着不远处正好走过去的秋茹招呼了一声。 “哎!二哥...怎么啦?有什么事啊?” 秋茹手里还抱着花姐最近新腌渍的干果蜜饯,正好衡泪看见也没客气的问秋茹可不可以留下一些? 结果秋茹听见衡泪这话,一脸难以置信... “二哥,你不是不吃甜的吗?” “剑非吃...” “噗――!” 一边的剑非刚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第36章 【蜜饯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6章【蜜饯二】 秋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边的镇魔妻和二哥半天才醒悟过来衡泪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边惊讶,一边将怀中的东西分装在小袋子里送到剑非面前,看着剑非收下... 秋茹懵懵懂懂的抱着东西重新离开了练武场都还在衡泪那句话中没觉味出什么来。 “...那个,我先去送东西了。一会儿鹿爷该找我了。” 剑非整理着自己就想要离开,以免继续尴尬。 而衡泪却不解剑非为何如此迫切想走的样子... 难道他又做错什么了?... 衡泪沉下脸来心中不解。 结果当剑非放下茶杯抱起自己那几把剑之后,不得不路过那群孩子面前时。多少有些拘谨害羞的剑非朝着孩子们颔首小声问了句好。比剑非更激动紧张的孩子们就一个个挺直了腰板,要给自己师傅证明什么似得集体朝剑非来了一句“师娘好!” “噗————reads();!” 这时候正站在剑非身后喝水的衡泪一个猝不及防喷了出来。 而满脸震惊的剑非站在原地,简直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望着孩子们一脸认真的表情,剑非真的很想转过身踹衡泪一脚。 要不是衡泪非要拉他来喝茶,那会有这一系列的状况? 咬着牙,剑非也只能朝孩子们笑笑然后转脸瞪了衡泪一下。 衡泪看着剑非匆匆远去的身影,总觉得他这群小徒弟是不是什么地方理解错了。 于是走近一群还满脸激动的孩子面前,衡泪欲张嘴解释一下他和剑非其实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当衡泪张开了嘴刚呃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因为衡泪很快就在这意外的乌龙中想起来,他和剑非的的确确是已经礼成的夫妻。 虽然实际情况并非是孩子们所想,可是那声师娘叫的也没错。 衡泪揉揉额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好再次挑人上来指导。 练武场上刀枪碰撞,汗水飞扬。 铸造房里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剑非,怎么送个东西这么长时间?” 鹿爷手下正忙着锤炼,没有称手的助理总是很不方便。 “有点问题,耽搁了。” 剑非被鹿爷一问也不好意思说他半路被衡泪截道。 结果剑非模糊的辩解了一句,反倒让鹿爷误会剑非送的东西被人挑剔了。 于是轮着膀子满头大汗的鹿爷瞬间停手,周围其他的学徒们也都不由的看向剑非。 “怎么?你去送兵器给他们,他们还说什么闲话了?” 鹿爷沉着脸一问,剑非一愣。 “啊?...没有啊鹿爷。契宁他们收下了,什么也没说。” 鹿爷挑眉显然不信。 “什么也没说?也没当着你的面试一试兵器好不好用?” 剑非不理解鹿爷为何如此怀疑,但也只是郑重的点点头。 看到剑非的表情,鹿爷叹口气也不再追问了。 这些日子与剑非日日相对,虽然开头的几天就算是鹿爷这样见惯风浪的老人家,也难以将剑非这镇魔妻等闲视之。 可是所谓事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虽然心中知道剑非和他们这些常人大不一样,但是随着共事的时间渐长,就算是鹿爷也开始接受剑非。并且在与剑非不能避免的交流或者说交锋中更多了解。 于是不知怎么的,随着鹿爷对剑非态度的改变。 那些也渐渐习惯了剑非在鹿爷身边帮手的学徒们,也同样习惯了剑非的存在。 剑非刚刚融入铸造房的时候,大家因为恐惧剑非还对剑非曾经大婚时的作为不能接受reads();。 并且一度认为剑非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杀伐狂魔,甚至很可能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会突然本相毕露将他们这些人全部杀光。 但实际上,因为得到了衡家姐弟的认同与接受。以及与衡泪越发契合的生活关系,心情越来越平静的剑非几乎很难有发狂入魔的征兆。 脾气温和,宽容又认真。 朴实无华的剑非从第一天被鹿爷刁难开始,就展现出十分不同的沉稳气质。 所以这样一个让人不管是怎么看,都普通极了也踏实极了的人。 就算大家心里都知道剑非就是镇魔妻,可也渐渐难以将剑非与,与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个可怕恶魔画上等号。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剑非成为了铸造房很特殊也很特别的存在。 鹿爷一边教授剑非关于铸造房内的事务,一边和剑非介绍那些可以用来炼制兵器的材质。 如今随着怪物们的层出不穷,还有生物生态结构的变化。 曾经在剑非意识中不能够用以制作兵器的材料,现在也都成了可以开发新世界的钥匙。 在巨大的铸剑炉前,那些被炼化的金属还有一些怪物的外皮甲衣,也能够变成使兵器更为尖锐有力的因素。 剑非在了解这些知识的时候,一面惊讶人们在末世中摸索未知的胆量,一面构想着他幼年学习的种种炼兵手段该如何与现世结合。 带着对末世给他的这些惊喜,剑非才在和鹿爷的交流学习中尝试着自己制作兵器。 而之前给契宁云张他们送过去的,正是这几天剑非努力的产物。 剑非从小就有炼兵的底子,虽然现在跟着鹿爷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制造自己的兵器。 不过因为剑非打下的坚实基础,就算现实与他所学有些出入,可将研习了二十多年的技术成果与眼下结合起来,剑非也算是得心应手。 因此最开始看到剑非打磨的轻刀黑剑,鹿爷也十分吃惊于剑非对兵器的熟悉。 而让剑非将最初打造好的兵器送给契宁他们,自然也是鹿爷经过仔细审视剑非手笔之后做的决定。 所以,当剑非送完了东西回来之后面色不郁,鹿爷会误会剑非被契宁他们为难也是出于平常心考虑。 不过因为衡泪在契宁云张他们心中地位崇高,再加上之前就因为契宁他们对剑非有非议,也让衡泪对出言警告。 有了衡泪在背后给剑非撑腰,就算和剑非不熟的云张他们如今也绝不敢随意排挤剑非。 因此,在衡家剑非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衡泪的帮衬,让这些原本对他有所误解的人开始了解他。 剑非在越相处越和谐的大环境也想当然的如鱼得水起来。 对剑非和衡泪都十分关注的衡落,也在衡家基地的建设事宜上了轨道后有了更多的空闲。 站在新建起的瞭望台上,看着已经很有生活气息的衡家风景。 一边怀中还揣着蜜饯的秋茹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衡落旁边。 “家主...” “嗯reads();。”衡落也不回头只示意她知道是秋茹。 “这是花姐新腌渍的蜜饯,给您送来点儿。” 说着话秋茹就将光滑的油皮袋子给了衡落,衡落也没客气转手接了。 顺手打开袋子拿出一颗甘甜的果子送入口中。 一股甘冽的味道立刻就在唇舌之间散开。 衡落也不说话,一边的秋茹看着衡落的侧脸想了半天才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着秋茹讲起衡泪主动要蜜饯给剑非,衡落似乎不经意的笑了一下。 “那些小家伙叫剑非师娘?” “是。” 衡落顿了一下将蜜饯袋子放在了一边。 “以后花姐做了糕点干果,都照着我的分例给衡泪也送一份。” “嗯...家主,剑非送给猎物队那边兵器都留下吗?” 衡落听到秋茹怀疑的询问停顿了一会儿才转脸对秋茹看了一眼。 “以后若是鹿爷已经许了剑非的事情,你不用特地再来找我确定。鹿爷的心里比我们都清楚。明白了吗?” 看着衡落那双仿佛带着寒气的眼睛,秋茹心里有点紧张的点点头。 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衡落走近栏杆旁边。 微微侧脸就能够看见与铸造房遥遥相望的练武场。 而铸造房门前的学徒也是来来往往,是忙的脚不沾地。 衡家如今最重要的三处地方,除了粮仓就是剑非衡泪各自守着的两个地方。 未来衡家究竟能不能重新回到巅峰,也要看练武场的这些孩子,还有兵器库的支持。 衡落微微蹙眉猜不出未来的衡家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像是她猜不出剑非和衡泪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步? 有些事情衡落其实并没有询问过衡泪,虽然衡落猜也能够猜出来如今剑非的一派安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过有些时候计算的太多想的太多,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纠结中。 对于实在无法测算的事情,交给老天去算是最简单的。 而其他人力不可及的就让它顺其自然。 “走吧...” 衡落转脸对还兀自紧张的秋茹说了一句,转过身就慢慢走下瞭望台的阶梯。 秋茹跟随在衡落身后,心中还在疑惑家主为何对镇魔妻如此放得开? 眼睛转了又转,秋茹看着衡落那倩丽的背影想象家主与剑非站在一道的画面... 不得不说,面相柔和的剑非与冷艳的家主似乎很有点夫妻相... 被自己这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秋茹觉得他绝对是把家主的包容大度想成了狭隘龌龊。 对自己居然会有这种念头的秋茹也不由的在衡落身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第37章 【蜜饯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7章【蜜饯三】 研究古法炼兵时,鹿爷也是听父辈说过一句剑走青刀走黑。 这句话的源头大概能够追溯到夏商周时期,人类最初发现金属并开始冶炼铸剑的时候。 而这句话中青与黑一方面是指刀剑的材质颜色,一方面指刀剑的力量用法。 长剑走青自古都是有身份有象征的人所佩戴的武器,它轻巧方便,又锋利灵活。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大多见的也都是剑身窄长,体裁轻盈的佩剑。 大刀走黑,一个黑字概括的即是这种武器的外表也是它的□□。 刀具往往都是武夫使用,用刀所体现的就是那份足以千金压顶的力道。 刀与剑几乎可以算的是后来各种武器演变的始祖。 而它们二者,一者体现的是人使用兵器借助外力所展现的技巧智慧,而另一者则展现的是人本身的原始魄力。 学习炼兵之道最初要了解的永远都逃不过刀剑二字。 所以若要考究一个制造兵器的人是否底蕴扎实,在刀剑上出题往往就能一探究竟。 而若要考究一个炼兵之人是否有具备炼兵天资的,刀剑就成了一个极其大的障碍。 万兵之源源于刀剑,可炼兵之能却远远高于刀剑。 鹿爷在衡家这些年,虽然也因为种种缘故远离炼兵很多年。 可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技术纯熟的兵器铸造者,他只要捡起自己的功夫来就能够铸造出与昔日不遑多让的刀剑... 但是除了刀剑,面对一些极其特殊的材料,一些极其特殊的兵器...鹿爷也不过是可以仿照祖辈留下的模型学个七八分像而已... 人类在武器发展的历史上,永远都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前进reads();。 不论是冷兵器也好□□也罢,所有的武器其实也逃不过为人服务的宗旨。 而在现如今,末世堪堪之下热武器已然变成了难以解决所有问题的限制品。 可冷兵器却又碍于文化断层的悠远,成为了重新捡起也异常困难的事情。 毕竟在冷兵器备受冷落的时代,人们已经不再关注这些曾为人们带来过许多荣耀也带来过许多耻辱的文化。 就如同那些在专家学者们眼中被贬低的一无是处的装饰品,寂寞的摆放在无人问津的展览箱里。 人们不在意他们,因为它们已然失去了为人们服务的价值。 但是总有那么一种人,热爱着那些或许在旁人看来老掉牙的东西。然后祖祖辈辈怀抱着那些本该被丢弃的知识,被质疑的技术,一路默默无闻的走到今天。 剑非已经不知道他家到底是从那个朝代开始研究兵器制造。 剑非也不太清楚他们祖上究竟又出过哪些人才,曾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时间像是一张能够抹去任何痕迹的魔术手。 就算幼年时,剑非听着爷爷爸爸给他讲那些神乎其技的兵器,还有那些兵器所带来的故事。可是最终,渐渐长大的剑非也在生活的那个年代里了解到,他所学的这些东西很可能不过是祖辈们臆想出来的精彩桥段。 然后经过一代代人的美化与编纂让剑非的童年活在这些美好虚幻中。 而为此他也被很多小朋友质疑并且嘲笑... 可是生命有时候就是如此的神奇。 当剑非长大了开始意识到他所学习的种种,都是不存在与历史不存在与现实的时候。 剑非自己都认了命,只想安安稳稳的跟着父母在乡下务农。偶尔打打工攒点钱将来娶妻生子,再给自己的孩子讲述他小时候学的东西... 结果一场意外,剑非再次醒来。 他却在巨大的末世震惊中,因为种种缘故触摸并且发现了他从小所学的那些故事,那些技术... 原来不都是编纂,也不都是欺骗... 剑非手中抚摸着那已经被淬炼过的黑色骨头,泛着一种他曾在爷爷口中听说过的神炼柔泽... 这种微弱的亚色,在他手中十分明显的质感。 他听着鹿爷给他讲这些黑骨来自哪些怪物,又常常用来做些什么... 剑非已经不止一次在鹿爷这里感受到了来自父辈对他栽培的殷殷期盼。 剑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纯粹的机缘巧合。 手下这些来自各种渠道的材料,都是曾经那个从没有自己真正做成一把兵器的剑非不敢想象的存在。 剑非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幸遇上这些东西,他也不知道他以为记忆中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来到了他的生命中...还是在他死后百年... 冰冰梆梆,铸造房中四处响起的敲打声犹如剑非耳边的乐声reads();。 剑非全神贯注的打量着手中的这块黑骨,像是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那黑骨吸收过去一般。 “剑非?...剑非?...我和你说话呢?你拿着一块烧不开的破骨头看什么呢你?” 鹿爷无可奈何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把拿过剑非握着的那块骨头。 眼看着那有着神炼品材质的骨头被扔到了火炉旁,剑非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就朝着那炙热无比的炼化炉旁扑了过去。 一把夺过那块样子奇怪的黑骨,剑非的手心被瞬间烫伤。 而鹿爷看着剑非难得如此着急紧张的样子,也被惊的瞪大了眼睛。 “刺啦!” 鹿爷想都没想手边舀起一瓢水就浇上了剑非手。 那高温的黑骨一下子被冷却,但是令剑非无比着迷的那抹柔泽却还存在。 剑非抬起头,脸上带着少见的傻笑高兴的像个孩子似得。 “剑非!你魔怔了你?!傻乐什么呢?” 鹿爷无奈的拿掉剑非手中的黑骨放到了一边,随手取出自己的药箱十分利落的给剑非手心抹药。 “嘶~疼。” 剑非笑着看向鹿爷,像是才反应过来他被那黑骨给烫伤了所以忍不住嘟囔了一小声。 “你还知道疼呢?...捧着一块烧不开的废料我以为你傻了呢。” 鹿爷被剑非这傻兮兮的表情气的无语,责备般的怒瞪了一眼。 而剑非回过神来十分不好意思的看向鹿爷,又看看一边安静放在桌上的黑骨。 剑非的眼神在鹿爷和黑骨之间来回转,像是在犹豫些什么...最后低着头看着自己那被包裹好的双手,剑非心中兀自激动,也还是忍住了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鹿爷。 虽然剑非自己知道那块所谓烧不开的黑骨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炼品,可是在没有真的证实那就是神炼品前剑非还是十分的谨慎。 如今他刚刚得到鹿爷还有大家的认可,剑非并不想因为他一时的冒失而让众人失望。 所以尽管因为这不一般的发现内心雀跃,不过当鹿爷给剑非处理好伤口并敬告剑非这两天回去养伤时,剑非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急切的反驳。 而看着鹿爷没有要再一次将那块黑骨重新扔掉,剑非也放下了自己担忧的心。 晚上等到所有学徒都离开了铸造房,剑非用两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捧着那黑骨一脸喜滋滋。 却不知道早早给孩子们下了课的衡泪在铸造房不远处等了他许久。 “剑非...” 闻声,剑非都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叫他。 兀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剑非心中都是用这块神炼品可以打造出何种神兵的遐想。 “剑非......” 衡泪又叫了一边,剑非这才后知后觉的顿住reads();。 转过身,衡泪就看着剑非两个裹着白布条的手还捧着黑乎乎的一团。 “你受伤了?” 衡泪将剑非手中的黑骨装到自己身上的袋子里,然后捧着剑非的手眉头拧成一团。 “拿东西的时候没注意到,烫了一下。鹿爷都给我抹好药了过两天就好。” 剑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烫伤就有点不好意思看衡泪。 而衡泪看剑非低着头,稍微想了想开口。 “那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啊?...在家啊?...” 剑非有点失望的抬头看向衡泪,衡泪看到剑非这明显的失落于是又改了口。 “那你陪我一起在练武场...” 闻言,剑非立刻奋力摇头。 “我不去。我宁可呆在家里。” “为什么?” 衡泪以为剑非是不愿意和自己呆在一起。而剑非一想到之前在练武场被那群孩子叫师娘... 剑非就觉得自己脸都没处放了。 衡泪不知道剑非是个脸皮薄的人,还只当是上次自己哪里惹到剑非。 想了又想,衡泪也不再强求只是默默从身上拿出一个袋子。 而剑非看着衡泪的动作还没反应出衡泪要做什么,然后一颗散发着甜蜜香气的果子就送到了剑非嘴边。 剑非的鼻子动了动,一个没忍住张嘴咬过那颗果子。 甜味在剑非嘴里弥漫开,而剑非看着衡泪还顿在半空的手指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和衡泪干了什么。 “我...唔...” 剑非嘴里的甜还没散去,他自然也没法对衡泪的作为说些什么。 然后也就只能是嗯嗯呜呜的红着耳朵和衡泪并肩回家。 月亮如同衡落唇边勾着的那抹淡淡浅笑一般透着一股了然的味道。 看着弟弟和剑非的背影,衡落走出了那僻静的角落笑容更加明显。 “大姐...二哥和二嫂怎么了吗?你在笑什么呢?” 一边的衡伤也站在衡落身后,十分不解自家大姐为何突然笑了还笑的这么促狭。 “...你年纪还小,以后你就知道了。” 衡落宠溺的摸摸衡伤的脑袋,也算是褒奖最近乖巧懂事的弟弟。 而衡伤听着衡落的话,却是完全没能搞明白大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到了衡伤终于长大那一天再来回味衡落这番话,衡伤才总算是明白为何大姐会漏出那样的笑来。然后也明白了到底什么叫做情不知所起... 第38章 【黑骨一】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孩纸,如果看到这句话就说明你很有可能看的是盗版文了。哪怕是饿疯了渴极了...这到处都是食物味道的逼仄峡谷里却没有出现一头怪物。 衡泪站在又一座尸体堆砌的小山丘上,他手中的长剑斜斜的指着地面。 静悄悄的世界里,就连一群站在衡泪身后被庇护的人都仿佛一同陷入了这可怕的寂静之中。 之前还刀光剑影血光四溅,此刻所有的纷乱却全部终结在了衡泪的剑下。 “二哥...” 衡云张的心还砰砰跳个不停,所以远远看着尸体中心的背影小心翼翼的上前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说话的却不是衡泪,众人都转脸看向安抚巫马兽的横落。 而衡泪却甩掉长剑之上的血迹,将那柄泛着银光的长剑重新插回了剑鞘reads();。 “收拾一下,我们去接应家里人。” 横落仿佛不是在对衡泪说,也仿佛他们不回封魔基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姐?” 衡泪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了衡落的身边。 高大的弟弟脸还泛着难看的青色。 从衡落带出来的人全都是誓死跟随的几人来看,从来行事稳健的大姐怎么会如此反常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来接应自己呢? 再联想到之前卢裘与衡落的对话,衡泪死死的拧紧了眉头。 他就那么立在衡落的边上,显然是要向衡落要个解释。 肩膀上打着应急的绷带,衡落却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回给衡泪。 “你照旧和我们分开,我和云张秋茹他们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随机应变吧。现在也不比过去,我没有太多精力时刻看护那东西。” 听见衡落依旧命令一般的声音,衡泪皱着眉头不开口可也不动作就是死死挡住了衡落的去路。 其他衡家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生怕衡泪误会什么。 尤其是一边向来忠心衡家姐弟的衡云张与衡秋茹。 “二哥,家里出了点事情。现在和您解释也来不及了...您就听大姐的吧。” 衡秋茹是个小个子的少年,虽然实力与衡泪衡落比起来相差很多。 可是从小就在衡家严苛的训练中成长,也是少有的少年人才。 相识多年的家人站在身边满脸担忧的劝告,饶是硬汉如衡泪这样也该动些恻隐之心。 然而这一回当衡家其他人都眼看着衡泪退开脚步后,却没想到衡泪居然又两步走到了衡云张的身边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当衡云张还一脸懵逼的被衡泪扭着整个手臂按在地上时,衡云张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衡云张要比衡秋茹年岁大的多了,甚至可以说衡家不少事情衡泪不知道的衡云张却知道。 衡泪不能对大姐动手也不能在大姐如此命令下强迫她说出真相。 可是衡云张却不同。 他总不会就连一个衡云张都对付不了吧? “说!基地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约还从没见过这么坚决反抗衡落的衡泪。 衡泪铿锵有力的声音一点不给面子的低吼出来后,所有站在衡落身边的死忠们一个个都不由的瞪直了眼睛,然后就想都不想的朝着衡泪扑过去。 “二哥...衡家老二...” 参差不齐的叫声都朝着杀意还没敛去的衡泪涌过去,一群衡家人各个绷着身子紧张的朝着衡泪伸出手,却也只是博了个气氛紧张根本起不到真正阻止衡泪的作用。 听见耳边七嘴八舌的解释与劝告。 衡泪却更加下了重手,逼的被摁在地上的衡云张忍不住惨叫险些就要开口道明真相reads();。 “刷!” 落泪剑立刻就顶在了衡泪的肩头。 衡落居高临下的站在原地俯视自己的弟弟。 而衡泪虽然还保持着挟持他人的动作,可是感觉到了衡落动怒所以也不由的顿在了那里。 “不和你说有不和你说的用意。你只管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就够了。再违逆我的意思就滚出衡家。” 衡落总是这样,下了决定的事情容不得别人半点置喙。 这么多年,能够在衡家得以庇护的人多少都了解衡落的作风。 所以包括衡泪在内没有人会轻易去挑战衡落的权威。 但是眼下危机四伏,稍有一步走错这里所有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就要全部陪葬。 衡泪也几乎从没有这样当众忤逆自家大姐的经历。 可是除了情势危急,除了衡泪已经猜到家里或许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就连衡落那剑一点不留情的顶着自己,衡泪也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血腥山谷之内,烈日越发焦灼。 卢家来袭的人都被衡泪的暂时示弱所蒙蔽,从而被杀了个干净。 留下互相僵持的姐弟站在这样灼人的强光中谁都不肯先退一步。 “大姐...” 终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衡伤一步一顿的走向了衡家众人... 衡泪与衡落都一下就朝着自己的弟弟看过去。 看着衡伤面如纸色,就连叫那声大姐都有气无力,衡落纵使冷漠惯了却还是死死的挤着眉头,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衡伤朝自己走来。 “二哥,对不起。没听你的话,我还是跑出来了...” 早在卢家的人还与衡落厮杀的时候,衡泪就警告过衡伤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现身。 虽然衡伤总是不如他家哥哥姐姐那样聪明的把很多事情提前想好。 可是当衡泪出去与那些卢家的人拼杀不止时,衡伤再蠢也反应过来衡泪要他一个人离开是什么意思... 除了保住镇魔妻最后的归属权力,同时也是为了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慢慢朝着衡落和衡泪走过去,衡伤步履维艰却也努力支撑着自己。 即便一路上衡泪都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好衡伤,可终究他还是没能让这个弟弟全然无损的回到大姐身边。 衡泪眼底滑过一抹暗沉,衡落看到衡伤还活着却心中激动,就连拿着剑的手都忍不住的微微发颤。 “大姐...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们吧?” 就在衡落心中情绪稍有所动的时候,衡伤恳求般的发声却让衡落终于再也维持不住她一家之主的坚硬。 指着衡泪的剑缓缓的落下去reads();。 衡落的表情也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无奈。 “崐山的人,将你们返回的线路消息卖了出去。我知道的时候,卢裘已经暗中联合了崐山基地内其他几个大家族,把我们地盘的人杀了个差不多...” 衡落花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了这些话。 听到衡落的话,衡泪才慢慢的放开了被他压在膝下的衡云张。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 衡云张根本都顾不上自己几乎快脱臼的手臂。 “崐山基地的那些人已经疯了,他们怕你真的找到镇魔妻,所以对衡家的人斩尽杀绝。只等你到时候回去,他们能够杀了你将镇魔妻抢过去占为己有。卢裘那个混蛋甚至策动基地的领主搬空了我们的仓库... 大雪封山之前,轮到我们守山关,今年我们本来就损失惨重。那群狼子野心的东西趁火打劫,一点不曾顾念这些年衡家为他们所做的事情。” 衡云张扯着嗓子嘶哑着声音向衡泪控诉一般。 而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是自认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有点承受能力了。 衡伤却还是难以置信的张着嘴,红红的双眼是说不出的悲愤不平。 看着弟弟有如五雷轰顶的表情,衡落闭上眼背过身无话可说。 “二哥你干什么?!” 突然站起身来,衡泪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跨上了衡落的黑色巫马。 “衡泪!你干什么?!” 衡落就知道这些事情不能让衡泪知道。 虽然自己这个弟弟看上去总是一副铁面无情的样子,可是真的发起火来那也是雷霆之怒绝非常人能够承受的。 衡伤眼看着突然炸起的大姐冲上去阻拦自家二哥。 那突然之间发生的矛盾也让一干本来就惊怒交加的家人们屏住了呼吸,紧张不已。 “你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单凭你一个人再强!你杀的光整个崐山基地的人吗?那些人看到我衡家风光,早不知有多想将把我们拉下马一网打尽了。 你现在回去,除了和他们两败俱伤什么结果也得不到。衡泪,冷静点。我们还有镇魔妻!” 衡落一席话说完,原本立刻就要冲出去的衡泪才算是真的顿了下来。 衡落看着弟弟黑着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一段无法言喻的悲伤沉默下,衡落也仿佛破罐破摔般的对衡泪发了问。 而面对自家大姐的询问时,衡泪就显得坦荡的令人无奈了。 “你献命了吗?” 虽然理智多次警告衡落她最好别去问这个问题。 “献了。” 衡泪黑着脸骑在巫马的背上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衡家人瞪着那个固执的衡泪,心里都像是憋着一口气却也没法发出来。 第39章 【黑骨二】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39章【黑骨二】 剑非不住的克制自己想要嗜血的冲动。 然而,最近过于将自己镇魔妻的体质不当回事的剑非,还是没法逃过命定的劫难。 “啊――!” 剑非一把抓住自己的胸口,额头的青筋一根根都开始逼出体外一般。 努力的咬着牙关想要保持清醒,剑非凶猛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冰凉的水缸中。 然而这样的地步也不足以帮助剑非平复他体内暴涨的热血。 浑身激烈的颤抖着,剑非甚至将手下水缸的边沿掰断一角。 突然一具温热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剑非... “剑非!” 衡泪用了几乎全部的力量才将剑非与那水缸分开。 虽然知道为了更好的融入鹿爷他们的工作生活,让剑非接受值班是无可厚非的选择。 可是晚上一个人躺在那张空荡荡的床上,衡泪却对着窗外的月亮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是担心剑非值班,还是单纯因为自己习惯了这个陌生的新家有剑非在旁边。 衡泪闭上眼又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剑非的枕头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终于是想着很久没给剑非‘喂食’而穿好了大衣背起了他的大剑朝着铸造房走去。 心中怀着忐忑的心情,衡泪手里甚至还拿着剑非很喜欢的零食袋子。 然而当走近了铸造房的门前,衡泪就听到了屋内不对劲的响声。 于是一下子掀开门帘就看见剑非像是疯了一般将自己的脑袋埋入水缸之中。 “剑非reads();!剑非!清醒一点!” 衡泪将剑非禁锢在怀中,看着剑非几乎全部变作黑色的眼球,两个原本黑亮的瞳孔也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尤其剑非脸上那爆出的血管...... 衡泪看着浑身湿透的剑非面目狰狞的死死咬着牙关,心中说不出到底是心疼还是惊讶。 从来冷静的衡泪,在抱着险些入魔的剑非时。 几乎用尽了的全力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低头咬开了自己的手臂。 他的血一点点渗出伤口,一股让剑非更疯狂的味道就立刻充斥了剑非的鼻腔。 在剑非朝着自己扑过来的一瞬间,衡泪甚至已经主动将自己的手靠了过去。 “吼――!” 衡泪却被发狂的剑非一把掀翻在一边... 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被剑非所抗拒,衡泪瞪大了双眼看向剑非... 却发现剑非居然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断的后退... 那一瞬间,衡泪真的呆住了。 他就那么眼看着双眼赤红的剑非面目狰狞的逼着自己不要靠近他,而他的手腕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却如同一道剑非不能抵抗的魔咒。 衡泪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轻声笑了一下。 他一步步的朝着浑身狼狈的剑非走过去... “唔...唔...嗯......” 剑非以一种十分委屈的姿势被按在那水波动荡的水缸旁边。 他的双手被衡泪死死的按在水缸边沿之上。 两个人影就这么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在铸造炉烧的灼热的火光里唇舌交缠。 剑非湿透的身体钳在衡泪的胸膛中,衡泪吮吸过自己血液的嘴唇像第一次见到镇魔妻献命时那般,将自己的血液度给他的镇魔妻剑非。 剑非的腰被压的极弯,所以当他整个人仿佛要在满室的灼热中被烧化在衡泪怀里时。 剑非终于慢慢的从之前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入魔中,一点点的冷静下来不再颤抖... 可是他与衡泪交缠在一起的唇舌却没有一点要分开的意思。 渐渐的剑非不再挣扎,而衡泪也不再奋力镇压。 当剑非越发主动的回应衡泪的吻时,衡泪皱起眉头却发现他似乎有些躲不开剑非主动的索吻。 “嗯~...嗯~...” 剑非被衡泪放松力道之后,那双之前还强硬的手就开始极其暧昧的摸上衡泪的后背甚至脸庞。 “剑....嗯?!...” 衡泪发觉到了不对劲,就想要推开剑非。 却在努力抬起自己的脑袋后,被突然扑上来拥吻的剑非惊的双眼瞪圆。 只见剑非那双漆黑血红的眼睛带着十分诡异的笑意看着他。 浑身湿透的剑非,唇边是衡泪从来没有在剑非脸上见到过的妖艳娇笑reads();。 “怎么会?” 衡泪震惊之余终于猛然发力将这个还没有真的醒来的剑非推出老远。 可是有如鬼魅一般的剑非,却在被衡泪推开的瞬间就又眨眼间出现在了衡泪的身后! 剑非那双本该朴实温暖的双手,也像是透着妖精的撩拨一般。 从背后抱住了衡泪的剑非,一点点贪婪的抚摸着衡泪结实的胸膛。 “......” 衡泪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而他终于也意识到现在的这个抱着自己的不是平时的那个剑非... 双眼漆黑的剑非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衡泪就那么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剑非解开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肩膀... “......” 一串衡泪听不懂的诡异语言犹如恶魔的叹息在衡泪耳边扩散。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剑非细细啃咬他耳廓的不适感... 衡泪死死的拧着眉头,最终还是在剑非几乎快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泪~......” 那诡异的语言中,唯一一个最像人类音节的呢喃也带着那股森然的气息。 “剑非哥~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晚。我过来换你的班了...” 突然从门外掀起帘子的衡伤还揉着惺忪的睡眼很不好意思的朝屋里嘟囔... 然而当衡伤终于收起他的懒散抬起头看清屋里发生了什么时。 一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二嫂还有随后抓住了二嫂的二哥齐齐摔到在地,给满脸懵逼的衡伤行了个大礼。 衡伤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低头看着翻滚一边的二哥和二嫂浑身衣服散乱的抱在一起。 瞪着眼睛,衡伤终于花了十几秒明白了他看见了‘什么’才瞬间整个人都煮熟了一般大声说了一句“不对起二哥二嫂,打扰你们了!”然后带着满脸的震惊迅速转身离开了一片混乱的现场。 而看着衡伤离开,心中松了口气的衡泪还造型性|感的与剑非相互挟持着。 如果不是刚刚他动作够快的话,估计衡伤会直接被这个入魔的剑非抓爆喉咙... 衡泪皱着眉头也没空去管衡伤到底是想到了些什么,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剑非却当真可算是衣不蔽体。像是故意要引诱衡泪犯错一般,轻轻的顶着圆润的臀部故意磨蹭衡泪身体。 衡泪深深叹口气,却对这画风简直恐怖的剑非没有一丝丝多余的遐想。 直到剑非似乎是感觉到了衡泪的不配合,十分愤怒的转身挣开了衡泪的束缚然后满脸怒火一把掐住了衡泪的脖子。 衡泪抓住了剑非的手腕,双眼十分坚定的看向这面目阴森的恶魔。 却只见对方突然又露出委屈至极的表情居然要流出眼泪一般... 衡泪完全摸不清此刻这恶魔到底想要做什么,却渐渐感觉对方一点点放松了掐着他的力道reads();。然后一点点脱去剑非身上最后那点遮蔽。 衡泪死死盯着对方动作的手,却只怕它发了疯会伤害到剑非的身体。 慢慢的那恶魔张开嘴说着一些衡泪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直到完全赤|裸的剑非靠在衡泪的怀里慢慢闭上双眼,仿佛陷入沉睡一般动作越来越慢... 而在那逐渐缓慢的话语中,恶魔的声音也开始与剑非的声音融合。 “......,你要...早点碰我...不然我会消失的...我的...泪...” 那原本十分冗长的话语,能够让衡泪听懂的居然就只有最后那几乎细不可闻的嗫嚅。 “......”而对于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衡泪也只是抿着唇完全不能理解。 终于力气耗尽,彻底陷入了熟睡的剑非一无所觉的靠在衡泪的胸膛上。 而后知后觉的衡伤,在一个人跑出老远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当衡伤再次带着怀疑重新回到安静的铸造房时,却只看到穿戴整齐的二哥抱着被大衣裹着的二嫂... “哥......二嫂他...” “他没事,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要说知道吗?” 衡泪小心翼翼的打横抱着剑非,却面色凝重的看着衡伤嘱咐着。 衡伤看二哥的神情凝重,又看看被抱着的二嫂面色苍白,不由的重重点了点头。 目送着二哥抱着二嫂离开,衡伤彻底打起了精神收拾剩下的残局等待着第二天太阳的升起。 而陷入了沉睡的剑非,却躺在床上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幻境。 “剑非!剑非.....快醒一醒!” 看着满头大汗的剑非痛苦的仿佛要痛哭出声,一夜都守在剑非身边的衡泪,只能无数次去呼唤被噩梦折磨的剑非。 然而衡泪数次的呼唤也完全无济于事... 直到那卧室中的棺材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来。 衡泪在转过脸来,看向那口黑沉沉的棺材...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衡泪起身揭开了棺盖看着那不知是何原因散乱成一团的法宝。 而最先映入衡泪眼中的,只是一对白的剔透的圆形玉佩。 那玉佩乍看上去光滑无物,但是当衡泪拿起那玉佩却仿佛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当中有什么影子划过。 衡泪拿着这玉佩,虽然知道这些法宝都是为了以防万一镇压剑非体内魔种的东西... 可是一字台上,介绍这些法宝的用法时大多数都是一些凡人根本没法做到的途径... 衡泪想了又想,手中拿着那白色玉佩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将那玉佩放置在剑非的胸口之上...... 第40章 【黑骨三】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40章【黑骨三】 温良的玉佩放在剑非的胸口,衡泪低着头轻轻触摸着剑非滚烫的脸颊。 虽然知道他的血能够一定程度抑制剑非体内的魔种,可是衡泪终究不是剑非无法体会此刻剑非的痛苦。 “啊...” 剑非轻轻的□□着,嘴唇泛着不太好的苍白色。 “剑非......” 衡泪拧着眉头去抓剑非的手,剑非转过脸却突然抓住了自己胸前的玉佩。 衡泪惊讶的看着剑非的动作,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玉佩对剑非管用了。 只见剑非躺在床上脑袋胡乱的摆动,手中紧紧握着玉佩神情焦急。 在那个漆黑的梦境中,剑非感觉自己的双脚被什么束缚住一般不断的往后拉扯着。 未知的恐惧如同一张深渊巨口,眼看着就要把剑非吞噬。 没有一点光芒,剑非甚至看不见自己的手指。 他就那样喘着气,想要在这个压抑的空间中寻求生路,但是毫无头绪。 直到一股窒息感快要把剑非神智掐灭,那尾随在剑非身后的危险被一种温暖的力量阻碍。 剑非才在一片漆黑中响应着那份温暖的号召伸手去摸索... 一块发着热的东西好似在剑非的梦境中由虚空而来。 剑非怀揣着莫大的期望,将那看不到形状的东西牢牢攥在手中。 ‘不...还不够...还不够热...’ 那只是暂时被定住的可怕东西,又开始在剑非的梦境中朝着剑非游移。 剑非没有办法,除了绝望的握着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已经无路可退... “剑非...剑非!” 终于有一丝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了剑非的耳边。 剑非不断的回望,不断的寻找可是找不到声音的主人。 “不!不要!不要吞噬我!不要吞噬我!” 满头大汗的剑非最终还是尖叫着。 而在梦境中的剑非,还是被那一直追逐它的东西追上...当剑非在一片漆黑中猛然转身,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跳入了他的双眼。 “啊――――――reads();!” 剑非尖叫着醒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当他回过神之后,颤抖着放开手看到的却是眼前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人... 然而还在那份能够把人逼疯的恐惧中无法自拔的剑非,双眼含着冰凉的泪呆呆的望着衡泪... “......没事了...剑非...” 像是跟着剑非一同被追赶了一场的衡泪,静静的看着剑非良久才定定的说了话。 而剑非手中却还捧着之前他紧紧攥着的玉佩。 他在那玉佩中看见了一条沾染了黑色气息的龙轻轻游移... 怀着形容不出的惊讶与质疑,剑非捧着那玉佩看向了一边的衡泪。 “怎么了?...” 衡泪望着剑非对手中的玉佩似乎有疑惑,忍不住发问。 “这玉佩,是你拿给我的?” 剑非轻声问着,吐息之间显然还带着虚弱。 “是。” 衡泪轻声回答。 “那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剑非将玉佩捧到衡泪近前,衡泪看着清透无暇的玉佩却不解剑非到底在质疑什么? “是啊...我把它放入你手中时就是这个样子。” 衡泪看着没有一丝变化的玉佩,对剑非肯定道。 剑非渐渐的放松了精神,对着手中的玉佩发怔。 他还是久久不能从之前的痛苦中回过神来。 不论是在他第一次有预感的知道自己入魔时,还是在朦胧中他与另外一股力量相抗衡时。 当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当他被迫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剑非几乎能够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见血红的世界里他究竟是如何扑向无辜的衡伤。 ........ 一种极深的无力感从剑非灵魂深处涌来。 让剑非体会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绝望... 剑非低着头,也不说话。 他说不出自己在攻击他人时当真不是故意,也说不出他推到衡泪时当真不是自愿。 平淡的而充满希望的生活让剑非渐渐的忘记了。他最初被当做镇魔妻时,被所有人所畏惧的身份还有力量。 可是就在这样他逐渐习惯逐渐适应的平静之中,从来不曾窥见过自己镇魔妻力量的剑非。 终于还是在他想都没有想象过的情况下,让他窥见了所谓镇魔妻的可怕... 他... 就算和自己辩解千百次他不是一个怪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现实却完全与他的思维相悖,与他过惯了的那个人生相悖... 剑非...不是剑非... 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百年的人reads();。 只是一具被别人注入魔种,成为邪魔的异类。 镇魔妻属于末世,而剑非...却只是一个死人。 一股氤氲在胸中的苦闷,开始毫无顾忌的从剑非的备受惊吓的心底散发出来。 一个之前即便知道但是也不愿意承认的现实,就如此又一次的血淋淋的摊开在了剑非面前。 一场,就连剑非自己都不知道该算什么的一厢情愿...就这么缠绕着根本无法表达自己感受的剑非,也让身边的衡泪焦急注视可又无法触摸。 剑非只能握着手中的玉佩,努力的不断与自己对话。 才在那份险些要击溃他的伤心里,转过脸来对衡泪笑了一下。 “...你...你的伤?” “我没事。” 衡泪坐在剑非的身边,看着剑非的笑容却不知为何一点都感觉不到剑非放松。 第一次,衡泪不由自主的去握住剑非的手将这个看起来很需要他拥抱的剑非搂入了怀里... 虽然过去,剑非无数次的推开他的怀抱,拒绝他的安慰。 就仿佛只会这种干巴巴安慰的衡泪永远都是个感情迟钝的人...但是这一次被衡泪抱入怀中的剑非却没有抗拒。 甚至就在衡泪猛然将他搂入怀里之后,剑非下意识的反手紧紧扯住了衡泪的衣角。 剑非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可是羞于人前落泪的剑非在几乎要决堤的恐惧与害怕里,还是一下子咬紧了牙关。 把那份他不能表露的害怕都化作他本该溢出喉咙的哽咽,彻底的埋入了衡泪的胸膛。 衡泪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剑非,闭着双眼难以想象那个仿佛被夺走了灵智的温和男子还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衡泪不知道他到底在庆幸什么,衡泪也不明白他此刻本不该这样直接靠近镇魔妻,却又为何自发而动。 大概是之前那一系列的焦急,一系列的紧张都太像是一条自然而然的绳索,牵引着衡泪做他此刻感觉对的事情。 他想要拥抱这个剑非,拥抱这个带给他无数压力可又令他无限惊讶的剑非。 他抱着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抱着的到底是镇魔妻还是剑非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黎明是最黑暗的时候,当它让世界不见一丝光明时,也昭示着那被压抑的光明不久就会到来。 随着盛夏那万物盛放的声音,清晨柔和的光追随着斑斓的风景盛满整个衡家基地。 不知不觉的时候,距离剑非醒来已经过去了半年时光。 在这半年里,虽然带着自己究竟如何死去又如何成为镇魔妻的疑问生活。 可是有苦有甜的日子,却也渐渐让那个对现实世界无比陌生的剑非,一点点的融入了当下也融入了衡家reads();。 早上,坐在铸剑炉前的衡伤还十分怀疑的看着地上一堆黑骨疑惑不解。 揉着自己脑袋的衡伤,心中一边烦恼二嫂不在一会儿到底该怎么和鹿爷解释这些东西。一边又不由得的想着二嫂昨晚到底有事没事,现在是否安好? 烦恼的衡伤还是在重建衡家基地以来第一次这么的纠结。 回忆昨夜换班时,二哥二嫂的情况衡伤甚至都不明白二哥二嫂究竟是谁伤了谁?然后又怎么导致这满屋子一团狼藉。 “哎...虽然二哥让我不要和任何人说昨晚的事情。可是大姐也说过...二嫂如今是我们衡家必须要重视的特殊存在。有任何情况都应该向大姐汇报。” 衡伤坐立难安的一个人在热火朝天的铸剑炉前打转。 最后想来想去,脑子一片混乱的衡伤烦恼的一把掀开门帘就朝外走去。 结果刚刚踏出铸造房,就着满眼的晨光烂漫看见了远远而来的二哥与二嫂。 只见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褂的剑非与同样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衣的衡泪并肩走来,身后比着封魔山心的青山秀水。猛然看过去当真好一派侠侣高风的既视感。 衡伤瞪着两眼珠,还是没反应过来昨晚明明像是在打架的二人,怎么才过了一个短短的黎明就又变得如此融洽? 甚至向来深沉淡漠的二哥,居然配合起二嫂穿上这么不耐脏又打眼的衣服来了。 不明所以的衡家老三,就这么一直到剑非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自己面前时还呆呆的张着嘴... “那个...” 剑非想起昨晚自己险些伤害了衡伤,就不由的有些羞愧。 于是面对着对昨晚的事情,对着摸不着头脑的衡伤剑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衡泪低头与有些不知所措的剑非相互对看了一眼。 瞧着显然还满脸惊讶的衡伤,结果却是衡泪向衡伤解释了起来。 “昨晚,我和剑非发生了点...口角。” “口角?...” 衡伤还以为自家二哥要和自己说什么?结果衡泪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更是让原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衡伤瞪大了眼睛。 开玩笑了,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从来不动口的二哥,居然会在有生之年和人口角? “嗯...” 衡泪还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嗯了一声。 一边的剑非却红着耳朵,几乎不敢去看衡伤的表情。 毕竟昨晚的事情,虽然他为魔种影响不是出于本心。 但是其实,除了一些太过超乎想象的速度力量剑非无法捕捉外。 在进入狂乱期的有些时候,剑非也是能够十分清楚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 尤其是他和衡泪贴身肉搏被衡伤不小心撞破的场面。 那更是剑非想要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第41章 【黑骨四】 - 强娶镇魔妻[末世] - 焚忧公子 第41章【黑骨四】 一想起昨晚那尴尬的场面为衡伤所撞破,而今天他和衡泪还要若无其事的掩饰一番。 剑非就觉得自己如今成了镇魔妻,拉着衡泪和自己维持表面和谐真是造孽。 “咳咳...总之就是一些小事。我和你哥都很难为情,所以这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当做没发生就让它揭过去。” 剑非一手抵着嘴巴,一边眼神飘忽也不敢正视衡伤。 “......嗯,那我知道了。不过剑非哥...你昨晚到底为什么和我二哥吵架啊?我二哥那个人,明显就不是能吵的起来的人啊?” 衡伤摸摸自己的脑袋,一派天真的看着羞赧无比的剑非。 剑非被衡伤问的更是心虚无比,眼睛一边往衡泪处瞄,心里一边着急的打转。 其实何止是衡泪不会和人吵架,就是剑非这种个性的人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和人脸红吵过架。 就算是偶有人背后非议剑非,剑非知道了顶多是不和那人来往。如今说他和衡泪口角,单纯是因为他们两人都下意识的认为,承认昨晚大打出手,会让事情显得很不一般。 而至于衡伤好奇他们俩到底为什么吵架? 剑非没想到还会被如此追问,自然一时半会也编不出什么借口来。 “呃...我...我和你二哥...” 看着剑非支支吾吾的满脸犯难,衡泪将剑非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看向自家三弟。 “你知道的太多了reads();。” 满脸严肃的衡泪瞪着衡伤,一幅蠢丈夫护妻的不自知神情。 “咳咳咳咳...” 衡伤却看着二哥这毫不自知的动作,只觉得他似乎无意间问了两人一个很了不得的问题。 但实际上,衡泪会如此说话不过是单纯不想让衡伤为难剑非而已。 衡伤瞧着二哥二嫂这一幅夫妻情深恩爱有加的画面,衡伤觉得他仿佛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那个,剑非哥,昨晚你们走的匆忙。堆放在地上的那些黑骨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衡伤总算是想起了正事来转移话题。 “啊...那些黑骨是昨晚云张他们送来的。说是今天交给鹿爷处理。” 剑非也猛然想起他昨晚还疑惑的那些黑骨,于是和衡伤解释起来。 “什么样的黑骨?” 衡泪听到剑非说话,对那黑骨也不免有所好奇。 “就是一些云张他们都认不出来历的黑骨。昨天半夜送来的,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会儿鹿爷就该来了,问问鹿爷知不知道那些黑骨的来历。” 剑非与衡泪互相拖着手,毫无自觉的就这么一起并肩进了铸造房。 跟在衡泪剑非身后的衡伤,看到两人牵着的手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于是就这么看着两人凑在一起蹲在那堆黑骨前面一脸认真的观察这些黑骨。 “我昨晚也看了这些黑骨,但是看起来不是我们寻常所见任何一种怪物的骨头。而且这些黑骨的体裁巨大,切口平整...看起来也很像是被什么人特意打磨过一般...” “打磨?...” 衡泪捡起一块切口平整的黑骨,不理解剑非这句打磨的定论从何而来? 因为就衡泪看来,这些平整的切口也不过就是怪物生前被人斩断的切口而已。 听到衡泪不解的疑惑,剑非点点头。 “是的...是打磨过的切口...” 剑非拿过衡泪手中的那块黑骨解释起来。 “虽然乍看上去,就像是被普通的利器截断。但是如果真的是死前被斩断,那么不可能所有的切口都如此的平滑方正。看看这里所有的黑骨切口,全部都是又圆又平滑。如果真是被斩断的,就算是绝世高手...在看不清这些骨头具体情况下能斩断的这么规整吗?” 剑非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衡泪随着剑非的话也观察起其他的黑骨来。 的确,就算是如衡泪这种级别的高手。如果要在这怪物生前斩断对方的骨头,全力一击... 也不可能做到一点偏差都没有让这些骨头犹如被特意截出的圆柱一样。而且再看这些黑骨,还不是只有一个断面如此平整... 几乎这些黑骨中,质地相似的骨头虽然大小略有不同,可是切面却都一样平滑完整。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杀掉这么厉害的怪物?而且还能把这样难以炼化的黑骨打磨出如此平整完美的切面呢?” 剑非不自觉的疑问出声,却不知一夜未睡的衡落就站在他和衡泪身后多时reads();。 “......” 一边的衡伤刚想出声,也被悄然而至的衡落示意不要打扰剑非衡泪。 衡泪全神贯注之间与剑非一起将这些相似的黑骨专门整理出来,而其他那些明显不同的就被放置在了另外一边。 直到鹿爷迟迟到来,掀开门帘的声音让剑非与衡泪一起回头。 鹿爷有些惊讶的对着齐聚一室的衡家三子愣了一愣。 “家主?...” 看到鹿爷有些意外的叫了一声家主,剑非和衡泪才反应过来朝自己身后看过去。 一转头,果不其然一身黑色便装的衡落就站在他们不远处。 “大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剑非与衡泪立刻放下手中的黑骨站了起来。 而鹿爷也随后走近几人。 “家主...” “鹿爷,你看看这些黑骨能不能认出是什么来历。” 衡落先和鹿爷嘱咐了一句,然后又转向衡泪剑非。 “你们两个怎么今天...倒是穿起这身衣服来了?” 衡落微微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剑非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他们的衣服恰好都洗了,而昨天他和衡泪身上穿的那身刚好被迫下岗。 所以在没有其他衣服的情况下,他们俩只能双双拿出这身以前从没有穿过的浅色长衣。 “也...也没什么。就是偶尔...换换衣着品味。” 剑非随便敷衍了一句,衡落却忍不住漏出促狭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两人的无奈之举。 “哦?...偶尔换换衣着品味也是好事。” 衡落说完,也不管剑非那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想辩解什么。 回过头来,鹿爷走近那堆黑骨却是越看越稀奇,越看越惊讶... “家主...这些可不是什么怪物骨头。” “...这话怎么说?” 衡落微微皱眉,却也没有显得多么意外。倒是一边的剑非衡泪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鹿爷。 “这些,应该是某种大型工事上的支架。” 鹿爷说着话,就随手捡过几块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黑骨拼在了一起。 果不其然,那些粗壮而不知其来历的黑骨居然互相支撑,变作了一个多边形的框架。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剑非看着这些东西在鹿爷手下变作的支架,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惊叹出声。 “虽然不知道是出自什么人的手笔,不过能够将这些黑骨炼制到这个境界,也足以见得制作这东西的人手艺高超了......只不过,看着这框架的样子,却不知道这些黑骨到底用来做了什么的东西?” 鹿爷摸着胡须,眼睛眯起来却猜不出这些黑骨究竟前身是做的什么东西? 而站在一边的剑非却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被鹿爷这一番提醒给点透了什么一般... “...是兵器reads();。” 当铸造房内所有人都对着眼前的黑骨满心疑问时。 剑非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剑非的身上。 “你如何肯定就是兵器?” 鹿爷摸着胡须,虽然是质疑的询问,可语气间显然没有质疑剑非结论的意思。 “这个框架,是机巧...是搭建大型兵器最基础构造的机巧。” 剑非一脸认真的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那些被放置在另外一边的零落碎骨前。 之前剑非没有想到这些骨头上还有制造兵器的可能。 可是当鹿爷将这些黑骨简单的搭架起来之后,剑非却看着这所有的骨头如同被醍醐灌顶一般想到了什么。 只见剑非在那些原本散碎的小骨头间摸索着,拿出几根看上去好似不规则断裂的细小骨头一一插入鹿爷随意摆放的黑骨骨架中。 不一会儿,那些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骨架就顿时成了一具可以简单弹射的架子。 虽然形状看起来并不尽如人意,但就着这样破损散碎的架子衡落她也能够分辨出来这机巧大概的雏形。 “看起来一碰就碎,实在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像一个武器了?” 一边的衡伤有些不解的嘟囔,剑非也有点郝然不知该怎么解释。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个机巧里面应该还有一根两头尖的工字状引索。” 剑非有些不太确定的说着,闻言衡落却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根一如剑非所说工字状的细小引索。 “你是说这个?...” 衡落拿出了那根引索递给剑非,剑非眼睛一亮接了过来。 包括最老道的鹿爷在内,都有点好奇剑非所说的这个引索究竟是什么? 难道还真的可以让一堆混乱无理的架子变作他口中所说的兵器? 所有人都看着剑非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根细小的骨头,一点点从那堆危险框架中将这引索推了进去。 那摇摇欲坠的骨架,在被剑非推入引索又轻轻扣上之后... “咔哒!”一声,居然由那引索为核牢牢挂在了一起,俨然形成了一个拥有多个槽口的简易弩座... 剑非心中也带着无限的惊异,将一根细细的小棍放置在那黑骨框架上槽口处... “咻!” 激射而出小棍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钉入了墙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